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云层如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邬堡的上空,凛冽的北风如利刃般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残雪,发出尖锐的嘶鸣。
“搬梯子,上!”
邬堡四周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只剩下树桩,和四周散落的枯枝黄叶。
在山越大帅的命令下,他们搭起简易的云梯,迅速地向邬堡的高墙攀爬。
云梯在寒风中剧烈地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放箭,放箭!”
城墙上的陈康,提刀指出方向。
守卫们立刻展开了反击。弓箭如雨点般向山越射去。
“有甲在身,不要怕!”
天目大帅,拍动身上的铁甲,鼓励着先锋。
先锋毫不畏惧,他们紧紧地抓住云梯,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箭矢划破寒冷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时不时有山越先锋被箭矢射中,惨叫着从云梯上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在雪地上溅开。
然而,山越的攻势并未因此而减弱。
“这边,这边!”
先冲向邬堡的山越斥候,转到门下,招呼着后方的山越大军。
斥候用树枝标出陷坑,指出一条路来。
抱着松脂的山越,迅速向邬堡的正门靠拢。
“果真来了!”
刚刚将蒺藜放入金汁里的守卫,俯身到了箭垛后。
“又来烧门!这会可有好汤水招待!”
他们前赴后继,冲到了门前。
被体温融化的松脂,黏上了厚实的木门。
没等他们吹燃火头。
混合着蒺藜的粪尿就泼了下来。
“啊!啊!啊!”
一阵惨叫传来。
“放箭!”
守卫们冲出箭垛,用箭矢逼退了试图靠近的山越。
眼见放火烧毁大门不成。
三名山越斥候,带着人退了回去。
西北角山越先锋已经爬上了高墙,与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一!二!推!”
站成一列的刀盾手,用盾牌挡住山越。
长枪手从盾牌的间隙,刺出长枪。
高墙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相交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中。
一名山越先锋率先跳过了盾墙,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刀光闪烁,寒气逼人,几名守卫躲避不及,被大刀砍中,鲜血飞溅。
其他守卫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手持长枪,一齐刺去。
山越先锋左挡右闪。
他瞅准一个空当,猛地一刀砍向一名守卫的脖颈,那名守卫躲避不及,被砍中要害,当场倒地身亡。
就在这时,找到兵器的王兴挺身而出。
他手持一把沾血的长剑,眼神中透露出杀意。
“杀!”
长剑猛地刺出,与大刀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串串火花。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王兴身形矫健,躲避着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他看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向胸口。
山越先锋被长剑刺中,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拼着力气,挥出一刀。
长剑被肋骨夹住,王兴一时抽不开手。
“呀!呀!呀!”
黄鱼大叫着,抡起长枪,冲了过来,将大刀打落。
守卫们恢复了阵形,再一次将长枪一齐刺出。
山越先锋,看着枪尖从胸口穿出。
重重地倒在地上。
“又上来了,一!二!推!”
但战斗并未就此结束。更多的山越爬上了高墙,守卫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个紧密集阵型,与山越展开了殊死搏斗。
“起火了!快灭火!”
在邬堡的内部,一名老守卫正与一名山越斥候激烈地交锋。
老守卫年事已高,但他经验丰富,身手依然矫健。
他握紧长枪,不断地向山越斥候刺去。
山越斥候一边掷出松脂,一边抵挡老守卫的攻击,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而他们的头顶,是熊熊燃烧的粮仓。
“竟敢焚仓!”
正在全力拼杀的陈康,瞥见了烧起来的粮仓。
两面佯攻,只为纵火!
“先去救火,快!”
陈康砍翻眼前的山越,带人往粮仓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