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店里的伙计一件一件的包着礼物,郑晚玉的手不由得摸上了自己头上的赤金珐琅步摇——这是嫂子温如嫣送自己的礼物,今天还是第二次戴。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心里一横,直接换了一百文钱在店里买了一个装发簪锦盒便拉着春芽出了门。
“掌柜的,这人有什么大病吧!看了半天就买个盒子!”伙计对郑晚玉的行为不怎么能理解。
“这有什么,肯定是觉得刚刚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面子上过不去,买个盒子撑场面的。”跟着一起打包的伙计不以为然地道,“别说,这样的人还挺多,之前也有过,
只不过,那位好像要买的是那种最便宜的锦盒,一下子还要几十个,唯一要求是那上面得有咱们铺子的名字,结果被掌柜的给拒了。”
“你们懂什么,如果只是应急买一两个是正常行为,买那么多,说不准就是想拿咱们的盒子去做以次充好的事情。”钱掌柜又训了伙计几句,就回了后面的院子。
而郑晚玉一边从头上取下发簪装进盒子里,一边让春芽注意着铺子的情况,等去祝家送礼的伙计出来,她们就跟过去。
春芽从自己小姐取下发簪的时候,就猜出了对方想干什么——没钱买合适的礼物,就想用这支簪子代替。
唉!看着郑晚玉犯蠢,春芽真是心累,她很纠结——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呢!
其实温如嫣送出去的发簪根本就不是赤金的,而是中间空心再灌满铅粉的鎏金步摇。
关键这上头的颜色也不是珐琅彩的滴釉,而是普通的颜料,阴干以后再上一层防水的桐油漆。
带个一次两次没关系,时间久了桐油褪去,肯定会褪色。
这其实是温如嫣惯用的伎俩——东西看着贵重,其实根本不值钱。
可偏偏郑晚玉没那份眼力见,还想着要把这发簪拿出去送礼,只怕这靠山不靠山的先不说,只怕还会结仇。
“春芽,你怎么了?”郑晚玉看春芽不说话,便知道对方不赞同自己的做法,所以,“我也是没办法,几个铺子的东西咱们都看过了,实在买不上合心意的,
簪子是我最贵重的首饰,而且今天也是第二次戴,看样子还是新的,用来送礼最合适。”
春芽: ̄□ ̄||,算了,不说了,毕竟前主子温如嫣要比现在的郑晚玉狠心得多,把这事拆穿了,估计自己一家人都的没。
说话间,裕丰楼送货的伙计也带着礼物出了铺子,两个人偷偷跟上前,郑晚玉拿出一些银子,让把发簪送去了祝家。
原计划是跟着去看看那位祝女官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结果刚刚认了个门楣,就被殊色安排的人给发现了。
等到祝雨晴听完裕丰楼伙计的复述,这两人也差不多同时被提溜了进来。
“祝大人,小女真的没有恶意。”郑晚玉对于这事情这么快就暴露,很是惊讶,不过她始终坚持,“我就是仰慕您,想和您结交,一时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才.......”
“仰慕我?想和我结交?”祝玉晴嗤笑道,“只怕是听到何家姑娘和薛小公子的婚事眼馋了,想要从我也得个机会?”
听了这话,郑晚玉条件反射地点点头,不过马上又收住了自己期待的表情,只道:“一切全看大人的心情。”
祝雨晴看着这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很多年的小姑娘,本该有所触动的心,如今已经波澜不惊。
“既然你礼送了,人也进了我的宅子,那我便赠你几句也无妨!”祝雨晴像模像样地掐着“算”了起来。
想听听自己的命怎么样?呵呵,可惜了,说了你不会高兴。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告诉她吧!
手势一收,祝雨晴面带微笑地道:“这位姑娘,额头尖窄,面颊无肉,而且这嘴唇还生得如此薄,可见是个刻薄寡恩之人,
你这一生,寡亲且无靠,得富贵而不长久,有子嗣却难相亲,还真是地地道道的孤寡命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