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他调回来!”
“如何调?”周元熙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好做,“若是要李伴伴回来,那至少得给个局郎的位置吧?”
“可府中六局的局郎都无错处,我总不能把他们随便打发了,更何况局郎可是正五品的官职,那是需要正式的朝廷任命文书的。”
“就是我是太子,我也不能跳过流程乱办事,别说父皇了,李阁老李师傅都得把我拆了。”
周元熙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
“但是他好用啊!”江停为他分析利弊。
“他是你府中的老人了,最熟悉你府中的势力情况,若你想办法把他调回来了,先不说他得多感激多衷心,就论手段与心性你想做什么,那也是如虎添翼。”
“这不过是小事,我就不多说了,太子殿下一定有办法。”江停笑眯眯的把事推了回去。
周元熙无语地望着她,“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翻了个白眼,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以前也确实有这个想法。”
“既然你提了,我也正好把这事提前好了。”
江停挑眉,“太子殿下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
周元熙勾唇一笑,露出几分小得意。
“你不是让我要知人善用?既然你说他有手段有心性,我不如干脆把我的心思透露给他,接下来便看看他自己如何努力,我再推一把力,如何?”
江停眨了下眼睛,“哇!太子殿下变聪明了!”
周元熙的笑容僵硬了下,纳闷无比,“明明是夸我的话,我怎么听着就这么难受呢,你还是别夸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外面传来敲门声。
“扣——扣——扣——”
“太子殿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摆在哪一处用?是送到书房来,还是移步花厅?”
周元熙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头看向江停,眉梢微挑,带着征询的意味。
江停倒是不挑,“我都行。”
“让人送到书房里来吧”
“是。”李福在外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安排了。
吃完饭,江停就准备打道回府,她今天来这本就是周元熙前几日让她来的,她只是拖到了今天而已。
“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你回去了也没事,急什么,我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江停只好再次坐下,等到下人把东西收拾干净周元熙才开口:
“我记得你与那个余杭的都指挥使很熟?”
江停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你说的是彭迁彭指挥使?怎么了,你与他有仇?”
“我能和他有什么仇,”周元熙耸耸肩,“主要是这段时间频频有人递奏折到父皇那里……”
“说是他私自扩大海商规模,还说他养民兵什么的……总之大小罪责一堆。”
周元熙斟酌了下继续开口,“本来这事与我无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和罗子穆在一块儿整理边疆克扣军饷的事,只不过最近有些僵持住了。”
说到这,周元熙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那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宫亲自去审查,他们都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着实可恶!”
“若不是父皇拦着我,我真想把他们都拖去灭了九族!”周元熙愤愤不平,一张脸气得通红。
“然后呢?”江停打断了他的情绪,让他继续把事说完。
“然后父皇就让我和罗子穆把案草草结了,我不服,与他争论了一阵,他便让我去查余杭的事。”
“他说只要我把余杭的事查清楚了,克扣军饷的事他就让我继续查。”
江停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半晌后抬眸给出评价:“你父皇坑你呢。”
“我知道!”周元熙憋屈地呼出一口气,“我让人去查了余杭每年上缴的文书卷宗,账目做的很是精密,根本没有问题。”
“又让人去了余杭调查,那边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小喽啰倒是揪出来了不少,但父皇根本不认。”
江停心中叹息,前脚杨怀达让他别管余杭的事,后脚周元熙就找她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叫你来的本意就是这个,既然你与那彭迁有交情,是否可以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和他认识,还没到一出面人家就立马放弃利益跪拜的程度。”
“这事你就不能让官场上的人去查。”江停斟酌着开口,眉头紧蹙,难得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不让他们去查?难不成我亲自去?”周元熙疑惑,接着又是无奈,“我倒是愿意去,但我若是这么说了,那折子怕是得立马堆满御书房的桌子。”
“你不去,可以让其他信任的人去啊。”
周元熙看她一眼,“你不是还要准备殿试吗?你还能有空跑一趟?”
江停一噎,严肃的表情被无语替代,“太子殿下你手底下就我能用了吗?”
“又要不是官场的,又要我信任的不就剩下你了吗?”
“殿下是不是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