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教授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阿波罗先生可是位极具智慧的青年才俊,先前为我们研究所好几个棘手的课题都找到了突破口,真是难得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堂堂的人中龙凤。”
“教授您太抬举我了,这可实在不敢当!” 熊赳赳连忙摆着手,眼神里却藏不住得意,“您才是真正的大学问家!论学识,那是奥学雄文、博古烁今;论气度,更是超逸绝尘、义薄云天,妥妥的业界泰斗级人物!”这番连珠炮似的溢美之词,虽说带着几分夸张,却把史密斯教授逗得哈哈大笑,连声道:“阿波罗先生真幽默,和你聊天,我这心情都轻快多了。”
“您高兴就好!” 熊赳赳顺着话茬接得飞快,“以后我天天找时间陪您聊天解闷,保准让您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 教授笑着连连点头,缓缓站起身,“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先回房歇会儿。哈罗德,给阿波罗安排个房间,就让他和我们住一块儿吧。”
哈罗德沉声应下,扶着教授慢慢走进了房间。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齐立昂和熊赳赳,齐立昂没好气地瞪着他,语气里满是无奈:“你怎么不请自来?这地方可不是玩闹的地儿,你这不是添乱吗?”
“昂哥,我大老远从伦敦追过来,没盼着你说句安慰的话,反倒先挨了一顿训,这也太伤我心了!” 熊赳赳委屈地撇着嘴,目光一转,突然落在餐桌上剩下的早餐上,“哎?你们这是刚吃完早餐?这一桌子好吃的可不能浪费!”
话音还没落地,他已经一屁股坐到餐桌前,抓起叉子就狼吞虎咽起来。齐立昂坐在旁边,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只是一想起昨晚遇袭的惊险,又忍不住犯愁:熊赳赳的自保能力本就差,要是再遇到危险,不仅会成累赘,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可这小子天生爱冒险,要是把昨晚的事告诉他,指不定会激起他更大的好奇心,齐立昂只好压下话头,转而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难不成机场专门为你留了航班?”
“那可不!” 熊赳赳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在机场可是有朋友的!”
齐立昂立刻想到了奥斯顿警官,挑眉问道:“又是奥斯顿给你办的?”
“那必须的!” 熊赳赳得意地扬起下巴,“这趟航班为了等我,在航站楼多停了一个多小时,头等舱的位置都给我留好了,够拽吧?奥斯顿这小子现在越来越给力了,要不是赶时间上飞机,机场那些贵宾厅随便我进!他还说,下次我去的时候,给我介绍几个空姐认识,昂哥,我给你也留一个?不不不,你先挑,剩下的给我,怎么样?”
“滚!” 齐立昂又气又笑,“没个正形,整天就想这些乱七八糟!”
“吆吆吆,还生气了?” 熊赳赳边嚼边挤眉弄眼,“怎么,怕晴奈知道了不高兴啊?我说昂哥,你也太矜持了!晴奈那样的姑娘,可得早点拿下!” 他手一挥,一副 “过来人教你” 的模样,“你瞧瞧,人家那长相、那家庭背景、那知识涵养,还有那身手,哪一样不是千里挑一?汤普森都说了,她可是上流社会最受瞩目的公主,多少公子哥都想追她呢!我看她对你是真有意思,你再不抓紧,小心鸡飞蛋打!”
这话正好戳中了齐立昂的软肋,他瞬间哑口无言。他和晴奈之间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晴奈待他也格外用心,单说手上这副定制的手套,就藏着她的细心。这份心意他不是不懂,可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他心里的顾虑层层叠叠,根本没勇气再往前迈一步。
熊赳赳还在滔滔不绝:“昂哥,你听见没?那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哎哎哎,我还没吃完呢,别收拾啊!”
齐立昂被他叨叨得心烦,伸手就去收拾桌上的盘子,熊赳赳急得手忙脚乱,赶紧抢过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往嘴里塞。
齐立昂把端起来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地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除了胡扯,你还能干点什么?”
“我能干的可多了!” 熊赳赳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一亮,“台北我可是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逛一逛、玩一玩!”
“这里的事情比你想的复杂多了,没人能陪你去玩。” 齐立昂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两人正拌着嘴,门铃突然又响了起来。哈罗德立刻从教授的房间里走出来,脚步轻快却不失警惕,再次凑到门镜前仔细向外看了看。很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严肃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领头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气质儒雅温厚,眉宇间透着股书卷气,一看就是常年沉浸在文化艺术领域的泰斗级人物。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士约莫五、六十岁,身着一袭墨绿色暗纹旗袍,身姿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卓雅,不似寻常路人;而旁边的那个男人,却是一位熟人,正是昨晚在马骉那里见过的,他的侄子小马先生。
齐立昂心里顿时泛起不快:昨晚才刚谈妥条件,这位马先生就迫不及待上门来索要博物馆了?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那位老者开口,语气恭敬又带着歉意:“听闻史密斯教授已到台湾,我们博物院今早才得到消息,没能及时迎接,真是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哈罗德上前一步,态度不卑不亢:“实在抱歉,史密斯教授正在休息。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我这就去禀报教授。”
“免贵姓傅,傅传祥,是博物院的副院长。” 老者笑着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们院修复中心的胡春兰博士,还有外联部的马奎山先生。麻烦先生通报一声,我们想拜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