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一方空间的调查,差不多就到这吧。
当下所能想到的办法基本都试过了,若要进行细致入微地调查,便需要人手与时间。
项颖三人就是为此而来,他们有着觉悟与时间待在这里一直调查下去。
而何安在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他是误入列车,学院并不知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若他不赶紧回去,等学院发现联系不上他时,怕是会在学院高层引发一场不小的轰动。
学院想要找他失踪的原因轻而易举,可结果大概率是加强对无归列车的调查力度,那样只会让更多人沦落到他们当前的处境。
在没有找到离开列车的方法前,不宜进行其他调查。
想到这,何安在便合上了小本本,带着项颖返回了列车。
二人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二人竟都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对这个空间的核心,那所学校的调查。
二人回到列车处,列车上的曲东鸣向二人招手。
何安在与项颖围绕空间的边界进行探索调查,每当路过或接近地铁口时,都会来与曲东鸣报平安,共享发现与进度,并看看列车开走了没有。
这次他们所消耗的时间比上一站多太多,可即便如此,列车依旧没发车,或许能够肯定,列车发车与持票者没有全部上车或全部下车有关。
“我忽然有个想法。”曲东鸣将脑袋探出列车外,左右环顾隐入隧道的列车车身,“如果从列车外走不出这片空间,那从列车内呢?”
列车很长,究竟有多长不知道,反正肯定比这片空间的直径要长,那么他们能否在列车停靠时,穿过列车无尽的车厢,从这片空间之外的其他车厢下车?
这个方法未尝不可一试,而在尝试这个方法之前,要认真分析其中利弊。
空间之外是什么?未必就是现世,必须做好一去不回的最坏打算。
以持票者未全部上车列车就不会发车为前提,他们想要尝试这个方法,就必须置换当前的位置,由一人守在列车外,进行分开行动,而霍庭关已经下落不明了,若再有一人失踪,那他们的处境将非常不妙。
考虑到列车车厢也可能是空间边界那样的超三维曲面空间,这个重要的任务便落到了项颖的身上,因为她有着在紊乱空间中重新找到何安在的经历,由她留下能力定位后前去调查,无疑比二人多了一层保障。
由项颖去看看空间直径外的车厢门外是什么,然后回来告知二人。
何安在、项颖二人与曲东鸣更换了位置,由曲东鸣去到列车外面,项颖则在车厢内留下密集丝线,再由守在车厢内,看着时间每一分钟扯断一根,直到将所有丝线全部扯断,项颖都没有回来的话……
关于之后的行动,曲东鸣与项颖出现了一点分歧。
若丝线全断而项颖未归,曲东鸣坚持要去寻找项颖。
由于何安在不是任务的参与者,因此他们的行动没法强行拽上何安在,尤其是何安在的级别还比他们高。
就好比你能抓个路过的下属来指派工作,但不能抓个路过的领导来指派工作,领导不给你指派工作就不错了。
而项颖则建议让曲东鸣跟着何安在寻找离开的方法,他们来时三个人,霍庭关已经不知所踪,自己拥有能力定位都回不来的话,曲东鸣若再与何安在分开,那么四个人将在这诡异的列车上孤立无援。
争执不下,二人看向何安在,让何安在来决定后续的行动。
何安在思索片刻,说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不像你们来此执行专项任务,我是误入这辆列车,学院若突然找我而又找不到我的话,肯定会调查我失踪的原因,我得在学院发现我失踪前回去。
这样吧,学姐若在丝线全部扯断前没有回来,我与学长先去找你,待我观测到离开时机,便与学长尝试离开,如果我们既没有找到你,也没有带学长离开,我或将自己离开。
我会将在这里发现的信息上报给学院。
若真到了这一步,二位便只能自求多福了。关于如何离开的猜想,我也告知你们了,你们可以反复进行尝试,说不定就成功了。”
曲东鸣与项颖听从了何安在的计划安排,随后行动开始。
没有生死离别的儿女情长,制定好行动计划,当即开始。
项颖在车厢内留下密集丝线,然后便前往了下一节车厢。
然而,行动刚开始,便发生了异变,原本的计划变成了笑话,真正诠释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项颖进入下一节车厢,车厢门关闭后,原本停靠的列车,竟缓缓启动发车了。
项颖心中一惊,心想曲东鸣是不可能上车的,难不成是列车知晓了他们的计划?毕竟霍庭关也前往了其他车厢,那时列车就没有发车。
列车启动后,项颖当即回头,可打开的车厢门后,却不是她来时的车厢,没有何安在与霍庭关,只有她留下的密集丝线。
竟真如猜想的那般,与车站时的拐角一样,一门之隔空间便彻底紊乱,这么说来,他们之前走过的一百节车厢,根本就是在打转;那么,列车或许也没有空间直径长,而是他们在有限的车厢内不停打转,才会觉得列车长。
也难怪走过一百节车厢,都没有找到霍庭关。
不是霍庭关没有回头,而是他回不去了。
另一边。
曲东鸣在列车外的月台上徘徊,他深刻认知到了战力加成方面的能力为何评级不高了,他感觉自己就像防止自动门关门而放在门口挡着的废纸箱。
列车内,何安在每隔一分钟便去扯断一根丝线,这看似轻松的工作,其实高强度。
是的,二人所在的车厢并没有发车,二人并不知道此行的项颖正在经历什么,他们能做的就是按照计划,将丝线扯完。
“我能四处走走吗?”曲东鸣问向何安在。
何安在闻言下意识想要答应,可不知为何顿感一阵心悸,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