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冷情总裁爱上带仇公主 > 第470章 浩浩出差了,凌爷爷来看看你啊!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470章 浩浩出差了,凌爷爷来看看你啊!

沈佳艺回到公寓,她眼眸扫了眼不大不小的公寓,眸光暗淡了下来,夏景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次他出差要半个月,她这半个月都不能见到他,算了,她低低叹了口气,迈步往楼梯口走去,右手扶上手扶梯,双腿迈了上去。

洗完澡,还没到十一点,沈佳艺进了书房,打开书房的顶灯,她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的落座在沙发上,在沙发上呆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往书柜走去,沈佳艺扫了眼书柜,她抬眸,伸长臂往书柜上拿出一本书。

在书房看了会书,她起身,将书放在沙发上,打开门,沈佳艺走了出去,迈步往楼梯口走去,径直往楼上走,走进衣帽间,她挑了件羽毛白的低领睡衣睡裤,拿起,转身走出衣帽间。

卧室里的挂钟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沈佳艺半靠在床头柜上,眼皮沉的要粘一起了,她还是没睡过去,因为她在等夏景浩的电话,她脑袋偏向一边,眼眸低下,半阖起眼眸,左手放在床头柜上。

下一秒,手机突的响起悦耳的声音,沈佳艺猛然的睁大眼,转头看向床头柜,她坐直身,迅速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是”我老公”,沈佳艺喜笑颜开,她右手划开手机屏,将手机放在耳边,那边传来夏景浩沉冷的声音道:老婆,还没睡呢啊,我都说了 不能熬夜,快凌晨一点了,去睡听到没!

沈佳艺睁大眼眸,眨了眨,多少点,她拿下手机,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十二点五十分,好家伙,真快凌晨一点了,她又将手机放在耳廓上,神色自若道:我不,我等你电话呢?你上飞机了吗?老公,我在书房看了会书。

夏景浩的俊脸已经黑沉了下来,他右手握着手机,寒沉沉的狐狸眸冷凝着,他动了动花瓣唇低冷道:打电话给你就告诉你,我准备要上飞机了,我去德国出差,之前德国那项目负责人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德国趟,说他们公司还有个为期几星期的电商秀,也邀请我去了。

沈佳艺静静的听着,心底像是块大石头压着,她没打断夏景浩说的话,片刻后,沈佳艺缓缓出声道:好好好,知道了,你上了飞机好好休息,我挂电话了,我真的困了。

夏景浩蹙了蹙眉,他声音放柔道:乖乖老婆睡觉觉去吧,我真的上飞机了要,知道了,我听你的,你要好好的,不许和你们医院那什么严说话,听到没,老婆。

沈佳艺好笑的弯了弯唇角,这大醋坛子又打翻了,她轻轻的”嗯”了好几声,安抚他道:乖乖老公,你这醋吃的,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和他说话,你赶紧上飞机吧!

夏景浩委屈巴巴的叫喊着”要老婆亲亲”沈佳艺额头三道黑线,她沉了沉脸,她低呵道:让你上飞机就赶紧去,其它我不想说啊,你也知道我怀着孕的,你也不想我生气吧。

夏景浩眉眼微怔,他狐狸眸蓦然的张大,随即他了然,斜睨了眼坐旁边的池澈,沉着狐狸眸,低斥道:池澈,起来,我们要登机了。池澈刷着手机视频,听到夏总裁的声音,他转头看到夏总,见状,他吓得手机没拿稳,腾的站起身,呼吸微促睁大眼道:总总总裁,我我我。

夏景浩眉眼凌厉了几分,狐狸眸冷幽幽的,他睨了眼池澈,想到自己还在和沈佳艺通电话,迅速的将手机放在耳边,他无可奈何的道:先这样了老婆,真的要上飞机了,到德国我在给你说,你乖乖的啊,爱你。

夏景浩轻柔的说完,然后,立即挂断了电话,沈佳艺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她放下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缓慢的溜进被子里,沈佳艺眸光微闪,眼皮沉的睁不开,侧了个身,意识慢慢的模糊,眼眸阖上,睡了去。

夏景浩和池澈上了飞机,他打开手机,见沈佳艺没发信息给他,他狐狸眸暗了暗,将手机息屏放在飞机板桌上放着,整个人往后仰,飞机关上门舱,空姐温柔的嗓音对飞机上的乘客轻柔道:”各位乘客此次班机飞往德国瑞士,请大家坐好在位置上,飞机准备起飞!”

夏景浩俊黑的眉微蹙了蹙,他睡意也袭来,飞机也缓缓的上升,池澈转头看向右边飞机座椅上的总裁,总裁睡着了,池澈想要喊一声夏总,但看到夏总闭上眼,他坐直腰身在飞机座椅上,转眸看向飞机窗,飞机窗外,星星点点闪烁着。

翌日一大早,沈佳艺下了楼,没看到饭桌上热乎的早餐,自己还得做,她低落的情绪往浴室走去,慢悠悠的刷牙洗脸,洗漱完,沈佳艺走进厨房,煎了个虾仁吐司双蛋,放空气炸锅做了个红薯燕麦牛奶面包,一小碗牛肉片意面。

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沈佳艺将碗碟放在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泡着,转身走出厨房,以最快速度上楼去衣帽间挑衣服,换好衣服,走出衣帽间,随意梳了个高级丸子头卷发,然后提上手提包出了卧室。

打着出租车到了安康医院,换好白大褂服,她要冲泡一杯柠檬水,喝了几口,走出办公室,沈佳艺走到护士站时,她脚步停下,眼眸往护士站扫过去,昨天就被那护士看到了她发胖了,要是被其它护士看到她肚子。

沈佳艺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孕肚,被她遮掩的很好,但她还是有一些怕,因为她这是在隐孕,还是在医院里,并不是说什么,她不太想认医院护士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她眉眼紧拧了拧,右手拢了拢白大褂服往下拉扯。

迈步往前走过护士站,沈佳艺转眸看过去,护士站但护士都在忙着写东西什么的,她沉重的心口松了松,长腿快迈过去,不再多看眼护士站,快速往前走。

沈佳艺早上的工作就是去到急诊室,因为打养生针的阿姨们又来了,还是几家几户跟着过来的,财大气粗的笑出声道:一万多是吧,一个月一针,一万多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事,身体最重要了。

沈佳艺干干笑了笑,她半弯下身,颔首道:好的,阿姨,那您坐一会我去给您准备针剂。打养生针的阿姨趾高气扬的点点头,往急诊室的病床上走去,她坐在病床上,沈佳艺转身往急诊室一房间走去。

养生针可不会打,针扎血管里要小心翼翼,因为针头很细,一不小心就会扎到血管,药材什么的都在针袋里,而且还有中药味,沈佳艺怀孕后,频繁的困乏疲累,就动一下都很累的感觉 ,她直起腰,又弯下腰,又得找病患的血管。

这就让她眼晕乎乎了,随之而来就是胃里难受,沈佳艺死死咬着娇唇,玫瑰唇都被她咬的泛白了,今天打养生针的阿姨很多,快一点多,她才打完,直起腰时,整个头都昏沉沉的,耻骨也有一些微痛。

她快步走出急诊室,往电梯口走去,沈佳艺等着电梯时,胃里一翻,她抬手捂着嘴,来不及了,转身眼眸扫视了眼,急诊室外,没有卫生间啊,她眉头紧皱,要吐了怎么办?

这时,电梯门开了,沈佳艺转头往后看,又迈步进入电梯里,电梯门闭合,她蹲下身,手扶着墙,拼命呼气吸气,右手抚着孕肚,电梯慢慢的往上升,呕吐感又明显了,她抚孕肚的手移开按着胸口。

电梯”叮”一声,到了十五楼,沈佳艺抬起头,直起腰,慢慢的站起身,双腿拖着走出电梯,她目光往护士站看过去,要回办公室就要路过护士站,那护士站的护士看到她这要呕吐的样子,那不都怀疑了吗?

胃里又翻腾了下,沈佳艺不禁弓下腰,不管了,捂着嘴,双腿迈出,往护士站跑过去,一个处理着医疗费的护士,抬起眸,看到一个身影飞了过去,她几步路走到护士站的门,打开门,护士皱了皱眉头,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奇怪……

沈佳艺跑到办公室时,打开门进去,往卫生间走去,蹲在马桶盖上,她掀起马桶盖就是一阵呕吐,呕的黄胆水都出来了,喉咙很冲,眼里泛着泪花,她呕的双腿发软无力,转过身滑坐在地面,耻骨又扯疼了下。

沈佳艺眼里冒起晶莹剔透的眼泪,她大口呼着气,右手往前,按下马桶盖上的按钮开关,好一会儿,她才缓了过来,一点点的站起身,走到洗脸台前,她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护在两边脸上。

末了,沈佳艺双腿发软的走出洗手间,呕的难受,她想喝水,但是双手无力,直接倒在办公室沙发上,这一刻她想到了夏景浩,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在脸颊两侧,眼里泪朦朦的,她想他了,好想好想。

沈佳艺哭着哭着睡着了,睡醒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看了眼腕表,转头往门口看过去,看到一外卖袋放在门口,她从沙发上起来,慢慢的走过去,将外卖袋拿过,放在茶几上。

外卖袋子里的, 吃的微微有一些凉了,沈佳艺看到有酸黄瓜西红柿鸡蛋肉丝面,双蛋牛肉堡,水果味炸鸡,还有蜜糖味小鸡腿,一小碗蔬菜汤,沈佳艺眸光微闪,她也觉着肚子饿了,迅速的拿出这些盒子,打开就吃了起来。

下午就是在办公室里记录些病患者的检查结果,沈佳艺打着字,她眼眸淡冷冷的看着电脑屏,这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沈佳艺停下打字的动作,抬头看过去,高医生,她要站起身。

高医生迈步走了进来,他走到沈佳艺眼前,沈佳艺看着高医生,高医生眉眼温然,目光温笑的看着沈佳艺,他温和道:二点多时外科楼那边有个手术会议,我看你没来,以为你怎么了?沈医生你还好吧?

沈佳艺一愣,她眼眸微怔了怔,对上高医生微微担忧的目光,她眉眼微动,轻笑道:没没没,睡了个懒觉,刚醒没多久,那我现在过去吗?高医生

高医生摇了摇头,柔柔笑了笑道:不用了,沈医生,已经结束了,不过你真的没什么事吗?沈佳艺黑宝石眼眸深深的看着高医生,她轻轻的”啊”了声,高医生一双深眸含笑的看着她。

沉默片刻,高医生眉眼微动,深眸轻转了转,他嗤笑一声道:啊哈没事没事,那你忙着,沈医生,我先走了。沈佳艺扯了扯唇角,她弯了弯眉眼,高医生还想说什么,他侧了侧身,又转眸看向她。

沈佳艺眼大大的看着他,目光不解,高医生轻笑了笑道:没什么了,我先走了,沈医生,沈佳艺轻点了点头,高医生转身,长腿迈步走了出去,沈佳艺看着高医生走出她办公室,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说。

德国-

夏景浩随池澈到了瑞士,很快到了他出差住的酒店,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他快速的吃下酒店送过来的德国晚餐,赶紧去了浴室洗澡,洗过澡,夏景浩出了浴室,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眼,德国时间十二点半,那安城那边就白天吗?

他狐狸眸微闪了闪,迫不及待的找到沈佳艺的手机号,他拨通过去,长腿迈步往酒店房间走去,很华丽的总统套房,他走过去,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落地窗外的夜色撩人,地标处他都可以一览无余。

手机传来嘟嘟嘟一阵一阵的嘟嘟嘟声,夏景浩俊眉蹙了起来,怎么没人接啊?他放下手机,往大床走过去,可能她还没下班,还在忙,夏景浩将手机放在枕头上,他上了床,仰躺在床上。

沈佳艺下班回到公寓,赶忙往厨房赶,手机放在手提包里,她没拿出来看一眼,就丢在饭桌上,手忙脚乱的系围裙,拿案板,还有切菜板和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往冰箱里就都拿了出来放在料理台上。

半晌后,沈佳艺做了个糖醋排骨,菠萝鸭,蚝油生菜,清蒸虾仁蛋,一碗西红柿鸡胸肉汤,看到西红柿都没有切好,鸡胸肉附和在西红柿上,她紧紧皱眉,但汤还是要喝的,端着汤盅出了厨房。

那汤喝的她是不停的反胃,饭一吃完就往浴室走,呕出来的都是那汤渣,沈佳艺腿软的走出浴室,今天呕了两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艰难的洗完碗,感觉煮了副呕吐汤药,喝下后胃才好一点。

晚上洗完澡,沈佳艺也不想看电视,夏景浩都不在,她哪里有心情啊,十点多洗完澡,就关闭饭厅和客厅的顶灯,往楼上走去,沈佳艺上了楼,走进卧室里,她走到床前。

习惯性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掀被子她慢慢的上床,怀孕后,双腿容易肿胀,洗澡时,她敷了好长时间,沈佳艺划动手机屏幕,看到五通未接来电,她睁大眼,点开电话,看到是两小时前一通国际电话,她心口一跳。

是夏景浩,是他打过来的,沈佳艺迅速的回拨过去,电话打过去,嘟嘟嘟的声音,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夏景浩也没拿起手机,那边已经中午了,安城这边是晚上,隔着时差,通电话都困难。

早上,德国时间,晚上十点半,夏景浩醒来已经天黑了,他迅速的起来去了浴室洗漱,换好今天要去见德国合作商家西服套装,一身孔雀蓝的丝绸定制西服套装,打好领带,夏景浩长腿迈步出了房间。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夏景浩狐狸眼微撑,他睁大眼,将手机屏靠近,一通未接来电,点开未接来电,沈佳艺打过来的,晚上十点三十六分打过来的电话,那时他在睡觉啊,夏景浩沉下眸子,他抬手要拨打过去。

现在德国晚上,那安城就是早上, 不行啊?夏景浩怒着张妖冶的脸,拿着手机,转身走到门口,他打开房门,走到对面,正要敲门,房门打开 ,池澈半眯着眼,弯腰颔首道:我好了,总裁,是现在过去吗?

夏景浩狐狸眸冷沉沉的看着池澈,他低低的”嗯”了声,长腿一转,迈步往前走,池澈见状,迅速的盘好脖子上的领带,拉上房门,将房卡取出,快步跟了过去。

中午,沈佳艺在睡觉时,夏景浩给沈佳艺发了微信,给她发了三个视频,这是他在德国合作商的公司里参加国外商会议的视频,他坐在会议室的金椅子上,眼视前方,狐狸眸深深冷冷的,冷凛的狐狸眸看着在用德语讲话的德国人,他将这视频发给沈佳艺的微信上。

后面是他被请上台发表讲话的视频,拍视频的人是助理池澈,夏景浩一脸淡然的脸色,妖美的五官,他嘴里念着不清不楚的德语,一旁的翻译在给德国合作商翻译意思,还有个视频,是他喝咖啡的视频,夏景浩坐在会议室椅子上,他端起咖啡轻轻抿着咖啡杯,微微低眸,又抬起眼皮,斜睨了眼手机镜头。

视频发过去,夏景浩勾唇笑了笑,虽然电话没打通,但发视频给她,告诉她,他出差之余都不会忘了他亲亲老婆的,三个视频发送到沈佳艺的微信上,响了几声,她刚刚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起身。

没注意茶几上的手机,沈佳艺站起身往洗手间走过去,洗了把脸,又迅速出了办公室,直到快下班时间六点多,沈佳艺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丢进手提包里,关好办公室的门窗,走出办公室,关好门。

晚上,沈佳艺打车回到公寓,将手提包放在玫瑰色地毯上,她往厨房走去,走到冰箱门前,打开冰箱,拿出今晚要做菜的食材还有肉,将洗好的蔬菜沥干放在菜篮子里,将鸭肉,鸡肉片,和蟹肉放在切菜板上。

准备要生火炒菜时,沈佳艺听到门口有人在敲门,她转过头,关了火,快步出了厨房,会是谁啊?她迈步往门口走去,夏景浩不在,她对什么都没预防的,现在她是独居女人了,老公出差去了,就她一个人公寓,会是谁敲门啊?

沈佳艺看到鞋柜上一把黑色印花伞,她走过去,拿起黑色印花伞,敲门声很轻,但听的她心发慌,她眉眼拧起,右手拿起黑色印花伞,双腿往门口走过去,”咚咚咚”敲门声轻声的叩在她心口上,不怕,沈佳艺,这可是全安城最安全的公寓。

光保安就有十多个轮排,二十四小时全面监视着的,但会是谁啊?沈佳艺走到门口,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没看到人啊?右手拿紧黑色印花伞,左手握着门把手,她轻轻的扭动门把手,她瞳仁张大紧缩,门扭开了,沈佳艺慢慢的将门打开。

沈佳艺的手还悬在半空,黑伞的金属伞尖在灯下闪出一道冷冽的银线。那一瞬,她像被抽了骨头的猫,肩膀猛地垮下来,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伞柄“咣当”一声磕在地砖上,滚了半圈,晃成一朵黑色的花。

凌爷爷就站在门口那朵金向日葵花旁边。

老人穿着深灰对襟薄外套,领口别着一枚极细的银质别针,针尖是一枚小小的银杏叶,灯光一照,像把秋意别在了身上。他手里提着一只老旧的藤编食盒,盖子上缠着一道暗红棉布带,布带边缘起了毛,却洗得发白,像被岁月啃噬又细心抚慰过的旧伤。盒底沾着几星雨珠,滚圆,迟迟不坠,像替他守口如瓶。

“浩浩出差了,凌爷爷来看看你啊。”

他又说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粒感,每一个字都轻轻擦过沈佳艺的耳膜,像晒过太阳的细沙,暖得发疼。沈佳艺这才看见看清楚人脸,是凌爷爷,老人银白的发梢被走廊尽头的空调风掀得微颤,像一簇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却固执地不肯离开枝梗。

她张了张嘴,嗓子却干得发不出声,只能先往后退了半步。拖鞋底蹭过地砖,发出极轻的一声“吱”,像替主人先道了歉。凌爷爷却笑了,眼角的皱纹像被熨过的宣纸,一道一道舒展开来,最后停在一个极浅的弧度上——那是专属于长辈的、带着分寸的疼惜。

“傻孩子,伞都拿反了。”

老人弯腰,先把食盒放在玄关的珊瑚绒地垫上,再伸手去够那把伞。他的指节突出,皮下青筋像枯藤,可动作极稳,指尖拈住伞柄时,没有一丝晃动。沈佳艺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慌乱中抓住的是伞尖,锋利的金属边缘在她掌心留下一排细白的月牙痕,最深的那道已经渗出一点血珠,小得像朱砂痣,却烫得她眼眶发热。

凌爷爷把伞立到鞋柜旁,伞尖抵着那块她上周才换的乳白色地毯,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圆痕。他低头看见,又伸手把伞往旁边挪了半寸,像怕惊扰了谁似的。做完这些,他才重新提起食盒,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藏青手帕,帕角绣着极细的“凌”字,针脚密得看不见线头。

“手。”他说。

沈佳艺机械地伸出手,掌心向上。老人把手帕覆在她那排月牙痕上,轻轻按了按。手帕带着他口袋里的温度,还有一丝很淡的檀香,像古寺里终年不熄的炉烟,温和却固执地钻进她的呼吸。血珠被吸走,留下一点潮湿的凉意,沈佳艺忽然觉得鼻子发酸——那血珠小得可怜,却像把她这几日攒下的委屈都放大了数倍。

“凌爷爷……”她好半天终于找回声音,却哑得不像自己,尾音颤得像拉坏的弦。

“先不哭,”老人拍拍她的手背,掌心有常年提笔留下的薄茧,刮过她皮肤时,带来细微的、真实的刺痛,“爷爷给你带了桂花糖藕,还温着。”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食盒,“浩浩小时候最爱这个,甜得直眯眼,却偏要板着脸说‘男子汉不吃甜食’——你猜他最后怎样?”

沈佳艺摇头,一滴泪终于滚下来,砸在凌爷爷的虎口上,烫得他指腹一蜷。

“他半夜偷偷爬起来,把剩下的半碟子全吃了,还知道把盘子洗净放回原处。”老人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细碎的光,“结果第二天一早,嘴角沾着糖霜就跑来给我背《出师表》,背到‘亲贤臣,远小人’时,那糖霜还沾着,像给他点了颗媒婆痣。”

沈佳艺“噗嗤”一声,泪珠挂在睫毛上,将坠未坠。凌爷爷这才满意,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碎发——那发丝被浴室的潮气蒸得微卷,绕在他指尖,像一尾不肯安睡的黑色小鱼。

“走吧,”老人让开半步,把食盒递给她,“厨房的火我没关小,糖藕要趁热吃。浩浩让我带句话——”他故意顿了顿,直到沈佳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才一字一句道,“他说:‘如果佳艺哭,就把她带到阳台,让她看月亮。德国的月亮蠢得很,没家里的圆,她一看就笑。’”

沈佳艺抱紧食盒,藤编的纹路勒进她掌心,像握住一段粗糙却温暖的旧时光。她侧身让凌爷爷进门,老人弯腰换鞋时,她看见他后颈凸起的棘突,像一座被岁月磨钝的小山峰,却固执地撑起整个黄昏。

门关上的瞬间,走廊的感应灯灭了。最后一缕光从门缝里挤进来,落在沈佳艺脚边,像一条金色的线,把她和凌爷爷,和远在德国的夏景浩,和肚子里那个正悄悄翻跟头的小家伙,牢牢缝在了一起。

凌老爷子进入沈佳艺的公寓,他步伐轻轻的往里走,环视了遍这公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沈佳艺,沈佳艺眸光愣了愣,抬步走上前,她看着凌老爷子,眉眼带笑,目光温然的看着凌老爷子,她扯唇笑道:我不知道是您啊?凌爷爷。

凌老爷子哈哈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老年纹笑的皱了起来,他看着沈佳艺,温和道:有点防范之心是好的,佳艺,浩浩出差去了,我就过来看看你啊,你看你怀着孕,一个人的,吃了没啊?

沈佳艺黑宝石眼眸晶晶亮的看着凌老爷子,她眼眸微怔,摇摇头道:还没呢?准备要做晚饭,凌老爷子抿唇不语,眼眸转了转,看到饭厅里的厨房,他脚步迈了去,沈佳艺转过身,凌老爷子往厨房那走了过去。

沈佳艺也跟上前凌老爷子停下步,他转过身,看着沈佳艺,慈眉善目笑道:你坐沙发上,今晚凌爷爷给你做晚饭,怀着孕,你可不能吃的粗糙啊,孕妇餐爷爷还是会点的,肚子里的俩宝也要吃的好啊,好了,去等着吧!

说完,凌老爷子双腿迈大步往前走,往厨房快走了过去,沈佳艺也不好说什么,也好,她其实也不想做晚饭,真的很累,做完晚饭,她都累的不行,她转过身往客厅那迈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