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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乱世芙游 > 第327章 谎话连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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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图勒立在营地中央,胸膛因压抑的怒火剧烈起伏,指节死死攥着马鞭。

被佳冉公主羞辱的憋屈还堵在胸口,他目光扫过营地时,正好载着阿福的囚车缓缓路过。

“来人!把那个贱奴给本王拖出来!” 霍图勒的马鞭 “啪” 地抽在地上,指着囚车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戾气。

骑兵迅速翻身下马,一把拉开囚车门,铁钳似的手抓住阿福的胳膊往外拽。阿福虚弱昏迷,被拽得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骑兵将他押到不远处的木桩旁,粗麻绳一圈圈缠上他的手腕、腰腹,勒得他脸色发白,阿福几乎赤裸的上身在寒风里抖得厉害,嘴唇早冻成了青紫色,新添的几道鞭痕还在慢慢渗血,红得刺人眼。

霍图勒上前一步,高高扬起马鞭,“啪” 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抽在阿福身上。血珠瞬间溅起,阿福疼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脸,只看得见肩膀在不住发抖。

不远处的营帐里,周若芙正扒着帆布的缝隙,死死盯着这一幕。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双手攥着营帐门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那晚她已经安排流云流雨送他去舅舅那,怎么才过了几天,他就被霍图勒的人抓了回来?看这模样,定是受了不少折磨。更糟的是,素录炎火此刻不在营地,霍图勒向来狠辣,他可能会对阿福痛下杀手!

身旁的于文渊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伸手想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劝:“别冲动,霍图勒极难对付……” 可他的指尖刚碰到周若芙的衣袖,她已经猛地挣开,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住手!”

周若芙素色的衣裙被风掀得猎猎作响。

她径直冲到阿福身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抬头时,她眼眶通红,里面盛着满满的怒意与心疼,目光如冰刃,直直刺向霍图勒,没有半分退缩。

霍图勒握鞭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翻飞的鹅黄色衣角,心头莫名窜起一丝模糊的熟悉感,可这感觉转瞬就被翻涌的怒火吞没。

“又是你!敢在本王的军帐撒野,还敢自投罗网!” 他手臂一扬,马鞭带着风声朝周若芙脸上抽去。

周若芙站在原地没动。马鞭落下的瞬间,脸颊上传来灼痛,血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素色的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可她依旧挺直脊背,下巴微微扬起,怒视着霍图勒,眼神里没有丝毫屈服。

霍图勒上前一步,用马鞭的顶端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满是嘲讽:“你倒有几分胆子,敢跟圣女抢男人,还敢私自掳走摄政王 —— 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无人指使!” 周若芙的声音带着一丝因疼痛而起的颤抖,却依旧坚定。下巴被马鞭顶得生疼,她却不肯偏一下头,目光依旧锐利地迎上霍图勒的视线。

“还敢嘴硬?” 霍图勒见状,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指腹用力,几乎要将那细嫩的皮肤捏碎,“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周若芙的手悄悄缩进衣袖,指尖触到里面冰凉的蛇身 —— 那是她最后的防身之物。

她飞快地在心里盘算:阿福伤得这么重,带着他根本无法脱身;于文渊身上的秘密是破局的关键,自己暂时不能离开。可转念一想,什么盟约,什么秘密,此刻,都比不上穆北驰的命重要!只要能护住他,就算暴露身份,就算跟霍图勒同归于尽,也值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侍女们整齐的脚步声,素录炎火身着绣满火焰纹样的红衣,头戴银质发冠,裙摆扫过地面,她缓缓走了过来。

素录炎火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阿福身上,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平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王子殿下,阿福是我的护卫,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动私刑?”

霍图勒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却又很快压了下去。西凉的每一任皇后都出自素录家,素录后族掌管着西凉的祭祀与医道,威望极高,他虽是王子,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可一想到素录炎火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却天天和一个低贱的马奴成双成对,心中的屈辱实难消解。

“素录炎火,你是我的未婚妻,却公然豢养一个马奴,让整个西凉看我的笑话,让我颜面何在?再说,这贱奴勾结细作,意欲破坏南楚与西凉的会盟,证据确凿,你可还要包庇他?”

“破坏会盟?” 素录炎火走到阿福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阿福疼得皱了皱眉,她眼底的心疼又浓了几分。

“阿福心智不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怎么可能勾结南人?他是我的人,就算真有什么过错,也该由我来处置,轮不到殿下越俎代庖。”

这时,阿福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意识还昏沉着,视线模糊中先看到了素录炎火,随即目光一转,落在了周若芙流血的脸颊上。那一瞬间,他像是忘了身上的疼,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麻绳捆得死死的,只能伸出手,想要抚摸周若芙的脸,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芙儿…… 你怎么了?疼不疼?”

霍图勒见此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踹在阿福身上。阿福闷哼一声,身体顺着木桩滑落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素录炎火,你看看,” 霍图勒指着阿福,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一心护着的马奴,心里装着的却是这个贱奴!你堂堂西凉圣女,连一个卑贱的女奴都比不过,传出去,怕是要被整个草原的人笑话!”

周若芙赶紧扑过去,将阿福拥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 阿福的离魂症,是咒术所致,而这咒术,十有八九是素录家的手笔。素录炎火不可能不知道阿福的真实身份,她把他留在身边,肯定有别的目的,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素录炎火一定会护着阿福。

可是现在霍图勒已经被激怒,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自己再添一把火,把他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也许既能护住阿福,还能趁机试探于文渊对自己的态度。

想到这里,周若芙抬起头,目光带着明显的挑衅,看向霍图勒:“你堂堂西凉王子,不也连个马奴都不如吗?”

“大胆!” 霍图勒果然被激怒,脸色瞬间涨红,手臂一扬,马鞭再次带着风声朝周若芙抽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飞快地冲了过来。于文渊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抓住了落下的马鞭。鞭身上的倒刺瞬间划破了他的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在地上。他本就重伤未愈,脸色一直苍白,此刻又牵动了胸口的旧伤,嘴角很快溢出一丝血迹,胸口的衣衫也被血浸湿,晕开一片深色。

“王子殿下,误会一场,何必动怒?” 于文渊忍着手上和胸口的疼,声音依旧平稳,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周若芙护在身后。

霍图勒看到于文渊出手,立刻收回了马鞭,脸上的怒意收敛,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南楚与西凉的会盟,是他证明他的能力、稳固王子之位的最好机会,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于文渊。

“摄政王殿下,你没事就好!你突然失踪,本王担心得不行,为了找你,汗血宝马都跑死了好几匹。”

“多谢王子殿下记挂。” 于文渊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周若芙身上,语气带着歉意,“她并不是什么细作,是我随行的侍女。那晚我喝醉了酒,遇到贼人刺杀,是她一路护着我,才让我平安无事。”

霍图勒眼神闪烁,显然不信:“摄政王殿下,本王很是不解 —— 你的随行侍女,怎么会混在我们西凉圣女的营帐里,还乔装成了女奴?如今两国会盟在即,若是被其他部族的人看到,难免落人口实。”

“这确实是个误会。” 于文渊早有准备,语气从容地解释道,“我的侍女,她的未婚夫之前来西凉游历,却突然失踪了。这次我出使西凉,她便想跟着一起来,趁机寻找未婚夫的下落。可没想到,她刚入西凉境内,就被人牙子拐走卖了,最后辗转到了圣女的营帐里,成了一名女奴。”

“哦?竟有这么巧的事?” 霍图勒挑了挑眉,语气里的怀疑毫不掩饰,“她偏偏被卖到圣女帐下,又偏偏在圣女帐里找到了自己的未婚夫?”

“这便是缘分吧。” 于文渊笑了笑,语气自然,“也多亏了王子殿下和圣女殿下仁善,才让他们能团聚。”

“哈哈哈哈!仁善!” 霍图勒干笑几声,脸上的表情格外僵硬。他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人用“仁善”来恭维他,真是大白天说鬼话。

于文渊身后的周若芙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这人还真能编,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他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看来是我想多了,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于文渊无疑。

不远处的另一个营帐里,佳冉公主正坐在帐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却死死盯着这边的动静。

她看到于文渊为了护着周若芙,不仅徒手接下霍图勒的马鞭,还编出这么一套谎话为她开脱,她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眼底满是厌恶。

她轻轻放下茶杯,指尖划过冰凉的杯沿,心里暗自冷哼:这个于文渊,倒真有几分本事,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霍图勒糊弄过去了。看来,这个周若芙在他心里,很重要。

“王子殿下,既然都是误会,还望您能手下留情。” 于文渊收起脸上的笑意,手持折扇,步伐沉稳地走到霍图勒面前,微微颔首,语气从容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分量,“如今误会已经解开,我想先带他们回去疗伤,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霍图勒转头瞪着周若芙,眼底的怒火还没完全消下去,可一想到于文渊的身份,还有素录炎火背后的素录后族,他又不敢真的放肆。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松了口:“摄政王殿下,我们西凉草原不比南楚安稳,以后,还请您管好自己的人,别让他们再到处乱跑。如今会盟在即,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若是真出了岔子,责任我来担。” 于文渊合起折扇,声音冷了几分,目光坚定地看着霍图勒,“我在此担保,若是这两人有任何通敌之举,南楚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圣女殿下,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