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名妇女走了,贾张氏才在身上揉捏起来,痛的她倒抽冷气。
刚刚被石头打中几下,可为了不输气势,都生生的忍了下来。
同时她嘴上还不忘埋怨道:“东旭你给那几个泼妇说好话干嘛,我能怕了她们?
哼!看见我被欺负,不知道帮忙,白养你那么大!”
贾东旭清理着身上的污秽,心情烦躁的打断道:
“妈你别说了,快回家给我打点水洗一下!
能怎么帮啊,别人家又不是没男人,我敢动手,事情才真的闹大了。
你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和他们村里人闹什么。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差点都不敢认,浑身一股怪味,衣服是多久没洗了?”
贾张氏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不由露出尴尬之色,可却依然嘴硬道:
“这...也不臭啊,而且冬天洗什么衣服,又没流汗。
你要是有意见,就拿回城让怀茹给我洗。”
贾东旭嘴角抽了抽,只能无奈的说道:
“随你吧,但我可不一定有时间给你送回来。
哎!快回家吧,我要洗洗!
真是的,妈你连儿子都不认识啊,竟然往我脸上泼。
要不是我反应快,正好糊一脸。”
两人互相埋怨着回到家,贾东旭急匆匆的跑去打开水缸一看,傻眼了。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咋一滴水都没有?”
“呃...”贾张氏干笑一声,含糊回道:“用完了呗。
你回来的正好,快去帮我多挑几桶回来。”
贾东旭很是无语,也算是明白了他妈为何身上会有一股异味。
这哪是没换衣服啊,怕是懒得挑水,就没洗过澡。
他现在也身心疲惫,不想去挑水,所以没接茬。
贾东旭随手扯了条架子上的毛巾,将衣服擦干净,那种浑身不适的恶心感才少些。
贾张氏也没有催促,冷静下来后,似是想到什么,疑惑询问:
“对了,今天好像也不放假啊,你回来干什么?
而且还空手回来,不知道给我多带点粮食啊!”
贾东旭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回答:“那个...棒梗出事了,很可能要被关进少管所。”
“什么!”贾张氏愤怒的站起身,瞪着眼骂道:
“我家乖孙能犯什么事,你快说是哪个混账害的,决不能放过他!”
贾东旭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
“棒梗和街上的坏孩子学会了开锁,偷了隔壁街好几家人,总计钱票有一百五十多。
现在人已经被抓进派出所了,说是要把钱退回去,还要交100块的罚款。”
“嘶...”贾张氏下意识的抽了口冷气,自言自语道:
“才七岁啊,我家棒梗还真是打小就聪明,胆子也太大了......”
她扪心自问,自己就算有这手艺,也没偷那么多钱的勇气啊。
贾东旭有些不可置信的打断道:“妈你在说什么,还夸聪明,以后可千万别这么说!
那是在犯罪啊,也就棒梗年纪小,不然去劳改个二三十年,这辈子就毁了!”
贾张氏讪笑一声,嘀咕道:“确实是聪明啊,只是没用对地方罢了。”
她耸耸肩,放松下来,重新瘫坐回凳子上,随口问道:
“那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孩子不懂事,把钱还回去不就得了!
至于罚款,别急着交,大不了多关一段时间,我还不信政府要和这么小的孩子较真。
而且把小孩子关起来,又干不了活,还要管饭,这不纯纯亏本嘛!
连我都明白的道理,那些领导又不傻。
肯定是吓唬人的,别交罚款,棒梗多被关一段时间,就相当于挣钱了,挺划算的嘛。”
贾东旭愣了一下,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理解,不过随即就苦笑着摇头解释道:
“棒梗偷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十多块,如果还不上失主的钱,公安的意思是抄家也得补上。
而且怀茹的意思是,罚款也要尽快交,不能让孩子被关进少管所。
那个...家里钱基本都在妈你这里,所以我是回来拿钱的。”
“什么!”贾张氏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一脸肉痛道:
“棒梗花了一百多?这是买了啥啊?都不知道孝敬奶奶!”
贾东旭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头痛:
“妈你这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现在是讨论孝顺你的时候吗?”
贾张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没好气道:
“差钱找你师父要去,我没钱!
你知道我在村里过的什么日子吗?要不是有点积蓄,早饿死了!
还有怀茹,你一大老爷们儿,听她的干嘛!
就算你师父给了钱,罚款也暂时不要交,冤大头我们家不做。”
还真被秦怀茹给猜对了,即使是为了棒梗,这钱也很难要的。
所以她才会急着卖缝纫机。
如果贾张氏还在城里,或许会答应拿钱救大孙子。
但自从回了农村,吃了许多苦,就更加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所以攥的更紧了。
贾东旭苦笑着摇摇头:“妈你是不知道,我师父也出了事!
他在农村养了个外室,想偷偷生儿子,结果这事不知被谁捅了出来,现在半个四九城都知道了。
师父不仅名声臭了,还被轧钢厂降为了一级工,以后工资和我一样。”
贾张氏听得咬牙切齿,忍不住骂道:“老易也太不要脸了!
一边让你给他养老,一边又想方设法要孩子,这不是把你当备选嘛!
可惜了,那些工资,以后可都是我们家的。
不对!你回来问我要钱,意思是老易不愿意救棒梗,难道他在外面真有亲生孩子了?”
贾东旭摇头否定:“那倒是没有,不过这事发生后,师父他好像丢了魂儿一样,除了上班,啥也不管。
我工作上的事,他毫不关心,昨晚怀茹找他借钱,也一分都没借,说是已经没钱了。
估计是受到了打击,怕是好一阵子才会恢复。”
贾张氏想了一会儿,才以笃定的语气说道:“老易是装的!我太了解他了!
而且他的家底也很厚,即使这段时间损失了几千,估计也是四合院里最富有的。”
贾东旭有些不信:“师父的工资,大概都能算出来,怕是剩不下多少。
而且院里最富有的不是娄晓娥吗?”
贾张氏嗤笑一声:“娄晓娥是资本家的小姐,还不知道能享受多久好日子呢,提她干啥。
院里藏得最深的,就是聋老太和老易了。
那老聋子你也见识过了吧,公安搜出来的坛子,就能把整个大院买下来。
而你师父,解放前可是先后做过日本工厂,敌党工厂的技术工人。
他又不是普通劳工,怎么可能没有好处,大概率也存了不少好东西。”
贾东旭咽了咽口水:“妈你是说,师父也像聋老太一样,可能存了很多金银,没有上交?”
贾张氏露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很是得意点点头,小声嘀咕道:
“可惜老易他就算身家再厚,也是绝户的命,那些以后都是我们贾家的。”
贾东旭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两分钟,才无奈的一摊手,提醒道:
“不管师父他有多少家底,是不是装的,可他现在不愿意借钱啊。
我们家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棒梗,妈你就把钱拿出来吧!”
“你是不是傻!”贾张氏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说了你师父是装的!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没有亲生孩子,就依然需要你给他养老。
你脸皮厚点,多求求他不就行了。
要是继续装傻充愣,你就暗示他,表示棒梗如果毁了,你自己都没人养老,哪还有心思给人养老,看他慌不慌!”
贾东旭有些将信将疑:“要不妈你还是把钱给我,当个保障吧。
我回去后,一定先求师父两天再说。
如果你给的钱没用,我一定原封不动的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