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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筝随着小厮示意的方向看去。

巷角马车豪华,车帘微微掀起,车厢内人的样貌若隐若现。

她看到了庄泉也。

庄泉也朝她挤眉弄眼,暗中示意厢内人的身份。

——嘉德伯。

潜意识在告诉沈筝,对方找来,不可能单纯因为一道试题。

嘉德伯此举......另有目的。

而庄泉也这个蠢蛋,还以为替她找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正坐在车厢内沾沾自喜。

无奈叹了口气,沈筝带着华铎走入巷内。

她立于车厢外侧,行礼后问道:“下官见过伯爷,不知伯爷为何事寻下官前来?”

“沈大人。”嘉德伯声音自车厢内传来,“也不是何大事,你上车来说吧。”

沈筝暗自皱眉,直言拒绝:“下官在外听伯爷教导。”

“你还怕本伯吃了你不成?”嘉德伯的声音略带不悦。

“下官不敢。”沈筝垂眸道:“下官为女子,贸然入伯爷车厢,怕于伯爷名声有损。”

说完后,沈筝在心中暗自吐口水。

呸,嘉德伯这坏老头子。

人家余时章为她名声考虑,从不在沈府过夜,还有季本昌和岳震川等官员,每每与她同乘之时,都要将车帘尽数掀开,为得就是让过路人看到,保护双方名声。

可这嘉德伯呢?

小巷子里找她说话就算了,车上还坐着一个老头,一个中头,一个小头,还非要她上车?

“小沈大人如此说,倒是本伯考虑不周了。”更加不悦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不过你说的,倒也在理。本伯在上京文人中颇有些名气,若与你同乘被旁人瞧见......确实会引起一些无端猜测。”

沈筝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她忍住拔腿就走的冲动,问道:“不知伯爷寻下官何事?”

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不接茬,沉默半瞬后才开口。

“本伯这徒儿,给本伯瞧了你的解题纸,结果对了,但过程却错得离谱。小沈大人,陛下是赏识你没错,但你乃科举出身,天下文人才是你的后盾,你这般蹊径旁出,算不得正道。”

一个大大的问号从沈筝脑袋上冒出来。

“您没见过,等同于下官错了?”她的话毫不留情面,“若伯爷寻下官只为一道试题,恕下官还有差事在身,告辞。”

华铎的刀悄悄回了鞘。

车厢内,嘉德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庄泉也的手臂,问:“她方才说什么?”

庄泉也打了个哆嗦,“我、我也没听清。”

他不敢看嘉德伯面庞,只是悄悄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不是不该多嘴,不该告诉师傅他们,沈姐姐也来了西市观刑。

手臂上的痛感愈发明显,嘉德伯穷追不舍,咬牙切齿:“她说本伯没见识,是不是?”

“不、不是......”庄泉也忍住疼痛,安抚道:“您别生气,沈姐姐她只是公务繁忙......”

本是好心的安慰,却刚好触碰到嘉德伯逆鳞。

“她公务繁忙?本伯没差事在身,闲得很,是吗?”

朝中谁人不知,沈筝又接了个监修的美差,只要办得好了,四品六部协理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那又如何?

四品官阶,再如何,都比不上伯爵!

车帘被唰地掀开。

看着那道即将离去的背影,嘉德伯厉声道:“给本伯拦住她!”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巷墙上飞身而下。

此人虽着寻常服饰,但通身气势凛然,令人不得忽视。

他伸出左臂,拦住前去追人的护卫,凛声道:“沈大人还有要事在身,还请伯爷行事三思。”

“你是什么东......”

话刚起了个头,一道令牌出现在嘉德伯眼中。

他瞳孔骤缩,“你是羽林卫?!”

羽林卫的令牌,没人敢作假。

可羽林卫不是守在皇宫?为何会出现在沈筝身边!

无数念头闪过,他试探问道:“是陛下派你们......”

“还请伯爷勿要揣摩圣意。”羽林卫的话又冷又硬,转身之时,还扔下一句:“今日之事,卑职会尽数禀告给陛下,伯爷,卑职告退。”

车厢内静得吓人。

嘉德伯瘫坐在内,一直在回想,自己方才对沈筝说过哪些话。

“还好,还好......”他抚着胸口,安慰自己道:“只是文人间探讨学术而已。”

他原本想提及的那件事,还好没说出口。

若是被羽林卫听了去,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

“他是为书肆来的。”

回府后,沈筝便让羽林军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那道题再复杂,也不过是一道试题而已。嘉德伯话里话外,都在点我‘蹊径旁出’,说我与天下文人离了心。”

之前的她还不确定,但经此一出后,她终于确定——嘉德伯很是抵制同安书肆,不止是因为对方与余时章不对付,而是书肆动摇了他在文人中的地位。

他本就无甚实权在身,若是再没了名声,怕是连爵位都不太能保得住,所以眼下才急了,急着“提点”她。

所以靖州府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呢?

她与余时章一死,上京城中,谁人获利最大呢?

正思索着,古嬷嬷前来禀报:“大人,漕运司的卫大人来了。”

......

到书房后,卫阙左看右看,满脸羡慕。

“你这府邸也太大了,陛下待你当真是好得不行,要不咱俩换府住几日吧?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肯定也想清粥小菜了吧。”

他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府邸不过三进,沈筝这刚回京,假五进真七进都住上了。

沈筝哭笑不得,直想往外掏账本给他瞧瞧。

“您是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啊。这么大个府邸,上上下下都要钱,养着都心疼。”

卫阙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则文书。

“你可别对我哭穷。”文书被推到沈筝面前,他说:“这不,我又要去西密府给你赚钱了,私印带了吧?落个章,我先跑一趟同安县,问县里要点钱,带上王广进就出发。这次得多采买些,待到下半年秋收,漕船就挪不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