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想的很简单。
这年头想事少应该怎么办?
严格要求自己,并且对所有的问题都要求上纲上线,严格按照程序来办,做一个人人讨厌的原则怪!
这样他不信,上头遇事还会挑他的刺。
可其他人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一个个听完之后全懵了。
这孙子想干什么?
尤其是白秀云主任,她还以为杨庆有是个愣头青,比王含玉胆子还大,想正面硬刚她。
关键她还拿不准,杨庆有会怎么刚。
一个搞不好,今儿就要虎头蛇尾,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头一把火,就要烧到她自个的头上。
于是乎,她麻利冲吴晓东使了个眼色。
吴晓东见状一个激灵站起身,没丝毫犹豫道:
“庆有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发生的一切大伙都瞧在眼里了,不用你再重复。”
杨庆有闻言笑道:
“我这不是重复,我这是在做问题剖析前的事实重现,晓东同志可能不了解,我这人做事主打一个实事求是,眼里容不了一点沙子,如果你们认可了我刚才的念的会议记录,我才能提出问题,并分析问题,如果你们不认可,我认为我没有发言的必要,如果大家对事情经过都持有不同见解,那还怎么分析问题?你说是吧!”
说罢!
丫再次恢复刚才的俊冷面容,等待其他人的答复。
这帮同事们拿不准他要搞什么,哪里肯发言啊!
闻言只能齐齐把目光集中在吴晓东身上,看他怎么说。
吴晓东见白主任没啥表示,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回道:
“这样,我姑且认为你刚才重复的没问题,那你继续说吧!”
“好。”
杨庆有点点头也同样模棱两可的回道:
“既然你姑且认为没问题,我那就姑且认为你跟我没有分歧,姑且妄言一番,当然了,如果其他人有意见,那么我再收回后面说的话。”
说罢,抬头扫了一圈其他人,见没人反对,便面带微笑继续说道:
“刚才白秀云主任说王含玉同志编写剧本的进度太慢了,头一个月只写了5000字有点少,不知白主任事前是否做过调查?其他文工团承接此类任务时进度如何?一般多长时间交稿?”
说罢,丫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秀云。
此话一出,不仅吴晓东有种闯祸的惊慌感,就连方知万也在心里打了个哆嗦,感慨年轻人胆子就是大。
刚出了个半路撂挑子的王含玉,这又要再出一个当面跟领导硬碰硬的杨庆有。
完了。
编导室要在新团长那挂号了。
“杨庆有你什么意思?”
白秀云黑着脸反问道:
“我现在是让你们谈王含玉的问题,你反问我是什么意思?”
杨庆有答非所问道:
“我一向很赞同老人家的一句话,那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老人家在解放前就一直强调,注重调查,反对瞎说,所以我才问白主任有没有做过调查,这很重要,如果白主任没做过调查,我将以一个党员的身份,在此郑重提出,反对给同事、同志扣帽子的行为,如果白主任做过调查,有事实依据,那么我将建议对白秀云主任在编导室出台针对剧本创作的想过规定。”
好嘛!
什么叫上纲上线。
这特么才叫上纲上线。
并且是有偏袒的上纲上线。
白秀云此时的脸何止黑。
她甚至有一把掐死杨庆有的冲动。
奈何,唉...........
别提了。
谁家好人会做剧本创作所需时间的调查啊?
棋输一着的白主任只能认怂,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杨庆有见状还不甘心的在后面喊道:
“白主任您也闹肚子吗?那会议还开不开了?问题还谈吗?您.........”
“行了,行了。”
方知万恐慌的一比,见状麻利扑上去捂住杨庆有的嘴,激动道:
“祖宗,别特么喊了,还嫌事儿闹的不够大啊?”
一个捂嘴,一个不想被捂,俩人较劲之际,谁也没瞧见,坐门口的吴晓东起身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
主任办公室内。
吴晓东见白秀云坐办公桌后黑着老脸,望向窗外一言不发,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
“主任,主任,您消消气,我没想到他们胆子能这么大,敢公然跟上级对着干,这么着,您再等等,多容我几天,我肯定会抓住他们偷奸耍滑的证据,到时您在狠狠的处理他们。”
白秀云并未做声,只是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吴晓东坐下,让她静静再说。
此刻,她有点后悔接新团长的嘱托了。
上任之前,她特意带着东西去拜访了一下新团长,想提前混个脸熟。
新团长当然不排斥这种下属提前示好的行为,期间俩人相谈甚欢,一个想找靠山,一个想快速归拢手下,积攒和新书记斗争的底气。
自然是王八看绿豆,没有不对眼的道理。
可令白秀云没预料到的是。
期间新团长还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
让她上任后,抓紧拿出成绩,多创作几个新剧本和新歌曲。
不止她白秀云想抓紧站稳脚跟,新团长同样如此。
道理很简单,能短时间内,推翻上任领导层的成果,尽快排练出新节目,他才能在上级单位那露脸。
用事实表明,领导们让他来当团长,没选错人。
只不过.........
白秀云没想到,刚来编导室打的头一炮便哑了火。
这帮搞文字工作的,还真不好搞。
.............
“行啊庆有,你胆子够大的。”
方知万双眼跟铜铃似的瞪着杨庆有,语气不善道:
“你说说,上来就得罪新主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啊!”
杨庆有也同样瞪大了双眼装无辜道:
“她一新来的领导得罪我也同样没什么好处吧?再说了,我这叫对事不对人,又不是故意上赶着得罪她,谁叫她捏柿子不捡软的来。”
“嘿!敢情我们都是软柿子是吧?”
方知万没好气道:
“你就是茅坑边的硬石头,也没道理非要跟她硬磕吧?她想批评老王,就让她过过嘴瘾就是了,反正她也不可能让团里给老王下处分,你说说你较那劲干什么?”
“老方同志。”
杨庆有掏出烟塞方知万嘴里,点上火才继续语重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