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啊。”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
“走了,中午你也就好好休息。”
“好咧。”
点头示意之后梁颂年转身回去,中午的时间厅里也没有人在,穿过大厅的办公区域朝着着急办公室走去。
今天的信除了傅初优的,还有爷爷和父母的来信。
坐回座位梁颂年握着牛皮纸袋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发颤,这是灾后家里的第一次来信,还不知道家人具体怎么样了,京城离得不远爷爷的身体有没有事情。
檀木办公桌泛着温润的光泽,页页苍劲有力的字迹,封上许久不见的熟悉字体依次映入眼帘。
不过是寥寥数语,提及宅屋檐在暴雨中漏了几处,黄建军回去看他的时候已经修缮好了,日常起居有人照顾,检查也有按时去医院......
最后还不忘说小小声的抱怨孙媳管的太严格。
梁颂年笑着看完爷爷的信,这应当是地震前写的,都是些生活上的琐碎还有对他的叮嘱。
家里父亲母亲的信也都差不多,但更多是问他的情况。
很快看完他重新叠好放在一边,远隔万里,家书万金。
家里寄来的信他都会仔细地收好。
打开傅初优的信,淡青色信纸上,一块墨迹晕染开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过去这样的情况傅初优都会重新誊抄一份,那时应该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梁颂年的目光定格在最开始的日期上,7 月 28 日。
他深吸一口气,展开信纸,傅初优的字迹跃入眼帘,“梁颂年,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随文工团抵达灾区。出发前没来得及与你商量,实在抱歉,相信你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是会同意的吧。”
梁颂年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信纸在指间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后面的内容应当不是一天写的,之前的信每次都是后面的字迹略显潦草,可这封却不一样。
“刚到下午我们去了医院帮忙,嫂子教的这点东西全让我给用上了。”
“今日和战友在临时搭建的篷屋里给孩子们上课,木板拼成的课桌摇摇晃晃,可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比什么都珍贵......”
“说来我也是收到了礼物的,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非要把自己口袋里的糖送给我......”
梁颂年的拇指轻轻摩挲着 “亮晶晶的眼睛” 几个字,,不禁勾起唇角。
眼前不禁浮现出傅初优俯身与孩子们交谈的模样,挺难想象的记忆里面她自己都还是个小孩。
但有想到暑假给梁颂辉补课时候的样子,这般温柔耐心,教的也很好,这糖收下可以~”
雨声愈发急促,梁颂年起身拉上窗帘,却见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窗外的枫树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上课时候给孩子们教了首歌,叫种太阳,我觉得非常不错见面了唱给你听呀,梁颂年小朋友,哈哈哈~”
“希望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希望吧,能的,对吧~”
“对。”
梁颂年轻笑着回答,有时候精神上的支持会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