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沈止罹呼吸不畅,那人仅用一只手便将沈止罹双手制住,死死压在后腰,双腿被坚实腰身阻挡,开合不得,那人强势的姿态摆明了态度,不容他挣扎半分。
体内灵力涌动被全面压制,下颌被强行抬起,用力捏着,带着几分莫名的怨怼,让他被迫敞开,任由入侵。
鼻息急促,沈止罹喉结不住滚动,为了让呼吸顺畅,不得不咽下搅动间泌出的丰沛津液。
下颌被捏的生痛,力道极大,让沈止罹连合紧牙关都做不到,溢出的津液顺着泛红的唇角滑落。
沈止罹眼中硬生生被逼出水光,眼尾浮起薄红,心跳地急促,沈止罹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舌根隐隐作痛时才将他空白的神思拽回。
被惊吓的神经紧绷着,让他下意识忽略了鼻间熟悉的气息,他极力转头,又被下颌那只力气奇大的手制住。
挣扎半晌,无果。
沈止罹浑身酸软,大寒的天,后背却起了层汗,周身皆被牢牢把控,让他没有一丝可以逃脱的可能。
手腕被攥得发麻,沈止罹喉间克制不住的发出粗喘,他紧闭着眼,睫毛被濡湿,一缕一缕的贴在下眼睑上,脑中嗡嗡作响,让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脱身之法。
那人越凑越近,几乎要将沈止罹融进身体,桌子被压的后移,桌上的烛台摇摇晃晃,二人交叠的身影映照在墙上,是别样的亲密。
沈止罹极力向后仰倒,腰身被攥的酸软,热汗浸湿里衣,堵着自己嘴的那人像叼着骨头不撒嘴的狗,急头急脑的朝沈止罹贴近。
摇摇晃晃的烛台终于坚持不住,倒在桌面上,灯油泼洒,将烛芯熄灭,房中顿时暗下来,黑漆漆的一片,那些压抑不住的喘息仿佛震耳欲聋。
沈止罹不住往后躲着,连带着身下的桌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擦地声,桌面上倾倒的烛台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察觉到那人在这突兀的声响中松懈一瞬,沈止罹抓住机会,柔韧腰身向后仰倒,被分开的腿有了活动空档,他猛地抬腿,一脚踹向那人腰身,将人踹出丈许。
唇肉热的发烫,麻木肿胀,沈止罹心中怒火高涨,又一脚踹向又冲过来的那人,手高高扬起,毫不留情的扇在那人脸上,直扇得他偏过脸去。
清脆的巴掌声好似惊雷,房中顿时寂静下来,沈止罹坐在桌案上,眼眸微眯,头发些微杂乱,有几缕发丝垂落脸侧,冷冷看着那道黑影。
手心隐隐发麻,那巴掌,沈止罹是用了大力气的,若是旁人,定要颈骨扭转,横死当场,可那人仅仅只偏了偏头,连丝痛呼都未发出。
黑影抬手,是摸上自己被扇的脸的动作,急促的喘息停滞一瞬,下一刻却越发的粗重,那人猛地抬起眼,黑沉沉的房中也遮不住他骤然发亮的眼睛。
沈止罹心头一跳,暗道自己冲动,现下自己灵力被压制,那人修为定高出自己许多,自己这般不留情,那人失了面子,怕是要更为狂躁。
心中提防着,沈止罹浑身紧绷,暗暗调转神识,试图找出逃离时机。
那人摸着自己的脸,好似痴了般,沉沉笑出声,沈止罹冷眼看着,紧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压迫感陡然加重,沈止罹呼吸迟缓,浑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听着那人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声。
心中大骇,沈止罹紧咬下唇,掌心被掐的刺痛,无论沈止罹如何施力,都无法摆脱那压倒性的修为压制。
慌乱中,沈止罹不由得疑惑,那人闯进门,只轻薄了自己,并未动粗,难不成,那人深夜闯进,只为这档子狎昵之事?
那人到了近前,近乎是迫不及待的将沈止罹拥入怀中,炽热吐息洒在颈侧,让沈止罹那片皮肤微微泛红,起了一层细密疙瘩。
沈止罹呼吸停滞,脑中一片空白,瞳孔不住颤动,极为惊骇的模样,心中还带着几分庆幸,幸好这人是冲自己来的,若是表兄,自己怕是连施救都做不到。
“止罹…”
熟悉的声音入耳,沈止罹呆立当场,心口提起的气骤然下落,后怕中带着羞恼,多种情绪杂糅,让他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推开身前那人,声音因为不可置信,带着几分尖利:“不渡?!”
滕云越一时不察,让沈止罹推开,怀中骤然变得空落落,滕云越心头升起难耐的不舍和焦躁。
沈止罹的方才的那一巴掌着实用力,滕云越只觉脑中一晃,唤回几分清明,脸颊火辣辣的痛,但又升起几分莫名的舒爽,带着几分意犹未尽,让他昏了头般,不管不顾的将沈止罹拥入怀中。
滕云越闭闭眼,压下心中翻腾的欲念,他垂着头,极为懊悔的模样:“止罹…抱歉,我不知我是怎么了,做出这般孟浪行径来…”
滕云越声音低沉,带着让沈止罹不容忽视的愧悔,将沈止罹涌上喉头的话堵在嗓子眼。
沈止罹憋的面色发黑,艰难将快要破口而出的话咽下,唇上还热麻难当,沈止罹咬咬牙,艰涩道:“无碍…”
滕云越唇角勾起一丝隐秘的笑,全然不在意自己同本性相悖的举动中的异样,只沉浸在与沈止罹之间不同于旁人的亲密中。
萤石的幽幽光芒驱散黑暗,沈止罹有些畏光的闭眼,飞快抬手擦拭还湿润着的唇角,滕云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沈止罹,他许久未同止罹挨得这般近了。
萤石光芒柔和,照着沈止罹泛红唇周,有些还未被擦去的水光,看得滕云越又像是迷了心智,不自觉的靠近,又在沈止罹放下手的瞬间,退回到挚友间的得体距离。
沈止罹用力闭眼,压下心头难言的羞恼,只觉被自己重重擦拭过的唇周泛着火辣辣的痛,还有一道热烈目光盯得他后背又起了层热汗。
收拾好杂乱情绪,沈止罹睁眼便看见滕云越脸颊上泛红的指印,他抿抿唇,从桌上跳下,看着那侧脸颊,莫名有些心虚:“抱歉,脸上还痛吗?”
滕云越眨眨眼,摸了摸还发麻的脸颊,低声道:“无碍,是我应得的。”
被手掌遮住的唇边,还挂着回味的弧度。
沈止罹被滕云越的话堵的喉头一哽,他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闷:“谁让你夜半偷袭,我也是情急之下才…”
“此事是我之过,”滕云越上前半步,手抬起,想要握着沈止罹泛红的手掌,又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悬在半空的手晃了晃,克制地落在沈止罹被袖口遮住的手腕上。
“我挨了戒鞭,费了好大劲才踏出宗门,又找了你许久,可始终没有消息,我心中焦躁,才会一时失控。”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热度让沈止罹有些不适,他微微挣了挣,滕云越突然闷哼一声,皱着眉捂着心口。
“怎么了?”
沈止罹吓了一跳,慌忙翻手扶着看着摇摇欲坠的滕云越,眸光关切。
滕云越微微发着抖,像是疼极了的模样,垂下的脸上却带着莫名笑意,似乎极为享受沈止罹的亲近。
沈止罹将滕云越扶着坐下,又捡起烛台点亮,烛火摇晃,照的滕云越的脸明明暗暗,额前的薄汗亮晶晶的。
滕云越坐在圆凳上,衣摆垂落在膝头,将袍底遮得严实,若不是脊背微弓,蹙眉忍痛的模样,当真是端方君子。
沈止罹不疑有他,匆忙握上滕云越手腕,灵力凝成细丝,没有丝毫阻碍地探进滕云越体内。
滕云越没有一丝反抗,体内灵力好似沸腾般,让沈止罹神色凝重。
“怎会如此?”
沈止罹喃喃道。
滕云越体内灵力杂乱无章,宛如没头苍蝇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沈止罹小心又小心,可滕云越还是发出一声痛极的闷哼。
沈止罹指尖一颤,怔怔地收回手,全然未曾注意到滕云越眸中涌动的暗色。
“不过是宗门戒鞭留下的伤势罢了,静养几日便会好转,莫要担心。”
滕云越轻咳两声,掩去眸中暗涌,虚弱道。
这还是滕云越第一次在沈止罹面前展露弱势,沈止罹习惯了滕云越的强大,此时颇有些手足无措,他抬了抬手,像是要搭上滕云越肩膀,又怕触碰到滕云越伤处,讪讪收回。
滕云越赶在沈止罹收回手前将人握住,他垂着眸子,喘息急促:“我连日奔波,只为寻你踪迹,未曾好好养伤,好在终于寻到,可以安心休养了。”
沈止罹眸光闪了闪,心神不宁,指尖在滕云越掌心无意识颤了颤,搔得滕云越眼中暗色浓重。
“此处非我宅院,我须得…”
沈止罹话还未说完,门口传来响动,不过几息,房门被大力推开。
“出了何事?”
九方瑾裹着大氅,眉头蹙起,面上是别扭的担忧之色。
沈止罹匆忙收回手,扭身望过去,磕巴道:“无事,只是挚友来此,有些激动,碰落了烛台。”
九方瑾狐疑的目光扫过沈止罹身后端坐的滕云越,察觉滕云越看向推着自己轮椅的滕言琛身上时,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扶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面上露出笑,温声道:“原是如此。”
九方瑾指尖敲了敲轮椅,朝房中驶去,问道:“原是表弟挚友,是我怠慢了,不知兄台可有下榻之处?”
沈止罹心乱如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唇上被他忽略的胀痛顿时变得鲜明起来,他下意识垂下头,以免被九方瑾看出异样。
跟在九方瑾身后进来的滕言琛莫名的有些拘谨,不敢看向滕云越,只默默站在九方瑾身后,垂着头不敢说话。
屋内四人各有心思,倒是第一次见面的九方瑾和滕云越,一个有心试探,一个因着表兄身份,带着几分热切,聊的有来有回。
同样有些别扭的沈止罹和滕言琛,如同罚站般,一人站在一边,神思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