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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 > 第921章 接二连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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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缇昏迷的第十日,朝堂局势已如骤雨将至,风云万变。

养济院章程既已推行,各部门官员便依着内阁和六部定下的规章协力推进,只是那份平静下,是各方势力对养济院归属权的明争暗夺。

温尚宫仍昏迷未醒,陛下对女官的安排更是绝口不提。既无授意,旁人自然不敢妄议。

而眼下最灼眼的,莫过于那养济院 注定要成为各方势力重新划分地盘、争抢利益的新目标。

之前让冯阁老窥破了陛下的态度,当即调转锋芒,朝着温、崔两家猛刺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崔彦,他在都察院被人算计犯了错,上官毫不留情,直接将弹劾文书递到了御前。

正熙帝当即按律发下口谕,罚崔彦半年俸禄。

屋漏偏逢连夜雨,温家的也迎来了一噩耗,本该回京的温英安,竟被拦在了半路。

地方官府给出的理由荒唐,是当地疑似有匪寇流窜,温英安等人需留在衙门配合调查。

明眼人都清楚,温英安手持官牒,本可畅通无阻,如今被强行滞留,分明是有人暗中作梗。

更糟的是,温英安路上救过一个孩童,那孩子竟被地方官指认为匪寇党羽,这下更是百口莫辩。

消息传回温家时,正值冯阁老攻势最猛之际,小刘氏听闻后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回过神来便拉着温昌智急得团团转。

祸事还未结束,三房嫁入武清侯爵府的温以含竟传来了小产的消息。

据说姑爷顾六郎醉酒,与温以含推搡间导致。

而温以含自己竟不知早已怀有身孕 这已是她嫁入顾家后第二次小产,先前那次早已伤了根本,这几年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竟以如此方式没了。

消息传到三房的孙氏耳中,她当即坐不住了。她一头撞向廊柱,以死相逼,要温老爷和崔氏立刻随她去顾家为温以含讨个公道。

温老爷看着哭闹的孙氏,又想起被滞留在外的温英安和朝堂上的风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崔氏即便劳心劳累,却也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只能硬着头皮跟孙氏一同往武清侯府赶去。

到了侯府,迎接他们的却是顾家众人阴阳怪气的刁难。

“如今温家的光景,怕是也瞒不过人。若还不知收敛,将来怕是连我们这些姻亲,都未必能帮衬得上了。不过是没了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六郎也不是有意的,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温以含的婆母,顾家二房主母不以为然道。

顾六郎站在一旁,起初还有些心虚,听闻这话后,腰杆也硬了起来。

温家失势,他又何须再顾忌?

双方争执不下,言语间尽是针锋相对。

崔氏看着顾家那副嘴脸,只觉得心口憋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孙氏早已哭得肝肠寸断,争执间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崔氏无奈,只得让人先将孙氏抬上马车。

僵持间,武清侯夫人终于出面了。她屏退了旁的人,单独拉着崔氏到了偏厅,“亲家伯母。今日之事是六郎混账,也是我顾家没教好,让含姐儿受委屈了。”

说罢,她便让人将顾六郎叫来,当着崔氏的面训斥了一顿,又罚他禁足三个月,抄写百遍家规,且每月的月例都要分一半给温以含,算作补偿。

随后,侯夫人亲自去了温以含的房里,温言软语地安抚了许久,又让人搬来一箱箱的补品,说是给含姐儿补身子的。

温以含虽仍红着眼眶,见侯夫人态度诚恳,倒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崔氏看在眼里,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她知道,侯夫人这般做,是给温家留了颜面 ,给足了台阶。

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无益。崔氏谢过侯夫人,又叮嘱了温以含几句,才带着一行人狼狈回家。

崔氏坐在马车里,心头那点意外仍未散去。顾夫人今日的态度,实在有些超乎意料。

温、顾两家的嫌隙,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先前温家势盛时,顾家虽面上热络,暗地里却总隔着层纱。

如今温家正值颓势,按常理说,顾家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怎会反倒如此周全?

这顾夫人的心思,当真让人猜不透,也不敢轻易猜。

回到温家,温老爷急忙询问温以含的情况。崔氏揉着发疼的额角,沉声道:“父亲,含姐儿身子倒无大碍,只是这胎没了,怕是又伤了根本。我们带了些上好的补药过去,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疲惫,“顾家人根本不上心,含姐儿性子刚烈,只知哭闹发怒,怕是容易被他们拿捏。可如今咱们家自身难保,实在没精力说道,只能尽力顺着顾夫人台阶而下了。”

她想起今日在顾家听到的那些冷言冷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顾家今日的话,字字都在提醒我们失了圣心。这时候与他们撕破脸,实属不智。”

此刻,小卢氏带着哭腔的呼喊就撞进了屋里,鬓边的珠花随着身体的颤抖不停晃动:“父亲!您快救救安哥儿啊!他一个人在外头,指不定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那些人明摆着是故意刁难,再这么被压着,万一……万一那边真有土匪流窜,他要是着了谁的道,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她哭得抽噎不止,连带着声音都发颤,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一旁的温昌智脸色也沉得厉害,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焦灼:“是啊父亲,眼下安哥儿这事才是最要紧的。再拖下去,夜长梦多,您快想想办法吧!”

温老爷被两人一哭一劝,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块巨石,闷得发慌。

他挥开小刘氏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后的太师椅扶手才站稳。

花白的眉毛耷拉着,眼下的乌青又重了几分,他望着满堂的混乱,重重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说不尽的疲惫与无力。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檐,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温府的屋檐下,只剩下一片沉重的寂静,和风雨欲来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