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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奥特曼:英雄的含义 > 第282章 梦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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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林建就来接她了。他把她带到这个有暖气、有大沙发、有漂亮阿姨和小弟弟的房子,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里不是家。家是那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墙上贴着她的奖状,妈妈的床头堆着她织了一半的毛衣,阳台上晾着娘俩的衣服,挤挤挨挨的,却暖烘烘的。

\"林小满!\"林建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怒气,\"你听见没有?\"

小满猛地回过神,林睿还在哭,张岚在旁边哄着,林建的脸阴沉沉的。她慢慢松开手,发夹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

\"给你。\"她把发夹递出去,声音有点抖。

林睿一把抢过去,举着发夹跑了,很快就听见\"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小满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冲过去,看见林睿把发夹扔在地上,还用脚踩着。蝴蝶的翅膀断了一根,碎钻掉了好几颗,歪歪扭扭地躺在地板缝里。

\"林睿!\"小满的声音突然拔高,她一把推开林睿,蹲下去捡那枚发夹。断了的翅膀扎进掌心,有点疼,血珠慢慢渗出来,滴在发夹上,像颗小红豆。

\"你敢推弟弟?\"张岚尖叫起来,一把将小满拽起来,\"反了你了!\"

林建走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小满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响。

小满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看着林建,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全是愤怒,没有一点心疼。

原来,他真的不是爸爸了。

她没哭,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把那枚断了翅膀的发夹捡起来,放进裤兜。然后她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乱七八糟。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来,又暗下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停地往下走,好像楼下有妈妈在等她。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大叔叫住她:\"小姑娘,这么晚了去哪儿?\"

小满停下脚步,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很短,很孤单。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夹,断了的翅膀硌着掌心,有点疼,却让人很清醒。

\"我想我妈妈了。\"她小声说。

保安大叔愣了愣,叹了口气,从值班室里拿出个烤红薯:\"刚烤好的,趁热吃。\"

红薯很烫,小满双手捧着,热气模糊了眼睛。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像妈妈以前给她买的那样。

她蹲在路灯下,一口一口地吃着红薯,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热乎乎的红薯皮上,很快就蒸发了。

吃完红薯,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口袋里的发夹好像在发烫,她摸了摸,心里突然不那么空了。

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难。但她知道,妈妈给她的勇气,就藏在这枚断了翅膀的发夹里,藏在那些一起熬过的冬天里,藏在她心里最软的地方。

风还在吹,小满裹紧了外套,慢慢地往回走,风把外套吹得鼓鼓囊囊,像只没力气的风筝。小满低着头,一步一步踩在路灯投下的光晕里,影子被拉得老长,又倏地缩短,像她心里忽上忽下的念头。

那个有暖气的房子,张岚的香水味总呛得她鼻子发酸,林睿的哭声像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林建刚才那一巴掌,热辣辣的疼早就漫开了,可更疼的地方在胸口——那里以前总装着妈妈的笑,现在却空落落的,风一吹就发紧。

她摸了摸裤兜,断了翅膀的蝴蝶发夹硌着掌心,碎钻的棱角刺得皮肤有点痒。这是妈妈去年冬天给她买的,说她期末考试得了奖状,是“小蝴蝶变漂亮了”。

想着想着,脚步就慢了。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红灯亮着,数字一格一格往下跳。

小满抬起头,对面的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有一扇窗里,好像晃着个穿围裙的影子,正弯腰给桌边的孩子盛饭。她眨了眨眼,那影子又不见了,只剩下冷冰冰的玻璃反射着路灯的光。

“嘀——”

一声尖锐的喇叭响猛地刺破耳膜。小满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斑马线中间,红灯还亮着,一辆白色的轿车正朝她冲过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像擂鼓,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她想躲,可腿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动。眼睛里只剩下那辆车越来越近的影子,还有车玻璃上自己惊惶的小脸——脸颊还红着,是刚才那巴掌留下的印子。

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疼。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身体轻飘飘地飞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裤兜里的发夹掉了出来,在柏油路上滚了几圈,断了的翅膀朝上,像只折了翼的蝴蝶。

“小姑娘!小姑娘!”

有人在喊,声音慌里慌张的。小满眯着眼,看见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蹲在她面前,脸涨得通红,手在抖,掏出手机,她想开口说“我的发夹”,可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疼开始从骨头缝里往外钻,浑身都像散了架。她觉得冷,特别冷,比冬天站在出租屋的阳台上还冷。意识像被风吹散的烟,一点点变模糊。

男人把她抱起来,她的头歪在他臂弯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林建身上的不一样,不呛人,却让她更想家了。

车开得飞快,窗外的灯像流星一样往后跑,她看见那枚发夹被男人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他的口袋。

“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像只着急的蜜蜂。

小满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声。她好像不那么疼了,眼前开始晃,晃出一片暖黄的光。

那光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走过来,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围裙,头发挽成松松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是妈妈。

“妈妈……”她喃喃地喊,声音轻得像叹息。

妈妈笑着,张开胳膊,还是以前那样暖暖的怀抱。她走过去,扑进那个怀里,闻到了妈妈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是阳台晾着的衣服上常有的味道。

妈妈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熨帖地裹住她,像以前无数个冬天,她冻得发抖时,妈妈把她搂在被窝里那样。

“不怕了,妈妈在呢。”妈妈的声音软软的,像。

小满把脸埋进妈妈的颈窝,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涌出来,不是烫的,是温的,顺着脸颊滑进妈妈的衣领里。

她好像听见远处有救护车的声音,又好像没有。眼皮越来越沉,像粘了胶水。她往妈妈怀里缩了缩,把那点暖牢牢抱住,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暗漫过来的时候,她最后感觉到的,是妈妈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在说:“睡吧,闺女,睡醒了就不疼了。”

就这样,林小满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辛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