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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地上发生什么,太阳依旧会顺着自然规律升起落下。人潮散去,盏盏花灯为还未归家的旅人撑起一小片光亮。白日里人群聚集的场所渐渐陷入寂静,某些地方却此消彼长般热闹起来。

夜里起了凉风,将花灯撞得左摇右晃,显眼的光也随之晃晃悠悠在地上绕了个圈。光和暗相依在一起,丝丝缕缕混入对方内部,可在你想要睁大眼睛仔细辨别时却又恢复了泾渭分明的样子。

无人知晓处,几道影子在黑暗里快速移动。

明灯是木偶幻化的精怪,畏火畏金,所以这次行动里由与火元素亲近的沈灼楚以洵,以及剑招凌厉气势磅礴的盛晏清为主导,雾绡切断她的后路,云绾负责维持隔音阵,一边观察环境一边警惕她还有没有其他手段。

至于月魄。

他的责任和云绾大体一致,只是多了一项监督丹修不要乱跑且在紧急时刻随时提着她跑路的内容。

“我自己也可以跑。”

云绾当时这样抗议。

“自己跑多累啊。”

沈鸣蝉试图装成一个知心大姐姐,但在片刻里思索了行骗的可能性后她决定换一种说法,

“你也可以提着月魄跑,只要你打得过。”

“诶!?”

云绾月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某个病号乐得清闲,但被一个比自己矮这么多的小孩提着走,这姿势怎么想都不会舒服。

舒不舒服这件事不在云绾的考虑范围内,她只是被人提惯了还没提过别人。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个装聋作哑一个跃跃欲试。

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园林。

得益于楚以洵白日里四处端茶送水的工作热情,园林里大部分地区都被他逛了个遍。

本以为来时还需再踩点确认几番,没想到刚入园林便听见乐声,是上回明灯起舞时的伴奏。

没了华丽炫目的水上舞夺取观众的注意,这首曲子的全貌才慢慢为人所知晓。

像是一首娓娓道来的情诗,缠绵的曲调配合着哀怨的唱腔,如梦如幻,雾气般朦胧潮湿。

(大半夜唱曲?她不会精神有点问题吧,到时候能好好交流吗?)

沈灼跃上墙头,对一会谈判表达了真心实意的担忧。

老实说曲是好曲,唱得也动听,就是大半夜感觉凉飕飕的。

特别是对于因为等待行动信号而不得不排排挂在墙上的六人来说。

楚以洵缩了一下脖子。

(你别吓唬人行不行,我之前隔着湖看她跳舞的时候挺正常的。说不定只是因为太勤奋呢,我们宗门也有弟子不睡觉练剑到深夜。)

(精怪和人类的认知是不同的,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精怪只会围绕着自己的执念行动。)

云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队友,

(一会还是我去谈判吧,你们······)

(云绾,你这个欲言又止真的有点伤人心。)

楚以洵转头看向她,

(再说了哪有让丹修打头阵的道理,这不是还有月哥在吗。)

(他?)

云绾看向自己旁边的人,月魄微笑着点点头。

(对,就是本人。)

(你真的不会激怒明灯吗?我好歹还和妖弦相处过,有一点和精怪打交道的经验。)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招猫逗狗讨人嫌的性格吗?)

月魄一句反问实在让云绾不知从哪里说起好。

月魄性子谈不上外向,自然也就不存在招猫逗狗。但惹人嫌是真的惹人嫌,特别是故意的时候。

(别想了,你们俩的位置在那)

沈灼手往远处一指,正正好落在湖面上的一叶扁舟上。

(我抗议,这里连明灯的人影子都见不到吧。)

(抗议无效,别忘了,你们得警惕周围还要布隔音阵。)

雾绡重申一遍他们的任务。

(就我们四个去啊?)

楚以洵看看沉默的师兄和冷酷的师姐。

(你胆子怎么和古槐吟一样小。)

观察环境的沈灼难得抽空瞥他一眼,

(先说好,打起来剑修可不保护剑修。)

(我胆子才不小,而且也不需要你保护,我师姐说我已经很厉害了。)

楚以洵朝他扬了扬剑柄。

沈灼的视线投向一边的盛晏清。

(你们剑宗不是一向正直清白吗?怎么也学着说谎了。)

盛晏清面无表情回看一眼,

(桐澈师妹说要驴跑就得在前面吊根胡萝卜。)

(这种话以后还是背着人说吧。)

雾绡看了眼气鼓鼓的楚以洵,

(你师妹好不容易搭的台子,你转眼就给拆了,没点眼力见,回去看她怎么骂你。)

盛晏清:······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老是不想说话。

(能当没听见吗?)

(不能!)

要不是顾忌着任务在身要安静潜伏,楚以洵早就扑过去拽着他的袖子问个清楚了。

(还没开始就内斗,我说咱们要不换个位置。)

月魄看向暗暗磨牙的楚以洵和心虚移开视线的盛晏清。

(对呀,你们俩顺便在船上解决一下私人情感问题。)

(不要。)

楚以洵果断拒绝,

(我才不会因私废公。)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干嘛?)

他被盯得莫名其妙。

(小小年纪。)

(一身官气。)

(故弄玄虚。)

(装腔作势。)

······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的四人转头看向唯一一个没有发表言论的盛晏清。

盛晏清:怎么又是我?

(嗯······不可爱了?)

······破坏队形。

四人把头转了回去。

(我这是成熟懂事好不好。)

楚以洵随机扒拉一个,刚好抓到旁边的沈灼,

(证明我是个可靠的大人。)

(谁和你说的这些?)

(我学大师兄的。)

楚以洵老老实实答了。

(江行止?)

沈灼的语气很奇怪,

(你学他干嘛?)

(为什么不学?大师兄是很厉害的大人,成熟可靠从容稳重。)

(江师兄是很厉害,也的的确确是个大人,但后面那一串的形容词······)

(你居然不喜欢江师兄。)

楚以洵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紧紧盯着他。

(那怎么了,雾绡还很讨厌玄枝师兄呢。)

(雾师姐不是讨厌所有异性吗?)

(玄枝师兄比他们更讨人厌一点。)

雾绡做出解释。

(那你还和孔淑师姐关系那么好?她要是知道你讨厌她最喜欢的师兄肯定不和你玩了。)

楚以洵真心实意为两个师姐的友谊担心。

(第一,我和孔淑关系一般。第二,她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那为什么不生气啊。)

(为什么要生气?)

雾绡的一句反问让楚以洵顿住了。

(可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讨厌就是会生气啊,如果和讨厌自己喜欢东西的人一起会很······会很······)

看来楚以洵的词汇量并没有因为模仿江行止而上了几个台阶。

(会显得很不忠诚。)

云绾为他补全了后面的词。

(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吧。)

楚以洵声音小了下来,

(就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能有一点爱屋及乌。)

(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爱屋及乌的地步。)

雾绡拍了拍沾在衣裳上的灰尘,

(何况她也明白世上没有一个完美的人,既然是不完美便会有人厌恶。)

(怎么会没有呢?)

楚以洵小小声反驳。

(喜恶同因,你爱它的什么就会厌恶它的什么,有厌恶自然就不完美了。)

沈灼拍拍他的头,自己一抬头时便对上了另外四人一言难尽的目光。

(你们干嘛?)

(沈灼被妖怪附身了,居然能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我提议烧了他。)

(臣附议。)

(那我去找火苗。)

楚以洵眼神幽幽,

(明明你也是文皱皱的,刚才居然还好意思说我。)

沈灼:······他亲近火元素烧不了吧。

有时候在想五宗的未来居然真的要交到这群人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