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王府诸院连通,各院的消息只隔着几扇门,迈过几道门坎,再与丫鬟小厮来往几句,府内的动静便晓得个七七八八。

天色昏黑,丹卉从落花阁出来,她的面色更是凝重。

“萱夫人带着心荷回乡探亲去了。”

浣清的话语在丹卉的耳边游来转去,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

且不说秦萱若有无亲人在世,这个探亲的时间点就怪得很。

先是潇然轩内院夜间突然加增侍卫,再是落花阁主仆神秘消失。

心荷定是那夜暴露后,遭寇韫灭了口。

丹卉一路提心吊胆回到潇然轩。

不过是站在门口朝里院瞥去一眼,门口侍卫便立地横刀,嗓音骇人,“大半夜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赶紧滚!”

侍卫黑衣袍白面具,与先前的王府亲卫同样装束。

然而丹卉心里清楚,这些人已经换了馅芯。往常她见过的王府护卫,在外头可从不吭声。

“是。”她扭头就走。任务是一回事,眼下保命更紧要。

院外气氛紧张,屋内的人却无比松弛。

寇韫双臂交叠垫着脑袋,趴在床榻上,满脸享受。

锦被盖过她的肩膀,夏侯朝侧躺在旁,一手支着头,一手藏在被里,为她按揉腰背。

“放眼云姜,再找不到我这般实在的人了。”

他的手劲不轻不重刚刚好,她舒服地阖着眼,只细声喃喃。

“嗯。”夏侯朝挑唇应和。

“你说,他们能信吗?”寇韫陡然坐起,锦被自肩头滑下,露出身上松松垮垮的中衣。

衣襟上,绣着两朵长得极像栗子糕的佛手花。

夏侯朝跟着起身,拉起被子裹住她,将逮着机会准备入侵的寒凉格挡在外。

“不知道,反正我信。”

她扯着被子睨他,“你信,你信,你什么都信。”

他将手撑在背后低笑,身上的佛手花随着他的动作绽开,显出胸口小片红意未褪的皮肤。

“夏侯煦和夏侯霁信不信不大重要,只要能从中牟利,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她眼眸微闪,接着他的话道,“至于李湘然,那布防图她只要验过,便不会放手。”

夏侯朝亲自取的图,当然没问题。

而李湘然要怎么检验,那是她该操心的事。

“啧,机不可失啊。”寇韫替她的合作伙伴们发出感叹。

夏侯朝嘴角从未卸下,他喜欢她算计人时候的狡猾样子,那闪耀的眼能将日月星辰尽数网罗。

他抬手捏住她的脸蛋,指尖稍一用力,那两侧的脸颊肉便往里挤,挤得红唇想要往出逃遁。

在她不解的目光里,他张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厮磨。

“阿韫口中的一片,是什么意思?”奇袭过后,他望着她微怔的眼,问道。

寇韫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想要后靠,却被他一手箍住腰。

“你又,换装到别人家潜伏去啦?”她先陪着笑,背地里脑子狂转。

“他们能往我府中布老鼠,我自然也能给他们放些——蚊虫。”他眼睛微眯,掩住些许调侃。

“真不错哈,消息传得这般快。”她嘴上夸赞,心里叫苦,“这么厉害的人才,怎么能以蚊虫代称呢。”

还给她听个一字不落……

夏侯朝眉头轻挑,箍着腰的手一寸寸收紧。

他一点点靠近,寇韫双手抵在他胸前,恰巧衣襟又敞着,肌肤相贴,她的掌心隐隐发烫。

“你这一人,便是我的一片。”

关键时刻,她的脑子还算好使,没被男色影响。

宽大的手掌由后背移至她侧腰,夏侯朝略微偏头,眸子一眨不眨,待她补充解释。

“你瞧啊,今儿车夫,明儿护卫,偶尔来个厨子,一天一个花样。”

“这还不算一片?”

笑声自胸腔缓缓漫出,她掌心所触的肌肤微微发颤。

“不无道理。”

“是吧。”她笑得乖巧,双手乘便下滑,在滑嫩结实的胸腹上摸了一把。

他垂首瞟去一眼,再望向她时,眸光已深,“不睡了?刚不还嚷着累?”

“……想起来了。”

寇韫直直躺倒在被窝里,溅起一声闷响。

“哎呀,困得不行。”

她打了个哈欠,顺手用被子将自己团成球。

夏侯朝顿了一会儿,随之躺下,搂着他的一团王妃,闭眼笑道,“睡吧睡吧。”

……

耀王府。

最后一音落地,榻上拥着妻子的夏侯霁终于腾出一只手,伸出纱幔挥了挥。

宛音受意,放轻手脚退出屋子。

直至房门掩上,她才搁下心来揉捏酸疼的手腕,伸展僵硬的手指。

她脚步尚未迈出,里屋又出来一人,是今夜本该在王妃身边伺候的侍女诉琴。

两人对望,诉琴低首见礼。

宛音回以一笑后,快步离去。

诉琴正准备回到旁侧耳房休息,余光瞥见两人朝主屋来,忙上前拦截,“王妃已歇下,这药待王妃醒了再送吧。”

“是。”领着送药丫鬟进来的侍卫登时应声,接过药汤转身便走。

丫鬟蕉叶是新来的,不大熟悉规矩,小声发出疑问,“王妃这药不是得按时按量吃吗?怎么能……”

“嘘。”诉琴回头,瞅见主屋无有声响,便拽着人进了耳房。

关上门,她才敢开声,“王妃难以入眠,这会儿若是给吵醒了,王爷准要治咱的罪。”

前些日子那地上横陈的尸体、脚边流淌的鲜血仍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冷气能从脚心涌到头顶。

“这样啊……”

诉琴正冷着呢,又听蕉叶道,“王爷同王妃感情真好。”

“唉,是啊,可惜王妃这身子……”诉琴欲言又止。

“我瞧着王妃还很年轻呀,怎么病得这般严重?”蕉叶年纪小,好奇心重,扯着诉琴的衣袖继续问。

诉琴伏在门上向外张望,屋外一片寂静。

她扭头回来,拉着蕉叶在床边坐下。

“别提了,真是好人难有好报。”

“王妃平日待我们可好,从不打骂,还总爱赏赐东西。”

蕉叶听得眉头紧凑,“这……”

“王妃的身子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好。”说着,诉琴眼眶泛红,“是先前王爷遇刺,王妃替他挡过两刀,伤了脸,还伤了根本。”

“才,变成如今这样……”

诉琴禁不住落泪。

“怪不得王妃不出门,也总是戴着面纱。”

蕉叶忙掏出帕子递给她,“郎中说近来王妃的身体有所好转,这天也逐渐暖和,都是好兆头,往后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