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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温以缇便彻底沉下心来静养,将后宫诸事暂且搁在一旁。

其实早在赵皇后来见她那日,消息已在后宫里搅起了风浪。一是她升任正四品养济寺卿,掌天下养济寺,二是她竟向陛下提出,要让养济寺揽下协管天下女子之权。

整个六局一司的宫女、女官们听得消息,个个惊得说不出话,连素来沉稳的嫔妃们,也暗自捏了把汗。

更奇的是,温以缇在朝堂上说的每一句话,似是被人刻意传开。

这下众人彻底坐不住了,若真如她所言,养济寺成了独属于女子的衙门,往后有地方为她们评理、撑腰,那日子该是何等光景?

王尚仪、魏尚食等人,似都嗅见了变局的气息,纷纷想着找温以缇求证,脚步几乎要踏破她的院子。

可温以缇打定主意静养,第二日任凭谁来求见都一概不见,只留着外头的人急得团团转。

倒是四花、秦清月、周婉秀等这些心腹,早被常芙安抚妥当。

“大人身子还虚,日后定会找你们细说,”常芙一句话,既安了她们的心,也坐实了外头的传言,“外头说的,全是真的。”

确认消息的那一刻,四花等人眼底瞬间迸出光,笑意混着激动,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这可是大庆开国以来,头一桩真正关乎女子的天大的事,竟真的成了,还被她们亲眼见证,简直像一场不敢细想的梦。

后宫里最急的,还要数陈司记,当初她赌了一把,跟着温以缇从旁观望到步步紧跟,一路上惊悸与期待交织。

虽品级未升,却从尚食局调到了尚宫局,已是实打实的进阶。

她原盼着温以缇能再带自己往上走,却没料到这天来得这样快。

不过一年光景,竟有了正四品的前朝衙门!既是新立,定然有不少五品空缺,这不正是她晋升的良机?

陈司记越想越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押对了宝。往后若能再进一步,脱离后宫这方寸之地,像前朝大臣那般被人称一声“大人”,该是何等体面。

可念头刚转,又生出新的纠结,温以缇去了前朝,尚宫的位置怕是要空出来,若能补上这个缺,也是稳妥的进阶

可若跟着温以缇去养济寺,前路或许更宽,但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在这后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已把这里当成了根。

真要骤然离开,心里头空荡荡的,满是没着没落的恐慌,连往后的路该往哪走,都辨不清方向。

后宫的消息传得快,可比起京城坊间的势头,不过是涓涓细流。

养济寺将由女子主官、还要协管天下女子事务的消息,像惊雷般在京城街巷里炸开,比染坊的染料漫过白布还要迅猛,转眼就浸透了角角落落。

晨光刚漫过胡同口的青石板,早点摊子上就炸开了锅。

卖胡辣汤的老汉抡着勺子,唾沫星子随着热气溅出来:“你们听说没?宫里传出来的,要立个养济寺,主官竟是个女的!”

蹲在条凳上啃油条的汉子当即呛了声,手里的油条掉在桌上:“女的?这不是要翻天?”

旁边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抱着菜篮子,眼里又惊又亮:“那是不是说,往后咱们闺女也能像小子似的,考个功名、当差吃饭?”

话一落,摊子周围顿时围得更密,你一言我一语,汤勺碰撞声、惊呼声混在一块,连刚挑着担子路过的货郎,都忍不住停了脚,竖着耳朵听。

到了日头正中,茶馆里更是热闹得掀了顶。靠窗的八仙桌旁,几个穿长衫的读书人拍着桌子争论,一个摇头晃脑:“男主外,女主内是千年规矩,哪能说破就破?这养济寺若真立起来,岂不乱了纲常?”

对面的人却反驳:“温尚宫在朝堂上说的,女子也能断事、也能理事,为何不能有自己的衙门?”

邻桌的茶客们也插不上嘴,只端着茶碗啧啧称奇,连跑堂的伙计都忘了添水,杵在一旁听得出神。

连深巷里的针线铺、街口的铁匠铺,都飘着议论声。

连巷口玩耍的半大孩子,都学着大人的模样,拍着胸脯喊“我要当女官”,惹得路过的人一阵笑。

这消息像长了脚,从繁华的朱雀大街,到偏僻的城郊村落,没半日就传遍了京城。

有人觉得匪夷所思,拍着大腿说“这世道要变了”。

有人揣着期待,悄悄盘算着自家女儿的将来。也有人皱着眉忧心忡忡,担心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可无论信与不信、盼与不盼,人人都在说,连夜里的梆子声里,都似裹着几句关于“女子衙门”的碎话。

这大庆开国头一遭的新鲜事,早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睡前醒后,最绕不开的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