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那边,刚刚费尽心思搞定了自家小王牌的最后一次补考机会,看着最新下来全部科目都勉勉强强低空飞过的成绩单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柳莲二又压着人一同请假去了医院。
自家熊孩子闯了祸,他们无论怎么气闷,最后还是要帮忙扫尾。
医院走廊里,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切原赤也还是在柳莲二的注视(?)下丧丧地推开了面前这间病房的房门。
“你来这里做什么!”房门刚一推开,迎面而来得就是一道尖利刺耳的呵斥。
原本站在病床尾端一脸泫然欲泣的橘杏看清门外站的人后,整个人像个炸了刺的刺猬一般变得凌厉起来。
有着柳莲二的压场,切原赤也好歹是维持住了面上的“和善”,履行了前辈授意的致歉,随后也没管人家是否是真的谅解,动作比来时更加麻利的离开了病房。
由此可见,三巨头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家孩子做的有多过分,只是为了不让切原后面的比赛出现因为被投诉而致使不能参加的风险可能,所以有些形式化的环节该走还是走一下为妙。
橘杏看着依旧四敞大开的病房门,脸色黑沉得十分难看,紧攥着拳的手中握着一条黑色的带子,延伸到身侧的腰包里。
她原本是想,以不动峰与立海大比赛的教训给他们决赛的对手预先做个提醒,能让立海大输掉当然最好,即使不能,也好不让他们再那么得意。
橘杏一点也不想再在立海大人的眼中看到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轻视眼神了。
可是,另外半场半决赛中晋级的居然是冰帝。
居然是冰帝!
她才不要给那种无礼之人带领的队伍做什么提醒呢,这两支队伍,在她心里简直该说打的越难看越好,两败俱伤她才更乐得见。
冰帝去年和立海大有过交手,对他们的实力不像其他队伍只认识到个关东15连冠全国2连冠的名号,而是在真实层面上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
也正因如此,不论球场外的气氛再怎么轻松愉快,只要一进入训练的环境,每个人都暗自加了力气。
狩野相奈也在慢慢试着改变策略,不再从自己过往的训练经验中照搬来让他们主攻训练身体素质,转而开始让正选们“看见”更高一步的“自己”。
在游乐园玩一天弹床下来都能如履平地的向日岳人从“训练场”回到球场时脚下的步子还有些飘,脸上的艳色不止是因为疲累气喘,更多是因为尝试到真·脚下生风的兴奋。
在临时辅助的助益下,向日岳人捕捉到了更多在半空中反应发力的诀窍,现在就是他自行研究怎么将这些诀窍在球场上凭借自身实现的时候了。
迹部景吾摆手让准备起身的桦地崇弘继续休息,伸手接过狩野相奈递过来的冷毛巾,蒙头盖在了略显酸涩的眼睛上。
一片与网球同样颜色的茂盛荆棘地,相奈还真是给自己搭建了个“好”地方。
即便心里再怎么清楚那其中的尖刺不会伤害到自己,但真正的身在其中时,迹部景吾也还是免不了分出精力观察网球落点以外的东西。
他回击必须要移动。
开始只是自己的半场生长有荆棘,后面刮起了风,再后来,对面场上也多出了更加茂盛的枝丫,而自己打回去的球,落在树上是无效的。
要看球,要看树,同时也要看风。
“……我有点想知道榊监督到底都给你看了些什么‘新奇’理论。”
同样累得不轻的忍足侑士闻言一脸复杂的抬头看了眼迹部景吾,看到他此时眼睛上盖着毛巾接收不到自己的质疑信号,又重新躺了回去,他也有点想知道,监督他知不知道自己在你这被扣了那么大的一口锅呢。
狩野相奈预先有问过迹部景吾是选把球变成跟荆棘叶同色还是荆棘颜色随着球来走的,很明显,迹部景吾自己放弃了前面那个更为“护眼”的选择。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迹部景吾还是不想以后站在绿色的球场上时自己脑子里全都是如今特训的场景。
芥川慈郎和越前龙马的特训内容大差不差,经历了一番天上地下各种招式让人眼花凌乱“球雨”,训练过程中彼此相互之间还能给对方再额外增添些热闹,直轰的两位爱球人士此时人都已经出来了仍旧呆呆站在场中。
眼神迷蒙显然思维里还都是自己刚刚被迫错过的球,手上的拍子不时挥舞,很是上心地复盘着刚刚的训练。
日吉若这边就比较别致了,他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拥有了一位专属新陪练的成员——一把年岁悠久,但没跟过什么名人主人,所以自己本体也不知名的胁差付丧神。
因此他的训练内容当然也跟其他队友不太一样,全程没有看到球,“只是”跟这位真·古武见证“人”算不上结实地摔摔打打切磋了一天,为他矫正了许多随着传承流失或者简化掉的有效内容。
某无名胁差表示:教导一下得了,这可没法结实切磋,那就是个孩子,祂要是动真格的,那可是会先出人命然后再出刀命的!
他保证自己前脚真的造成一些不良后果,后脚下一秒自家大人就得让自己回去好好做刀。
毕竟在霓虹的这个地界,别的玩意儿或许不太好抓,但要说付丧神?只要多留点儿心那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祂既然已经占了年岁和本体归属的便宜,就肯定不会傻呵呵得再回去。
这么多年祂也不是白“活”的,什么人情道理,祂懂得很!
晚上训练结束,日吉若提出这几天想暂时把祂带在身边,狩野相奈半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才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回去之后继续训练,虽然这场你还没能从越前手里拿回上场比赛的机会,但我还是不希望见到有人因为过度训练出现什么损伤。”
无形中被插了一刀的日吉若抿着嘴抱起装着球拍和胁差的背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