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黄金?”郑晚玉惊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那些铺子的东西虽然出价也高,但都是以白银报价的,直接以黄金报价的店,她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
买东西被打扰的巫家兄弟都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又不是卖给你的,你嚷嚷什么!”巫帆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女子吵闹非常,“表哥,我记得你这店铺只做熟人生意,怎么今天会进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钱掌柜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负责在门口接待的伙计,似乎是要他给一个合理的理解。
“掌柜的,刚刚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净房,出来的时候这位小姐已经进门了。”伙计有些为难地道,“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也不好太......”
瞪了自己的伙计一眼,钱掌柜走上前去,语气客气却依旧带着疏离地道:“小姐,您也看到了,小店的东西……确实价格高了一些,
您若只是想挑些寻常物件,出门右转那条街上的‘百巧斋’、‘玲珑阁’,物美价廉,选择也多。”
看似和气,实则赶人。
郑晚玉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尤其是在两个看起来非富即贵的青年面前。
此前出声,就是想提醒对方,那什么鼎根本不值那个价,可是现在好像丢脸的人成了她自己。
想到这些,郑晚玉只觉得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倒是想反驳,想争辩,可“三十两黄金”像一块巨石堵在她喉咙口,让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春芽也在一旁急得不行,又是拉自家小姐的袖子,又是使眼色,生怕对方脾气上来得罪了人。
这铺子虽小,可看掌柜和这两位公子的气度,绝非普通人家。
看着郑晚玉的样子,巫帆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轻蔑毫不掩饰:“这是好笑,小爷买东西,还要你来和我说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巫朗虽未说话,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淡漠扫过的眼神,已将他的态度表露无遗。
这对兄弟甚至懒得再多看郑晚玉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睛。
钱掌柜到底是生意人,轻叹一声出来打圆场:“这位小姐,或许隔壁街的铺子才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话客气,但逐客的意思比刚刚更加明显。
到了这个时候,郑晚玉的脾气已经上来了,她咬着牙:“又不是我看着那什么鼎的,而且你铺子里应该不全是需要黄金付账的商品吧!”
见对方冥顽不灵,钱掌柜也不想再理会对方了,只让自己的伙计去招呼这对主仆。
“表哥,这文华鼎,我们要了。包起来吧。”巫朗也不打算再纠缠此事了,直接从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绣金线荷包,递了过去,“你再看看还没有孤本书籍,
或者出自名家的首饰,对了,我听闻最近出了一款珐琅琉璃镜,你这里有吗?”
“有有有,都有,表弟你且等一等,我这就去拿!”钱掌柜立刻笑容满面,让店里的伙计开始往出“搬货”——嘿嘿!财神爷上门了,赶紧把那些贵重的珍品清一清。
郑晚玉佯装看货,其实还是在留意这边的动静,等听到这对双胞胎兄弟买了这么多东西,心里就愈发嫉妒收到礼物的人——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别人收礼,她却被人奚落。
正在郁闷的时候,她的丫鬟拉了郑晚玉一把。
然后她就听到了
“这些东西我们都要了,你打包好以后,列个礼单送去东城明月胡同的祝家。”巫朗接过掌柜手里的笔,把送礼的祝词写好,“我和弟弟......”
话音刚落,又有人进门了:“两位少爷,老爷有事让你们尽快回去一趟!”
“现在?”巫帆看到报信的人点了点头,立马不高兴地道,“我不,我今天还没有见主......”
“主人”这两个字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哥哥巫朗给捂住了嘴:“那我们今天不方便去拜访祝小姐,你们先送礼过去吧!我们明天再登门。”
说完,就拉着弟弟出了铺子。
“掌柜的,我没听错吧!送去祝家?”一个跟了钱掌柜很久的伙计有些不确定地道,“这祝家和巫家不是......”
钱掌柜拍了伙计一下:“什么都打听,祝家老宅是在城东吗?那位可是先新上任的太祝丞大人,别磨磨蹭蹭了,东西打包好,就去吧!”
“太祝丞?”郑晚玉和春芽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了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