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平原上行驶了一整天，傍晚抵达边境的驿站。
驿站比黑风峡谷的废弃驿站要整洁得多，老板娘端上热气腾腾的味增汤和烤鱼，香气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吃饭时，邻桌的商人在闲聊，说最近有批从水之国来的药材在黑市流通，价格低得离谱，不少小药铺都偷偷去进货。
灵佳立刻竖起耳朵，悄悄用手势告诉长门：“可能和商会有关，水之国是雾隐的地盘。”
长门微微点头，示意她记下。
深夜，长门站在驿站的院子里，望着天边的满月。
月光洒在他身上，轮回眼的轮廓在眼睑下若隐若现。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几缕微弱的查克拉。
是日向天在驿站周围布下的警戒符咒，是宇智波火在屋顶守夜时的呼吸节奏，是灵佳睡梦中翻身时，医疗包发出的轻响。
这些熟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稳稳接住。
他忽然想起大名府那间空旷的茶室，想起对方说“门永远为你敞开”时，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城府。
那里或许有更宽阔的天地，却没有这样让人心安的羁绊。
“长门老师。”
宇智波火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你也睡不着？”
长门抬头，看到少年坐在屋脊上，手里把玩着苦无，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脸。
“上来坐坐？”
宇智波火拍了拍身边的瓦片。
长门纵身跃起，落在他身边。
夜风带着青草的气息，远处的虫鸣此起彼伏。
“其实……”
宇智波火难得有些犹豫。
“我父亲说，大名的守护忍虽然风光，但就像被关在金笼子里的鸟。”
长门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父亲还说什么了？”
“他说，能让同伴心甘情愿跟着你、信着你的，才是真正厉害的忍者。”
宇智波火挠了挠头，“虽然我不太懂，但我觉得跟着老师出任务，比在家练火遁有意思多了。”
长门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父亲说得对。”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谁都没有再说话。
月光下，驿站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日向天房间的灯还亮着，想来是在整理白天的观察笔记；
灵佳的房间里，隐约传来翻书的声音，大概还在研究那瓶药膏的成分。
这就是他选择的路。
没有金笼子，没有檀香茶，只有并肩的同伴，和一起面对的风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马夫已经套好了马车。
长门站在驿站门口，看着三个收拾妥当的学生。
灵佳把医疗包背得笔直，日向天的卷轴整齐地系在腰间，宇智波火嘴里叼着最后一块樱花饼，含糊地催促着“快点走”。
“出发。”长门一声令下，率先踏上马车。
车轮转动，朝着木叶的方向驶去。道路两旁的田野渐渐染上绿意，远处的山脉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是木叶所在的方向。
车厢里，灵佳在给大家分发她提前准备好的干粮，日向天在地图上标记着路线，宇智波火则在练习新的火遁结印，嘴里还念念有词。
长门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回木叶的路，好像比来时更短，也更暖。
距离木叶还有半天路程时，道路两旁开始出现熟悉的杉树林。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木叶特有的、混合着草木与忍具油的气息。
“前面就是检查站了！”
宇智波火扒着马车窗户，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木质哨塔。
“我看到木叶的护额了！”
日向天的白眼早已锁定了检查站的忍者：“是三城青叶前辈在值班。”
灵佳从背包里拿出小镜子，仔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把给弥彦和小南带的樱花饼挪到最方便拿的位置。
马车刚到检查站，三城青叶就笑着迎了上来：“欢迎回来！佐藤先生已经派人送信了，说多亏了你们，货物平安送到，火影大人还夸你们任务完成得漂亮呢。”
“青叶前辈好！”三人齐声喊道。
长门跳下马车，和三城青叶简单交接了任务文书。
对方接过文书时，压低声音说：“火影大人在办公室等你，好像有重要的事。”
长门点头：“知道了。”
穿过熟悉的大门，木叶的街道豁然开朗。
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忍者学校的方向传来训练的呐喊声，拉面馆的老板正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却又让人莫名心安。
“我们先回任务栏交任务报告！”
宇智波火挥了挥手，拉着日向天朝任务栏的方向跑。
“灵佳，记得把樱花饼给弥彦哥哥他们送去啊！”
“知道啦！”
灵佳笑着应道，转身看向长门，“长门老师，我先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借到那本《毒术考》，晚点去找你？”
“嗯，去吧。”长门点头。
看着三人各自奔向目的地的背影，长门笑了笑，转身朝着火影办公楼走去。
路过训练场时，他看到弥彦正和小南练习体术，弥彦故意放慢速度让小南踢中自己，却被小南一眼看穿，揪着耳朵数落。
两人的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听到脚步声，弥彦抬头看到长门，眼睛一亮，立刻挣脱小南的手跑过来。
“长门！你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首都是不是特别大？有没有比木叶好吃的丸子？”
小南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练习用的苦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欢迎回来，长门。”
“回来就好。”
长门看着他们，心里的踏实感又重了几分，“首都的丸子不如木叶的，我带了樱花饼，灵佳应该很快就送过来了。”
“耶！”
弥彦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这几天的训练成果，“我跟你说，我新练的体术连招，连火影都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