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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掉四肢十年,陪着傅白洛十年,这一切都成了杀死他愚蠢的笑刀,即使是一点点引导,也足以让重伤烦闷的他暴跳如雷。

“啊!”朱世咏大哭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穆锦安觉得朱世咏显然不如傅白洛训练有素,看来或许不是死士,就是被坑骗的恶人。

朱世咏当年倒满一缸冷水,这笔账穆锦安不会忘记。

若傅白洛没有听到朱世咏逐渐崩溃的声音,她或许非常镇定,可穆锦安就是让她听清楚,朱世咏先是相信她,然后在不断浮出水面的线索和引导中慢慢怀疑她。

穆锦安想:“待在牢狱十年,每日静思,朱世咏定会将重要之事牢记在心。”

穆锦安故意抬脚踹傅白洛的脸羞辱她:

“你该庆幸这些年能躲在牢狱,否则你查不到是何人杀了你儿子,或是你也怀疑他们曾承诺过,在你完成任务后,他们会让你脱离死士,让你带着儿子远走他乡,平安度日?”

穆锦安的语气是笃定,她看着傅白洛忿忿不平的眼睛,那目光开始有了切实的求生杀气,她俯身凑近傅白洛。

年幼的小女孩穆锦安在和深藏不露的杀手对话,那光亮照在穆锦安头顶,就像看透人心的明镜照着对方一举一动:

“你的主子出身皇‘世’,怎会在意你这样的死士?”

穆锦安的脸上只有光亮。

黑暗的是傅白洛的恶鬼境遇,傅白洛领了死令的嘴缝合在十年间,现在依然不肯动:“我不是什么死士,你别白费功夫了。”

傅白洛听着朱世咏就像受了天大冤屈的孩子大哭,还有十分后悔的语气:“白洛是真心对我!”

茶蘅手中向上抛着羊皮鞭子又接住,他十分肯定的怀疑语气开始慢慢瓦解囚犯十年铁壁之心:“真心怎会鞭打你?”

“她是傅绥阳这样的富商人家丫鬟,是高深莫测的死士,她见过世面,武艺高强,吃得起胡椒,官盐在她手中不过沙砾,她出身权贵,为何会嫁给一无是处、只有四间破屋的你?”

朱世咏看着茶蘅不屑的脸上是讥笑,那神情就是在嘲讽他十年陪着傅白洛受罪,乃一件愚蠢之事。

朱世咏听茶蘅这样说话,处于愤怒中的他倒被勾出来一点好奇心,他也想知道为何?

信奉了十年的信念是杀她(他)的阴谋,遭受诸多刑罚的她怎会不愤慨呢?

茶蘅觉得朱世咏完全没有傅白洛的聪明,他不徐不疾说:

“当然是利用完了,好下手杀你,杀一个籍籍无名者和杀一个富贵公子,再全身而退,远走他乡,哪个更合适呢?”

茶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几页陈旧文书,这文书皱巴损毁,字迹有些不清晰,墨水淡了很多:

“这是她主子给她策划的两个新身份,统元二十一年间,她便嫁给岐州常氏,她的名字叫杨玥,她的儿子叫常平。”

“这是你的户籍,统元二十三年,你就已经死在户籍中!傅白洛后改嫁王氏!”

“他们读书人做事总是兵备几路,说不准她还有其他身份,什么傅绥阳,三十年前,都是骗人的,只是我未搜出来!”

这句话倒承认茶蘅并非无所不能,不完美的计划和些许缺点或许能让处在完美计划中的深沉者放松警惕,他们会骄傲地说:“看吧,就知他查不到!”

朱世咏看着不太清晰的字,连起来读几行,正如茶蘅所言他户籍早被销掉。

茶蘅见朱世咏疑惑表情,他当即就摆出官差霸王模样:“他们能给你办户籍,销不也是动手指的事?”

“当真以为你死了,街坊邻居给你申冤?你爹娘死了,傅白洛知道未来不会有人为你讨公道!才会嫁给你!”

朱世咏眼睛死死盯着茶蘅手中的所有文书,若只有一份,那便是特意引起他怀疑,可有两份文书,一份户籍,还有其他资料,他就会半信半疑地思考哪份是真的?

傅白洛确实不爱和他说话,做何事几乎都是自己行动。

就比如盯穆锦安乞讨这件事,朱世咏想替她辛苦几日,可傅白洛说了要亲自盯着穆锦安。

他知道傅白洛有秘密,爱情中的傻子多了,不缺他这一个飞蛾扑火的,时间久了,他只当作什么都不知。

朱世咏可以陪着傅白洛受罪,但不能接受傅白洛曾经算计好杀他。

茶蘅见此时的朱世咏已开始悲伤,人在知道最信任的人背叛他,一开始会愤怒,随后会难过自己的付出,懊悔自己的愚笨。

穆锦安幼时见朱世咏和傅白洛之间相处,就是恶鼠爱上恶犬,不对等的趴低高居姿态维系着他们的婚姻关系。

茶蘅本就是极聪明的人,他见过三教九流的各种撒谎、后悔、虚伪、贪财好色面孔。

他知道朱世咏这样恶毒又无能的人能陪傅白洛受罪十年,那定是陷入所期待的美好又愚昧的爱情中,还有维系他们婚姻的儿子。

现在这两份信任都像断掉的手臂一样被彻底撕下,只剩下苍白的证据打着他鬼都不信、人却信奉的恶爱!

朱世咏短时间内接受诸多信息,怎会保持十分的清醒呢?

茶蘅继续逼近,一边甩了甩几页纸拍在他脸上,一边嘲笑:

“你那穷街陋巷的朋友斗得过他们吗?不过都是他们咬定你就是死在统元二十三年的证据!”

不等朱世咏说话反应,茶蘅又给他看新的击败爱情的证据,字句指证他就是个傻子:

“统元二十四年,她主子特意给她办两份过所文书,是因不知穆锦安何时会杀掉那孩子!”

“过所文书在官府有备份,大盛遭遇三年战乱时,不少册录被毁,这份过所文书遗失一角,可以看出没有你名字,另一份很清晰,文书上只有孩子和她的名字。”

石壁水珠骤然不断滴落,就如滔滔不绝的海浪扑了过来,彻底淹没朱世咏为恶爱孤注一掷的愚心。

他断掉的手臂在掐着他脖子大骂:“啊,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