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国,后宅镇。
林家军并未对百姓进行杀戮掠夺。
此处的百姓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不过看他们的神色总抵还是怕的。
林清禾抵达时,景衍正在海边钓鱼,听到副将说她来了,立即将鱼竿放在他手中:“你来。”
副将还未反应过来,景衍已上马,一骑绝尘。
林清禾进镇时,百姓犹如惊弓之鸟,纷纷下跪低着头,作投降状。
日光给林清禾镀金,众人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像极普度众生的神女,恐惧感稍微散去。
林清禾下马,在后宅镇百姓诧异又惊恐的神色下开口:“诸位,我等前来并非夺取你们性命,尔等降服于我,性命无忧,只需按照我的规矩来即可。”
红莲作为百年狐狸,灵气十足,窝语对于她而言,不在话下。
她将林清禾的意思说完。
百姓面面相觑,恐惧褪去不少,身子却依旧紧绷。
后宅镇靠海,距离窝国的王宫城较远,此处的百姓,从老到小都大字不识,靠出海打渔为生,还要交税。
日子过的紧巴巴,苦不堪言。
他们只想活命,只要一家人能安度活下去,头上的主子是谁,他们不是特别
“清禾。”
就在此时,景衍骑着高大骏马前来,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野花。
他生来高贵,浑身气度惊人,一张绝色又俊毅的脸映入众人眼帘,又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下,旁若无人的将手中的花束递到林清禾面前。
清贵的男子,比花更夺目。
接花的女郎,也比花更耀眼。
这画面,看呆众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对璧人,真真是天作之合!
看似淡定矜贵的景衍,在林清禾面前,隐藏了一丝旁人无法窥见的紧张。
林清禾伸手接过,低头闻花香,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动,她抬眼带笑:“谢谢,我很喜欢。”
后宅镇的百姓窥的此幕,心底紧绷的那根线突然就松了。
真情流露,总是动人。
后宅镇彻底被林清禾接手。
所有百姓集中在一处,站在最前一排的是上了五旬的老人家,互相搀扶,颤颤巍巍护着身后的后生们。
他们不明白林清禾的用意,心底留着一层提防。
众目睽睽之下,林清禾被景衍等人簇拥上台,她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的百姓,纷纷低头。
林清禾道:“诸位,后宅镇自今日起归顺于我大景,接下来,我即将会在镇上建学堂,十岁以下孩童,无论男女,都送去读书,皆可参加科举。
镇上还会建精盐坊,晌午开始招工,工钱为二两银子一月。一年内,不用赋税。”
众人都以为听错了。
世间还有如此好事?
个个神色楞然,他们这辈子也没想过,后代能读书,可以缓冲一年不交税。
林清禾所言,条条都是利于百姓的。
她是来行善事的?
一时间,无人敢吭声,越是大惊喜,越让他们惶恐,这样的好日子,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窝国女子地位卑贱,谁家生了女儿,要是长得貌美, 没家世加持,基本都做了娼妓。
林清禾的每一句话,听得认真是女子,她们喉咙发紧,心绪被她的话搅的彻底乱了。
若是有选择,若是没有压迫。
谁生来就想做娼妓。
女子们眼眶通红,五指攥紧,锐利的指甲渗入肉中,她们望着林清禾,一股热流冲到喉咙里,明明想说话,却又被堵住般,没说出来。
“少观主是我大景的明珠!她是个坤道,心向善,更是心怀百姓。我也是被她救下的可怜人,诸位可以放心,少观主绝不会负我们的。”
一直没说话的邹氏突然开口,她的眼眶不断流出泪水,真情实意又大声喊道。
“少观主!我们愿追随少观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子。
“少观主!”继而是所有百姓,他们高呼,眼底泛着光泽。
再信一次!
日子已经很糟了,不破不立!
林清禾对着他们行了一礼。
无论那个国家,纯善的百姓是最无辜的。
她向来光明磊落,既成她的人,必护之。
景衍坐镇此地,后宅镇改名为茅山镇。
林清禾回雄州,一入县令府。
翟鹤明便拿着一张血书来寻她。
“主公。”他满脸惊疑将血书递给她,“今日子时,我正沉睡,突闻敲门声,开门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反复三次,我怒之。就在那时,这血书平白出现在地上!”
想到夜里所见,他还是心惊肉跳。
林清禾接过血书的那刻,一股浓郁的怨气扑面而来,她低头细看。
翟鹤明在旁侧,大气都不敢喘,待林清禾抬头,见她面色沉重,他目露担忧:“主公。”
“这是一张告状血书。”林清禾道。
翟鹤明吃惊:“是何人告状?”
林清禾:“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