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莲花楼之红绸快 > 第197章 别找我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不是让你去找李莲花吗?”

隆起的沙丘上,独坐着一抹红影。

明月高照,衬亮了整个轮廓。

不知几时,一道人影挡来,短暂地驱散了光亮。

笛飞声瞟眼跟前的阴影,头也不抬地开口。

“他估计忙着呢。”小笛飞声负手站定,在他面前。

“我也忙着。”笛飞声搓着帕子,来来回回地抹刀,尽管刀已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你上别处去吧。”

小笛飞声没有动,“这地方又没写你名字。”

他垂眸盯着,那张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有种揽镜自照的感觉——笛飞声出来时候,把面皮摘了。

“怎么,不藏了?”

笛飞声皱了下眉,语气冷冷。

“看够了没?”

“别挡我光。”

小笛飞声也没老瞅着人看的习惯,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他撤到旁边,一撩下摆,盘腿也坐下了。

简洁地评头论足,“老了点。”

脸型没什么差的,下巴的颏裂也一模一样。

就是年纪大点,比他多了份老气。

笛飞声睨他一眼,“想死,就直说。”

他偏了下刀,刀光映在边上人的侧脸,像凌冽的冰霜。

小笛飞声没有回怼这句话,反而侧头直视着刀。

“我帮你?”

“不必。”笛飞声拒绝干脆。

小笛飞声一言不发地抓了把沙,扬上去。

沙子雨一样,冲刷过刀面,又淅到笛飞声衣服上。

一石二鸟,两样都邋遢了。

笛飞声没意识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这完全是李相夷、方多病,还有南宫弦月他们的作风。

他一诧,瞬间黑了脸。

“你是不有毛病?”

他把刀和帕子,往地上一撂。

“给我擦了!”

然后,拍打起衣服上的沙粒来。

小笛飞声翘眉,把东西捡起,“这可是你给我的。”

笛飞声动作一顿,“……”

中计了。

不过,他也没去抢回来。

小笛飞声说擦,也并没有擦,三下五除二地,将柄上的破布条拆了。

熟悉的样式闯入眼帘,他心口异常地跳了一下。

“是我的刀。”

“你的?”笛飞声当即不悦。

小笛飞声反应过来,改口。

“行,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笛飞声嗤道。

“上面挂的东西呢?”小笛飞声拂过刀下空空的地方。

笛飞声“啧”了一声,心道,“麻烦事真多。”

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伸进衣襟里,掏出那块佛家金轮丢过去。

小笛飞声接住,挂回刀上。

如此,便同自己那把别无二致了。

他凝视着刀,静静坐了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笛飞声见他没了话,反而主动张口。

“怎么,哑巴了?”

闻言,小笛飞声从飘远的浮想中抽离出来,带着点尚未缓过来的空茫,动了动嘴唇。

“我不过是觉得……”

这种在自己的世界,见到另一个自己,见到另一把自己的武器的感觉,实在奇妙得有点过了头。

可是玄乎之外,两个人的际遇却是云泥之别。

“你当年在笛家堡……”

多待了两年,又过了整整十八年才解掉痋虫。

身边从小没个玩伴,也没有师父师娘传授武艺,甚至成了全江湖的公敌……

“很苦吧?”

他向来对万事万物缺乏敏感,说好听点,叫人情味不足;说难听点,叫冷血无情。

但此时此刻,酸涩汹涌如海,摧垮了刚硬如铁的心房。

他甚至能感受到,眼眶泛出了一颗滚烫的液体。

只是被阻拦着,久久掉不下来。

笛飞声倒没直接说苦不苦的,伪作一种倨傲的姿态。

“不然你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本尊挣来的,好好受着。”

小笛飞声看向他,会心淡淡一笑。

“谢了。”

两个字深若千尺潭水,容纳了数不尽道不清的情感。

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表达出来,那就有点难如登天了。

可两个字,已足够倾诉所有。

笛飞声也深深意会,笑纳了他的谢意。

嘴上道,“矫情。”

过了会,小笛飞声眉目思忖的样子。

“照你看,我们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笛飞声瞥了眼,近旁同样红衣加身的人。

又凝视着沙地上,并肩的两道影子。倾斜的月光让它们半数重叠,半数分立。

有时算一个,有时算两个,他分不清楚,也懒得分。

然嘴上是非要占据高峰的,“谁稀罕跟你当一个人?”

心头恍被搓了个火星子,小笛飞声有些来气,但很快灭了。

本就是同根而生,他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脾气。

于是一反常态,含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道。

“我稀罕行吗?”

笛飞声听完,立马偏开上身,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什么妖怪附上去了,赶紧下来!

问完自己的事,小笛飞声想起李莲花来。

在梦里,没有找到。

他迫切地想知道,东海失约后,李莲花到底去哪儿了?

“你和方多病后来,找到李莲花了吗?”

“本尊这点手段还是有的。”笛飞声回忆着道。

“什么时候,在哪里?”小笛飞声往下问。

“他失踪后的第二年春,清明过后。”笛飞声滞了下。

“在东海。”

“合着你们绕了一大圈,愣是没发现他就在约定比武的地方。”小笛飞声戏谑道。

“东海那么宽,你当是你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么。”笛飞声反驳。

“倒是个理。”

小笛飞声又问起碧茶之事,“他现在体内已经没有毒了。”

“忘川花在皇帝老儿肚子里,怎么解的?”

“扬州慢和悲风白杨。”笛飞声脸上,现出点隐而不露的庆幸。

小笛飞声不免稀奇。

明明是对冲的两种内力,居然可以共存化毒。

话至此处,笛飞声也不禁好奇。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全部。”小笛飞声挑眉。

笛飞声脸色冷了三分。

小笛飞声并不在意,一个个抖出自己的困惑。

“你们从何处来?”

笛飞声了了眼月,光晕圈在周围,轻薄朦胧的一层,看起来像太虚门辐散出来的。

“二十年后。”

“也就是李莲花解毒的当年秋?”小笛飞声推算道。

“嗯。”

“那你们当年怎么不回去?”

“我们可没想留下来。”笛飞声“不屑一顾”。

“要怪,就怪天公不作美。”

他拣着重点,把背后的原因说了。

小笛飞声听后,算了算时间,心下似落水的石子,快速沉入底去。

“还有两年,这么快……”

口头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满不在乎”,“回就回,谁拦着你们。”

两个人没了话。

沙丘长久地安静着,在月下起伏绵延。

一些沙为风吹起,从他们中间穿过,粗粝而灵活,硌人会痛,又抓它不住。

小笛飞声磨了下指腹沾的沙粒,沙粒顷刻间脱落不见。

也许融入了沙漠,也许随了风去。

他摸不清。

于是起身而去,抱刀大踏步踏入沙海之中。

笛飞声目纳着突然远去的人,心下莫名空落落的。

手也是空的,他追上去。

“刀还我。”

小笛飞声没给,“你一只手比较好做伪装吗?”

经他提醒,笛飞声从怀里搜出面皮,扣回脸上。

小笛飞声用余光观赏着,一想到他这么贴了八年,就觉得好笑。

“歪了。”他牵着唇角,视线扫过对方下颌。

笛飞声阴着脸,把面皮扯正。

“有什么可笑的。”

然后,把自己的刀夺回来——走路手里不拿着点什么,不舒服。

他抢的时候,小笛飞声已经把金轮摘下来了。

布条缠到一半,他利落地把另一半缠好。

两人勉强和谐地,回营地去。

脸如往常一样区别着,而某种心照不宣的东西已悄然相和。

也许,当自己认清自己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相遇。

时值深夜,月正明。

照着一顶接一顶酣睡的营帐,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方多病趁着大家伙都睡下了,从帐篷间的夹道穿梭而过,往一个地方行进着。

到一个依着胡杨搭起的敞篷,他停了下来。

东顾西看一番,手伸向了——

就在要得逞之际,树上嗖嗖一响,一道蓝影翻身跳了下来。

他手被弯曲的刀鞘一敲,反射性缩回去,面前则横拦了一道阻碍。

南宫弦月叉着腰,得意洋洋。

“本少爷就知道你会来找吃的,特意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里是后厨。

方多病暗暗甩下生疼的手,“切”了一声。

“谁告诉你我是来找吃的了。”

“本少爷不过是来视察一下,火熄没熄干净。”

“省得夜里风大,生了祸事。”

话音刚落,别样的声音插进来,响亮非常。

咕噜咕噜——

南宫弦月哈哈一笑,“看来,你的肚子和你不是一条心呐。”

方多病一边恨肚子不争气,一边破罐子破摔。

“我饿了找点吃的不行吗。”

他绕到别的锅前。

人那么多,菜又不只一样,伙夫不会就烧了一口锅的东西,你奈我何?

揭开,令人失望的是,是空的。

甚至连一滴刷锅水,都没有残留在里面。

下一锅,空的。

再下一锅,空的,空的,还是空的……他有些抓狂。

南宫弦月守在他最先锁定的那口锅前,指头点点锅盖。

悠悠道,“现在只有这口锅中有食物了。”

“其他的,要么是生的,要么还是生的。”

“你把会李相夷功夫的真相告诉我,我就把锅给你,如何?”

“你威胁我?”方多病质问。

“是啊。”

方多病箍紧拳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本少爷就是饿死,今晚也绝不吃一口饭!”

他噔噔噔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要不,拿点生的自己煮?

可是好饿,现在就想吃饭。

他摸摸肚皮,忽地闻到了一股勾人魂魄的香味。

脚步放慢,他缓缓转头,又迅速转回来。

南宫弦月把锅盖打开了。

锅上,还飘着热腾腾的白气。

怪不得他适才到灶口时,腿边有点烘,灶里头的火栗子正红。

感情那小子把菜都热了,就等着五个人里有人上钩呢。

而他,是最容易咬钩的那一个。

其他人在这方面,比较能忍。

他脚步伴随着意志的层层崩塌,徐徐倒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说出去,似乎也没多少损失。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多一个人知道不多。

李莲花他们不会怪他的,嗯,肯定不会的。

他调转身,迎面朝锅步去。

路过桌上的竹筒时,顺了双筷子。

南宫弦月见状,大喜过望,还捞来只碗给他。

“你说。”

“我跟你说,”方多病夹了片羊肉扔嘴里,“我之所以会李相夷的功夫呢,是因为李莲花——”

“李大哥?”

南宫弦月一方面不是很理解其中的关系,一方面来了十二分的兴趣。

“怎么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方多病嚼着块炖萝卜,囫囵指挥。

“你搬两张凳子来,我和你慢慢说。”

南宫弦月去了。

凳子在身后几米外有,他弯腰,一手拎了一张。

当返回时,走没两步,哐啷,扔了凳子。

“袁健康!”

他气得大叫。

方多病叼着锅贴,端着大锅,扬长而去。

他心情大好地在夜色里狂奔,比兔子还快,而身形稳如老狗,连一滴汤都没洒出来。

躲进无人的林子深处,正准备坐下来大快朵颐,有人过来了。

是回来的李莲花、李相夷,和笛飞声两人,他们在路上碰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李相夷扒了只锅贴,先往身旁一递,“你饿吗?”

他看他晚饭都没吃什么。

李莲花接过,咬上一口。

酥香可口的味道,抚慰了空瘪的肚子。

因为热气未散,吃下去,肠胃都是暖的。

他对方多病竖了个大拇指,“你倒是聪明,还知道热一热。”

“他不过是不想亏待自己罢了。”笛飞声也撕了个锅贴,折起来塞嘴里,一口气吃了半张。

小笛飞声亦然,就是很快呸掉了。

“糊了。”

“你还吃得出好赖呢。”

李相夷瞧去,他手里剩下那半张,确实有面黑了。

他移到对方刚拿的位置对面,揭下一张自己吃,没焦。

约摸是柴架得太里,锅受热不均衡导致的。方多病烧火,十次有八次这样,南宫弦月也是。

“你下次注意点。”

他摆出师父架子,训诫道。

方多病还衔着逃跑前那张锅贴,只能由嗓子眼吼出含混的怨愤。

“你们能别围着我就这么吃行吗?!”

锅不算轻,他手都酸了。

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四人一致望向他,很快别开目光,又一致散开。

笛飞声用剑,在沙地上刨了个锥形坑,以免锅放上去会歪。

刨的时候,方多病把锅甩给了李相夷端。

李相夷嘀咕他“大逆不道”。

小笛飞声削了几根直楞的细枝条,剥掉皮当筷子——方多病只带了自己那双。

李莲花搬来几块石头,方便坐。

弄完,几个人填起胃来。

吃没两口,李相夷纳闷道,“你为什么要把锅端到这里来?”

方多病一根筷子串了五坨肉,撸掉两坨说。

“自然是保护你们的秘密。”

“南宫弦月那家伙,现在在到处抓人。”

“保护?”笛飞声表示怀疑。

“你说什么了?”小笛飞声合理推测。

方多病吞咽的速度渐慢,眸光乱瞟。

“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莲花憾然摇头,讲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营地里有哑药吗?”

“应有尽有。”李相夷接。

方多病瞪他们,“你们这就没意思了,我嘴很严的好吗。”

四人冷笑。

方多病终是坦诚相待,“好吧,我是说了一句。”

“什么话?”四人问。

“也就是把我会你功夫的事,说是由于李莲花……”他瞄瞄李相夷和李莲花,小声重复,“而已了。”

四人眼皮一拉,“……”

这话还不够完蛋吗?

方多病忙找补,“不要都往坏处想嘛。”

“这种事本来就离谱,他说不定想不过来呢。”

“而且就是知道了你们俩是一个人,你们俩也是一个人,本少爷是天机山庄的,也,也……”

他“也”了半天,没“也”出下文。

四个人懒得听他说了。

“还吃点吗?”李莲花咽掉软烂的萝卜,猝然道。

余下的人,有一瞬的茫然。

“你跟谁说话?”

“我们不都吃着吗。”

李莲花目视着侧前方的胡杨树,金饰包的鞘尾露在树干外,于夜里折射出了一点金光。

那点金光不知生了何故,从空中直直下坠,没进了沙土里。

其他人顺着他视线看去,皆觉出了异样。

南宫弦月同手同脚地,从树干后走出来,刀都忘了捡。

“晚,晚晚晚,晚上好啊……”

整个人像被雷劈傻了,大脑一片空白,超出认知外的东西,使他无法思考。

直到李莲花欣赏着他的反应,笑着逗。

“怎么,认不出来了?”

南宫弦月这才神魂归位,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也洪水般涌入脑海。

方多病的话,一遍接一遍地回荡不歇。

什么他跟他是一个人,他跟他又是一个人,而他又是他的关门弟子……

他用了极漫长的时间,调动了所有神经,才把其中并不复杂的关系梳理开。

或者说,相信不过来。

这是梦吧?

晚上,对,晚上了,在睡觉做梦。

他重重掐把自己,疼。

不是做梦。

于是反应过来,李莲花在和他说话。

但依旧呆呆滞滞地“啊”了一声,“李,李,李大——”

他叫不出一个哥字来了。

“你还要站多久?”笛飞声面不改色地吃饭。

南宫弦月目光移向他。

这个也哥不出来,虽然小笛飞声比他大个把月。

方多病“欸”了一声,挪开个空位。

“坐这儿吧。”

“哦。”南宫弦月往那边走,一个不稳,差点摔进锅里。

好在李相夷扶了他一把,“幸好,吃的还在。”

“???”南宫弦月闻言,大为清醒了。

他睇对方一眼,坐好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谁说?”小笛飞声抛出新的问题,并明里暗里把自己除了出去。

几个人自然明镜似的,相互推诿。

推到最后,李莲花长嗟口气。

“我来说吧。”

“可以。”

“好。”

李莲花无语住了。

他挑拣着,将自己和方多病、笛飞声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事说了。

考虑到南宫弦月会问,为什么一个人长得会不一样。

他说是以前中过一次毒,变了面貌。

至于毒是什么,严不严重,那就任由他发挥了。

谈到两个笛飞声的相貌,笛飞声只得心如止水地,再摘了一次面皮。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扣在脖子上。

南宫弦月瞠目惊呼,“真的一样诶!”

李莲花往下说,只说些好的,隐去了糟糕的一面。

当然,为了显得真实可信,加入些扣人心弦的波折。

其他人偶尔插句话,但不约而同地,没有捅破。

如此,南宫弦月只觉着神奇了。

他恍又陷入幻梦中,好不现实。

可事实就在眼前。

这世上,竟有两个时空之事。

问完李莲花他们的事,他问起家中之事。

“那在那边,我爹娘还活着吗,我哥呢?”

他眼中含着迫切的希冀。

五人卡了下,交换个眼色。

李莲花温声开口,织了张梦网。

“他们都好好的,你也是。”

略绷的肩膀松下来,南宫弦月笑笑道。

“那很好啊。”

“他们在那边幸福着,我在这边也觉得幸福了。”

他说是这么说,实际念起了十二岁那年的事。

当年的李莲花,是个比他还小的孩子罢了,周勤若要杀他们一家,如何能阻止呢?

李莲花与李相夷,像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遭逢的变故确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吗?

方多病和笛飞声又是怎样的……

他思绪漫漫,却没再问了。

知晓这些,已经足够了。

只在心里道,“谢谢你们来到这里。”

“你还吃不吃?”李相夷晃晃筷子,意有铺垫。

南宫弦月打了个嗝,连连摆手,“不吃!”

他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那你能回去带点饭过来吗?”方多病两眼真诚。

这里只有菜,吃不饱。

“什么?”南宫弦月钝了秒,方领会过来他在说什么。

当即交叉抱住胳膊,“不能!”

“我不给小辈跑腿。”

方多病拿腿死死撞他。

南宫弦月捶他头。

两个笛飞声异口同声地火上浇油,“你若去了,我告诉你一个方多病的秘密。”

方多病加码,矛头对准他们。

“阿飞的,两个。”

“两个人,就是四个。”

南宫弦月动摇了。

这时,李莲花又说,“你走动走动,消消食不也挺好。”

南宫弦月站起来。

李大哥都说了,那他勉为其难吧。

遂往营地去。

走没几步,不对劲,他扭头,“你们不能回去吃吗?”

五个人面面相觑,“……”

这不懒得动了吗。

不过,南宫弦月还是去了。

回来的时候,身上挂得琳琅满目,一盆饭、五只碗四双筷、一把青菜、一捆粗面、一块生猪腿肉,以及一坛酒。

还挺丰富,五个人悦然地生起火来。

烧在深厚无边的夜色里,小小一团,但明亮而温暖。

吃饱喝足,六个人收拾残局,回了营地入帐休息。

第二天早晨,天清日暖。

一道惊嚎,却搅扰了这样的好天气。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四顾门门中子弟见此情景,匿至暗处,放飞了一只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