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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异界开局患上了失忆症 > 第298章 忠义堂叶清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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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偏头望去,两骑缓步而来。

当先一骑上是名女子。

约莫二十上下,一身月白软缎劲装紧裹曼妙身姿,玄色束腰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乌发高挽,几缕碎发被风拂过英气的面庞。

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美眸亮如寒星,此刻却凝着煞气。

朱唇紧抿,嘴角天然带着三分不羁的弧度。

腰间鎏金短刀随着马背起伏轻晃,整个人如出鞘利刃,飒爽逼人。

紧随其后的壮汉,三十许年纪,玄色劲装外罩半旧锁子甲,肩头一个猩红“义”字异常刺目。

魁梧身躯筋肉虬结,浓眉下目光锐利如鹰。

腰间横握厚重的砍山刀,一股混杂着江水腥气和隐约血腥味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女子一眼瞥见老妪跪在地上,秦昊蹲身似在“威逼”,登时柳眉倒竖,厉叱炸响:“住手!”

声落,人已矫健地扳鞍下马,足尖一点地面,疾步抢上前来。

身后壮汉亦同时落鞍,大手紧握刀柄,虎目锁定秦昊二人,魁梧身躯如铁塔般紧随女子,充满戒备。

吴起瞳孔骤缩,反应如电!

身形猛地横移半步,精准地挡在秦昊侧前方。

“锵啷!” 腰间钢刀瞬间出鞘半尺,寒光乍现!

他身体重心下沉,肌肉紧绷如猎豹,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刺向来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性闷哼。

空气瞬间凝固,杀机弥漫。

地上老妪看清来人,绝望的脸上陡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颤声嘶哑:“叶…叶帮主!”

女子已至近前,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将秦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敌意:“漕帮的?面生得很,新来的?报上堂口!”

她声音清越,却字字如冰珠砸落。

随即俯身,动作利落地将浑身发抖的老妪扶起,护在身后,面罩寒霜质问道:“对一个老弱妇孺逞威风,你们漕帮也就这点出息?”

“放肆!此乃……” 吴起怒喝,刀锋嗡鸣欲出。

“吴起。” 秦昊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

他抬手虚按,阻止了暴怒的吴起,目光平静地迎向女子锐利的视线:“敢问阁下是?”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呵,果然是生瓜蛋子!”

她身后的壮汉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带着嘲讽:“怎么?几日没挨揍,连我们忠义帮帮主都忘了?还是你这新来的,压根就没听过淇县还有我们这号人?”

言语之间暴虐味十足。

秦昊再度抬手,止住几乎要暴起的吴起。

他神色不变,对着女子方向抱拳一礼,动作从容不迫:“原来是叶帮主,失敬。在下姓秦......”

他随即指向躲在老妪身后的小女孩,语气平和地解释:“适才行至岔口,这小姑娘突然跑出,惊了马匹,险些撞上。在下心中不安,特来查看伤势并致歉。这位老人家有所误会,正待解释,叶帮主便到了。”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毫无慌乱。

女子闻言,眉宇间的煞气稍缓,但那双星眸依旧带着穿透人心的审视,紧盯着秦昊:“当真?”

秦昊坦然回视,眼神澄澈:“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并无欺瞒叶帮主的必要。”

女子目光转向老妪:“何奶奶,这位秦公子所言可是实情?”

何老妪惊魂未定,看看秦昊温文尔雅的面容,又瞥见他身后吴起那魁梧身形和眼角的狰狞刀疤,嘴唇哆嗦:“老身…老身也不知…刚才吓懵了…”

她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拉过身后的小男孩,声音带着后怕的严厉:“石头!快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名叫石头的小男孩虽然满脸愤恨,但在奶奶和叶清崖的目光下,还是梗着脖子,将秦昊差点撞到妹妹、下马查看却被自己误认为“漕狗”大骂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恨恨地补充:“…谁让他们有刀!跟那些坏蛋一样!”

误会澄清,何老妪顿时满脸愧色,手足无措地就要再次下拜:“哎呀!公子!对不住!是老妇老眼昏花,错怪了好人……”

叶姓女子脸上寒冰彻底消融,爽朗一笑,伸手托住老妪,同时示意壮汉收刀。

继而转向秦昊,抱拳致意,姿态磊落:“秦公子,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叶某在此赔个不是!”

秦昊神色如常:“无妨。”

女子将秦昊和吴起重新打量一番,眼中疑惑更甚:“秦公子既非漕帮中人,看气度也不似普通行商,不知为何会深入这新淮河棚户区?”

秦昊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从容微笑,信口拈来一个身份:“在下金陵的商人。此番北上永安途经淇县,见此地繁华鼎盛,不亚江南。便想着家中的货物,或可运来此地发卖。正欲考察漕运路径是否通畅,一时不慎,误入此地深处,才惹出这番误会。”

他一口略带金陵韵味的官话,加上言之凿凿的“生意经”,倒显得合情合理。

“哦?不知秦老板经营的是何新奇货物?”

女子美眸眨动,起了兴趣。

“玻璃,” 秦昊脱口而出:“譬如门窗的大片玻璃,女子梳妆用的明镜,还有保温杯、茶具等器物。”

“玻璃?!”

女子崖闻言,那双星眸骤然亮起,猛地向前踏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在秦昊脸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秦老板此言当真?”

秦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弄得微微一怔,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讶异和不解:“自然当真。叶帮主……何以如此惊讶?莫非此物在淇县有何不妥?”

“不妥?哈哈哈哈哈!” 女子放声大笑,笑声爽朗清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非是不妥!是叶某不敢相信,竟能在这穷街陋巷,撞上秦老板这般人物!”

她笑声一收,目光炯炯:“秦老板可知,你所言的玻璃制品,如今在永安、乃至十国巨贾豪商之间,是何等紧俏的稀罕物?若真有此等货源,只需放出风声,自有大把买家捧着银子寻上门来,何须秦老板亲自跑到这苦哈哈的码头来寻销路?”

秦昊脸上迅速掠过一丝“被点破”的尴尬,随即化为苦笑,摇头道:“叶帮主慧眼。实不相瞒,在下此行确为探亲,考察淇县商机只是临时起意。这玻璃生意……家中虽有些门路,但具体如何运作,尚未及细想。”

他巧妙地将“路过考察”和“货源有门路但未定”结合起来,既解释了行为,又留下了合作的空间。

女子眼中精光更盛,她朗笑一声,再次抱拳,姿态豪迈而热切:“好!秦老板快人快语!在下叶清崖,不才添为淇县忠义堂帮主,领着几百号兄弟,靠着新淮河码头混口饭吃,做的就是这漕运装卸、货物周转的营生!”

她手臂一挥,很是豪迈:“若秦老板信得过叶某,何不移步敝帮小坐?这漕运之事,无论大小,我忠义堂都能接得下,定不让秦老板失望!”

秦昊略作沉吟,随即展颜,抱拳回应:“若得叶帮主相助,自是求之不得。”

那壮汉眉头微皱,警惕地凑近叶清崖,压低声音:“帮主,此人来历蹊跷,所言之物更是非同小可,还是……”

叶清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无妨!我叶清崖看人,自有分寸!”

她再次转向秦昊,笑容爽朗,伸手相邀,动作干净利落:“秦老板,请!”

“叶帮主稍待。” 秦昊颔首,转身走向何老妪,温言道:“老人家,方才惊吓到令孙,这些许银钱,权作压惊汤药之资,万勿推辞。”

他示意吴起。

吴起默不作声,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塞到老妪颤抖的手中。

老妪千恩万谢,泪眼婆娑。

叶清崖抱臂而立,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昊处理完这“小节”,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待他回身,才再次朗声道:“秦老板,请!”

四人翻身上马,很快便离开了压抑的棚户区,重新回到漕运大道上。

秦昊并未立即催马前行,反而勒住缰绳,驻马道旁。

他目光投向下方那片如同巨大伤疤般匍匐在河岸的棚户区,再转向身旁英姿飒爽的女帮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探究:“叶帮主,在下尚有一事不明,望能解惑。”

“秦老板但说无妨。” 叶清崖也勒住马,侧身看他,神色坦然。

秦昊指向下方那片死气沉沉的低矮窝棚:“适才误入其间,此地百姓见我等如避蛇蝎,孩童更是口称‘漕狗’,敌意深重。此为何故?”

他问得直接,目光深邃,观察着叶清崖的反应。

叶清崖脸上并无被冒犯之色,反而露出一丝带着苦涩的冷笑,直言不讳:“秦老板既问,叶某也不遮掩。在这淇县地界,除了我忠义堂,还有另一股势力,唤作‘漕帮’!他们仗着背后有官府撑腰,把持着盐运命脉,行事嚣张跋扈,鱼肉乡里,无恶不作!”

她声音渐冷,带着凛然恨意:“这‘漕狗’二字,骂的就是他们!若非我忠义堂豁出命去,护着这沿河一带万把号穷苦兄弟,给他们挣口力气饭吃,这些人,怕是早就被那帮豺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话语铿锵,带着江湖儿女的义愤。

秦昊目光微凝,手指再次点向下方那片蔓延十数里的贫民窟:“叶帮主的意思是,这棚户百姓,皆在忠义堂羽翼之下?”

“呵,” 叶清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英气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无奈和沉重:“秦老板抬举了。这里有十几万人,我叶清崖和忠义堂,哪有那通天本事?”

她抬手,指向刚才他们出来的那片区域,大约只占整个棚户区的十分之一。

“我们豁出命去,勉强能护住的,也就这一隅之地,万余人罢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愤怒与不甘:“饶是如此,那漕帮依旧步步紧逼,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隔三差五便来寻衅滋事,恨不得将这点立足之地也夺了去!”

秦昊沉默片刻,目光如深潭般凝视叶清崖,语气听不出喜怒:“叶帮主倒是坦诚。将这般困境直言相告,就不怕在下心生顾虑,断了与你合作的念头?”

“哈哈哈!” 叶清崖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一阵清越而骄傲的大笑,她挺直腰背,迎着秦昊审视的目光,眼神坦荡如朗朗晴空:“我叶清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蝇营狗苟、藏污纳垢之事,我忠义堂不屑为之!”

她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再者说——”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直视秦昊,带着江湖人的豪气与担当:“秦老板真愿与我合作,我叶清崖自当竭尽全力,护你货物周全,保你买卖通达!即便你不问,我也会据实相告。”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河岸边回荡,坦荡而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