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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骤然亮起,巡检司的衙役已围成半圈。

周大心里一惊,把蛋丫头用力推开,让她赶紧跑。

黑灯瞎火,一男一女的,纵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领头的是巡检司赵虎,见状他命人立即上前,抓住了周大。

周大未穿甲胄,穿的是素衣,但鞋没换,赵虎一眼就认了出来,假意冷笑道: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这会周大被衙役押着,他抬头看了看赵虎,没吱声……

“哼,不说话?行啊!到了衙门有的是话让你说,带走!”

周大被推搡着前行,脚步踉跄着,忽然又是脑子一热,扭头道:

“别别别,差役兄弟,一家人一家人,我爹是周校尉,周校尉!”

赵虎闻言一愣,心中有了底,随即指着不远处衙门的告示,笑道:

“李大人早有令,你们兵士不得靠近安置区,违者严惩!”

“周校尉?哪怕你爹是周天子也不行!给我带走!”

周大被带走,随后连夜关入了县衙大牢。

隔天早上,想着昨夜之事,赵虎觉得该是问问安置区的百姓,要是有人受到伤害,也好为其主持公道。

只是当他问询之时,百姓却纷纷摇头。

这会大家都在排队等着早饭的发放,他们看看赵虎,再看看熬粥烤饼的兵士,谁没事找事给自己的发饭的恩人扣帽子?

而张家蛋丫头也在队伍中,听到赵虎问昨夜有人在草垛的事儿,脑瓜子一嗡,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

周大昨夜是来送救命药的,她断不会出卖,可万一事情闹大了……

直到赵虎带人离开,蛋丫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上午,武安县衙。

赵虎向王大人和大年汇报了此事。

这会大年和王大人说了相亲会的想法,二人正兴致勃勃的商量着,谁想到赵虎进来禀报,话题便转了方向。

赵虎一五一十的说了昨夜巡查之事。

王大人听罢沉吟片刻,问起大年怎么说,大年眉头一皱,表示担心此事会影响民心,兵士私会民女乃是大忌,到时传出去……

王大人摸着胡子笑了笑,指着身后正堂明镜高悬四字匾额,说道:

“这事尚且影响不到衙门,我先和程方去安置区,你去看看昨夜被抓的那人。”

大年点点头。

王大人带着一众衙役离开县衙,大年转身去了县衙大牢。

牢房才发完早饭,地上狱卒刚刚清扫过,潮湿的稻草还带着霉味。

几名狱卒在周大的牢门前头围着,问着周大军营里的事情,周大也不恼,均一一作答。

狱卒甲说着自己当年也想入军,奈何自个眼睛不行,看不远。

狱卒乙也跟着说他瘦了,扛不动刀枪。

言语间,大年进了来,听到话,便停住脚步:

“这么说,你们来牢房当差,是委屈你们了?”

几位狱卒见是大年,慌忙站直了身子。

大年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单独找周大谈谈。

周大抬头看了看大年,认得是昨日主持安置的官儿,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说吧,昨夜干嘛了?看上哪家姑娘,这么心急?连规矩都不顾了!”

周大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大人明鉴,我可不会做那种事儿,我是……”

周大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都没人,就把蛋丫头的爹受伤,急需药治伤的事儿告诉了大年。

“大人,张家来这里不容易,我也是救人心切,要说私心是肯定有,但救人绝对是摆在第一位的。”

“这事都是我的错,大人要罚的话,就罚我,别连累了张家。”

军中物资被私自挪用,除了挪的人要罚,用的人也要跟着受牵连,周大想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一是怕蛋丫头受罪,二来也是怕事情闹大了,人姑娘的名声就臭了。

大年听着,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不过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得查证清楚才能定夺哇!”

大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周大听了眼睛一急:

“大人,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大年摆摆手,示意不必激动。

“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得帮我做件事。”

大年这会也是脑子一热,他想看看,古代重情义者多,是否真的属实。

他计划把周大带到安置区,以挪用军资的罪名当众杖责,若那蛋丫头挺身而出,为周大求情,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若她不出,便说明这情义不过虚名。

周大闻言脸色骤变,倒不是担心自己受不住这杖责,而是怕蛋丫头丢了名声。

“你傻呀!”

大年勾勾手,示意周大上前来,开导道:

“你挨这二十军棍,却能换来一个真心为你着想的好姑娘,这亏吗?”

周大一愣,心中翻涌片刻,也是很快想通了,脑子里很快幻想到蛋丫头冲出人群,为自己求情的动人场面了。

大年见周大一脸痴汉相,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了,就这样吧,我会关照狱卒,对你多加照顾,你待几天,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带你走!”

大年说完就走,周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听到大年的话,点点头,而后猛的一惊,喊道:

“大人!大人!”

“咋了?”

“二十军棍多了些,能不能少一点,十军棍你看……”

大年回头瞪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呀!大人,少一棍也行啊!大人!”

县衙这边事情暂时落定,而在望安村,张有田已经把张家一家人接到了自己家住了。

之前的包家一家已经搬走了,屋子空着呢,刚好够张家人安身。

忙活好睡觉的地方,张爹坐在屋子的小凳上,卷起裤口,露出脚踝上一道深褐色的伤疤。

蛋丫头在里屋收拾着,扭头看到爹爹摸着伤口,疼的眉头紧皱,她思来想去,还是拿出了周大给的那包药。

“哟!丫头,哪来的药哇?”

“是……是那边大夫给……给的。”

蛋丫头一边擦着药,一边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张爹点点头,刚想夸女儿,却见药包上印着一个军字,和安置区的粮袋上的一模一样,吓道:

“你这药……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