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刑阁……
碧落……
听到这两个名号,付远心中狠狠的一颤,瞳孔都跟着紧缩起来。
宫里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这种行走江湖之人,谁没听过幽刑阁的名头。
那里最擅用刑,却能做到在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全部用极细的金针刺穴,让人生不如死。
据说在幽刑阁手下走一遭的人,无论是谁,没有撬不开的嘴。
特别是碧落,是那里的掌令,用刑手法最是精细。
听闻曾经武功天下第一可谓筋骨最硬的欧阳孤刀落入她手,也只落个一切都交代干净,跪地求饶卑微求死的结果。
付远本以为皇后身处后宫,也只会些后宫慎刑司那种手段,没想到,竟找来了幽刑阁……
还未开口,付远在心理上已经落了下风,心中畏惧已然放到了最大。
他进献丹药,只是贪财,并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但是,事已至此,早没了退路。
看着越走越近的碧落,付远声音夹着微微的颤抖,却仍带着最后的挣扎:
“你别乱来啊!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一刻也离不开我,若是知道我落到皇后手里,一定会处置皇后的!
皇后娘娘,贫道劝你还是回头是岸的好!
娘娘……娘娘若此时放了贫道,贫道一定不计前嫌,不会透露出去……”
瞧着沈清婉的神色变都没变,付远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看着仍没有停下脚步的碧落,他崩溃哀嚎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要我说什么啊!!我冤枉啊!”
碧落却懒怠跟他多言,一根金针又稳又狠的刺入了付远的体内。
“啊!!!啊!!!”
蚀骨的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哀嚎。
幽刑阁果然名不虚传,只一根金针,不知是什么手段,竟有如此巨大的痛感。
付远浑身颤抖着,碧落却没有一丝停顿,反倒是噙着笑将金针又往里推了几寸。
极致的疼痛下,付远瞳孔都有些扩散了,凄惨的嚎叫声也渐渐轻了起来。
碧落这才住了手,给他一丝喘息的间隙。
她看着满脸都是冷汗的付远笑道:
“道长还是快些承认的好,皇后娘娘有耐性等您,奴婢却没有。
奴婢知道,您在等着若能熬过今夜,指望皇上救您。
奴婢劝您,您心里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期待也不要再想了,皇上此刻不知同哪个贵人小主共度良宵呢,哪有空管您。
更何况~”
碧落娇俏一笑:
“更何况,皇上正常还以为道长此刻在您的道观里为他的仙丹效力呢~他那两个暗卫,跟的那叫一个紧啊~
所以,没人能救您。
您还是快些认罪的好,否则,奴婢这金针可是管够。
瞧着您身子弱,才只上了一根,您若是再拖下去,奴婢这下手,可就没轻重了。”
说话间,碧落手速快如闪电,又一根金针刺入了付远的体内。
她口中虽客气,一口一个您,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极致的疼痛让付远早就不能承受,碧落的话也正中他的心思。
心灰意冷之下付远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他用着最后的力气大喊道:
“我说!我说!
皇上,皇上的确用了我献上的丹药,那丹药要以少女之心作为药引。
那个太医的女儿,和宫中新进来的那几个小主,都因为这个丧了命。”
付远一口气把话都交代个清楚。
幽刑阁的手段,他是真的怕了,
他肯开口,碧落便退到了沈清婉的身后。
毕竟,她的作用只是要眼前之人开口,而非此刻便要了他的性命。
沈清婉虽心中早已知道答案,但是由罪魁亲口说出来,终究是不一样。
她心中一片冰凉,怒极反笑,绝美的凤眸里凝着千年寒冰:
“你既认了,本宫也不算冤了你,杀人偿命,是自古的规矩。付道长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却只还一条,也算便宜了你。”
付远肯认罪,一是实在受不得那刑,再则是笃定皇后忌惮着皇上,并不敢真的杀了自己。
如今听沈清婉这般说,才是真的慌了神。
他眼中全是恐惧,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皇后!我,我是皇上的人,皇上现在根本离不开我!
我,我若死了,你等同于害了皇上的性命!皇上日后必会彻查!
倒时,你的后位……”
他突然哽住。因为他看到了皇后此刻眼底不顾一切的癫狂。
沈清婉听着他放的狠话,忽的粲然一笑。
她俯身轻语,声音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
“本宫既敢动你,自然准备周全,你效忠的那位皇上,待他毒入骨髓,本宫自会亲自送他驾崩。”
付远瞳孔骤缩:“你……你疯了,你居然敢弑君……”
沈清婉朱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道长既这样忠心皇帝,便劳烦道长先行一步。先去替皇上探探路。
毕竟,那么多的无辜冤魂,在路上等着你们呢。
对了,黄泉路上走的慢些,说不定三五日后,就能接着伺候你心心念念的万岁爷了。”
言罢,沈清婉退后了一步,看向碧落:
“将你们拿手的刑罚都用一遍。”
付远早已吓尿了裤子,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清婉端坐上首,笑道:
“你是不是好奇,既然总归要杀了你,为什么本宫要找江湖上的幽刑阁?”
付远呆滞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为了……让你死的更痛苦啊~”
沈清婉声音娇俏,冷漠开口:
“动手。”
屋内即刻又满满的充斥了付远痛苦的哀嚎。
只是那凄厉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最后竟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见他只剩了一口气,沈清婉起身,接过了碧落递过来的短刃。
亲手将刀锋刺入付远的胸膛。
随即手腕翻转,竟活生生的将他的心脏挖了出来。
“果然很脏。这样的脏东西,才能想出用那么多无辜之人的命换得自己荣华的法子。”
沈清婉嫌恶的甩了甩手中的短刃。
血珠顺着鎏金刀槽滴落在香炉上,呲起带着腥气的白烟。
她松开了手,任尸体滑落,凤履踏过满开的血泊时,云纹裙裾竟未沾染分毫。
沈清婉淡淡垂眸看着指尖沾染的一点吩咐道血渍,用丝帕缓缓的擦拭干净,开口:
“将他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