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放人?放哪个…”
此刻的领头人都麻了,抓错人了这种事情,可比被抓严重多了…
“放心,上头已经说好了,你就只管放人,把人扔到街上,让她自己回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们在东街巷子里抓的是哪个?”
说到这儿,领头的也总算反应过来。找到了装谭月婉的麻袋,吩咐人扛着放回到大街上。
麻袋里,还听得一愣一愣的谭月婉,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扛了起来,那人走路,开始颠簸…
看着人被扛走,领头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娘的,看来得教训教训那些底下人了,出了这种事情,那下次还得了?”
只是还没等他实施,窗子外就窜进来一道人影。
还没等领头的人看清楚,他就感觉到脖子一凉,喘不上来气,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倒了下去。
房间里剩下的几人顿时一惊,只是刚一拉开架势,就被一剑封喉……
四人倒地的声音,甚至没有惊动楼下载歌载舞,举杯痛饮的其他人。
杀完人,环顾了一圈墙边靠着的麻袋,六个。一手拎起一个,又从窗户遁走……三趟也不过几分钟,随后就是一把火,风从窗户里往进灌,火势迅速向内蔓延。
看着火烧的差不多了,便“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窗户……
另一边,扛着谭月婉的两人来到了主街上,松开袋口就打算离开。
“二位,想去哪儿啊?”
没等他们回过头来,脑袋直接撞在了一块儿,塌了半边。
麻袋口被解开,探出头来的谭月婉就又看到了一张熟悉但意外的脸。
季冥殇?怎么又是他,赵曜呢?
只是没等她说一句话,季冥殇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好像也急了,率先开口,语气急切,不留余地:“你还能走吗?算了,应该是走不了。委屈你一下,得罪了!”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麻袋口向上一提,往手里转一翻,三圈绳子就绕了上去,顺手一扎,往身后一甩,扛在肩上……
“哎,放我出去,我自己能走!”
背后传来谭月婉吃痛的呼喊,季冥殇可不打算理她。
“你还是安静点吧,现在我放你下来,你也跑不快,你这么喊,再把人引来。”
听他这么说,背后也就没了动静……
哪知道这时候,季冥殇突然问了一句:“姑娘你家住哪儿?我好给你送回去。”
谭月婉也突然反应过来,这季冥殇刚才是没认出来自己?
想想也对,大晚上的,就那么一眼,谁能看清楚?不过现在如果告诉他,自己是他那个好老乡的话……
不行!在原本的剧情里,赵曜是来救谭珩的,虽然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换成了季冥殇,但万一他们没救到人,那肯定到处找人,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找不到。自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又不能直接变回去,后续剧情不就没得了?
念及此处,谭月婉立刻就有了决断,必须变回去!
感觉着自己这颠簸的处境,心一狠,头朝着季冥殇的肩胛骨撞了上去。
“啊…靠!”
麻袋里面是没有动静了,不过这一下可给季冥殇疼的不轻,麻袋都差点脱手。
这是正经老乡吗?怎么感觉她故意的?
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确认麻袋里没了动静,季冥殇才慢慢悠悠的带着人往老赵家赶去。
回到院子,季冥殇就打开了袋口…
“我靠!”
当他借着月光看向袋子里的时候,只是一眼,全身寒毛炸起,一股子凉意自下而上,从脚底板生腾上头顶。下意识放开手,倒退了三四步。
“什么玩意儿?”
只是一眼,他就看到袋子里的“人”,尤其是那张脸,就好似软泥巴,一边沉降,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白骨。最可怕的是,连那些骨头貌似都在缓慢蠕动……
平复了下心情,想了想,也是无奈。
已经知道真相了,再看这种情况,也确实悲哀。
“嗯,再看一眼…”
确实现在麻袋里那张脸…或者说一整个人都在悄然发生变化。变高,变瘦,但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这张脸……
“不对啊…”季冥殇忽然想到,如果上次救的谭珩也是老乡“变”的,那上次距离自己出现,到见到谭珩,不过也就是几分钟。
这一次距离自己肩胛骨被撞那么一下,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了,这人还没变完?
只是没等他多想,赵曜也回来了。
“人都送回去了?”
赵曜点了点头,看向了院子里的麻袋。
“你快看看吧,正大变活人呢……”
赵曜倒是一脸平静,把人从麻袋里抱出来,抱着向房里走去。
“哎呦呦,装,接着装。你还淡定上了,怕不是起来了……要不行你快点呢,我是真怕你绷不住啊。”
把人放到了床上,两人便退了出去。
季冥殇也松了一口气,“呼…总算完活儿,折腾了一晚上,天天都快亮了。”
赵曜没有搭话,而是向偏房走去……季冥殇立马笑嘻嘻跟上,双手往头后面一抱,伸了个懒腰。
“走吧官人,奴婢给您宽衣解带,伺候您歇…”
砰——
只是这犯贱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进了门的赵曜就一把将门关上。
随后就听见房里赵曜丢出来一句:“熬药去。”
听了这话,季冥殇当场就不干了,“不去,我不去,要去你去。再说了,我一晚上困得头晕眼花的,万一再一个不注意,把药打翻了,一个没注意火候,煎糊了。耽误人家吃药不是?你说是不是啊老赵!”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房门从里打开。赵曜看了一眼季冥殇,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煎药去了。
季冥殇嘿嘿一笑,进了房门,上锁,睡觉。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院子里只余下冒出的白汽,水开的咕嘟声,以及满院子飘散的药味。
天光大亮,赵曜端着汤药进了主屋。只是却是看到了在床上胡乱挣扎,翻来覆去的谭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