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啥来呀?”
黄鱼和郡兵被带进了大屋。
“老爷,吾是……”
黄鱼的态度,相当恭敬。
直接跪在地上答话。
“让你知道咱是谁!”
没等他说完,郡兵抢先一步,走到陈康身前。
“咱是右将军府中游击将军麾下三营司马属武卫校尉前二队步卒王兴是也!”
听了这一大堆的名号。
陈康抿了抿嘴,抽出腰刀。
“给老子跪下回话!”
“哎呦!”
脖子上传来的凉意,让王兴的膝盖软了下来。
“别说你一个小小步卒,就是你主子,右将军王凝之,也不敢在老子面前托大!”
陈泰收起腰刀,盯着王兴。
“家父袭五等爵广陵郡公。琅琊王家可有?”
“并未听过。”
王兴愣了神。
这爵位高低,他一个小兵当然不明白。
琅琊王氏,位极人臣者。
王导、王敦。
王导作为东晋开国功臣,只得了武冈侯。
王敦倒是武昌郡公,可惜死后被夺。
王羲之和他的儿子们,更是连爵位都没有。
颍川陈氏,在朝中并无实职。
虽说是八王之乱时,祖先陈凖误打误撞得来的。
这个广陵郡公,也是颍川陈氏跻身世族之列的门面。
更不用说,另一位先祖陈群。
没有他提出的九品官人法。
这些个高门大姓,哪里有门第之别。
“你说,闯到这边来,是要做啥?”
陈康指了指黄鱼。
“吾是奉吴郡太守之令,四处通告,吴郡正赈灾,叫灾民往那边去。”
“胡说,你就是海贼,洗劫王府的海贼。”
“吾不是贼,侬伐要冤枉人!”
“你就是贼嘞!还想抵赖!”
“请老爷做主。”
黄鱼看向陈康。
“你刚说啥?”
陈康又看向王兴。
“咱说,他是海贼。”
“上一句。”
“他是洗劫王府的海贼。”
“会稽王府,叫他抢了?”
陈康看向黄鱼。
“这路都走不稳,还是贼,我看你们是昏头了。”
王兴这下看清了黄鱼的那条伤腿。
“那是被咱擒住,拷打一番,才伤得。”
“吾是在吴县伤着,还是太守出钱治了。”
“太守会给你个小民治伤。”
“治了伤,才叫吾出城了。”
“那些金银,也是他送的喽!”
“那是三舅给吾……”
“别吵了!”
陈康,从大座上起了身。
看他俩面红耳赤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或者说,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会稽王府叫海贼抢了。
“眼下山越闹得凶,还是等几天再走了。”
“咱还要带他回去交差,大队人马正朝这里赶来。”
王兴拉上黄鱼就要走。
陈康不屑地说。
“几个人就说大队人马?”
“足有三百人。”
“还不够塞牙缝。”
陈康一声冷笑。
自己手下壮士上千,这会都不敢离开邬堡。
这些个郡兵,还敢朝这里来。
“个个身着精钢连环甲,手提梨花亮银枪,腰挎虎头开山刀。平日山越见了都是调头便逃!”
王兴越说越兴奋,一阵手舞足蹈。
“行、行。”
陈康摇了摇头,还想找理由留他一阵。
“敌袭!敌袭!”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
惊慌的守卫冲了进来。
“山越打来了!”
王兴说的话,就这样得到了验证。
那些精良的装备,就穿在那些包围邬堡的山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