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在那座草房的深处,突然闪过了半截藕臂,仿佛是一道鬼魅般的影子。那手臂白皙如雪,却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而在草房的一角,一个裹着麻布头巾的妇人正紧咬着手中的半块麻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在草垛之间,六个婴孩静静地躺着,他们的眼瞳被蒙上了黑布,让人无法窥视到他们的内心世界。

与此同时,一个黑脸汉子正手持着锋利的刀子,那刀锋闪烁着寒光,悬在麻绳上方三寸的地方,仿佛随时都可能落下,将那麻绳斩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房顶上传来了一阵鹧鸪的暗号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听到这暗号声,黑脸汉子的手猛地一抖,寒光乍收。那原本要被斩断的麻绳,此刻却依然完好无损。

而在那一瞬间,被削断的半截青丝如羽毛般飘落,混着那妇人十年来所受的屈辱,簌簌地坠入了那霉烂的稻草堆中。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响声从崖底传来。那是四十二具尸体栽下崖底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交响乐,与那黑鸦的叫声相互呼应。

最后,一个瘦高的身影缓缓地从草房中走出。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在山崖前,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垂眸凝视着青石板缝里的半片染血的指甲盖。那指甲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生命的残留。

他的靴跟轻轻地碾过那半片指甲盖,带起了一些细碎的骨碴。这些骨碴在风中飞舞,仿佛是那些逝去的生命的最后的挣扎。

而那枝头原本正在梳理羽翼的黑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起,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戚福紧紧握住刀柄,他那原本就粗壮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更加狰狞,仿佛要将刀柄捏碎一般。刀锋上尚未干涸的血珠顺着他那青筋暴起的手背缓缓滚落,仿佛是一颗颗被诅咒的红宝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西南角那座残破的竹楼里,隐隐传来一阵啜泣声。那声音像是被击碎的冰锥,直直地刺穿了戚福的耳膜,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在他身后,九名手下的腰刀同时被收入刀鞘,刀刃与吞口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平静的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一阵呵斥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众人闻声而动,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那个方向包围过去。

“先别急,等我命令!”戚福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他曲起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口哨。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裂帛般的尖叫。那声音如此凄厉,以至于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有人正在遭受酷刑。

随着这声尖叫,那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轰然倒塌。破碎的木屑四处飞溅,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绽放。

燃烧的火盆也在这股冲击力的作用下翻倒在草席上,熊熊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蒸腾的烟雾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素衣女子缓缓浮现。

她的左肩鲜血汩汩流出,随着她踉跄的步伐,一串猩红的血珠被甩出,仿佛是一串被扯断的珍珠项链,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啱城办事也敢截胡?”伴随着这声低沉的怒吼,门洞阴影中缓缓探出一张油光泛亮的脸。那张脸在跳跃的火舌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三角眼被镀上了一层赤铜色,透露出丝丝寒意。

那人两指捏着半片染血的布片,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的笑纹在法令纹处勒出蛛网般的褶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厌恶。

“这可是周寨主身上的……”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角落中一道寒星破空而来,速度快如闪电。

马武的桑木反曲弓还在微微震颤着,而那支三棱箭簇已经如流星般疾驰而去,瞬间削飞了那人的半片耳朵,并将其牢牢地钉在了门框上。

那黑脸汉子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击中,身体猛地撞在了晒物的笸箩上。他在向后仰倒的瞬间,似乎还想要揪住女子散开的束腰,但紧接着,马武的第二支箭如鬼魅般再度袭来。

这支箭的目标竟然是他的手!只见箭簇如利斧一般,硬生生地穿透了他食指与中指间的皮肉,将那只手死死地钉在了竹墙上。

刹那间,竹楼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箭羽在寒风中发出的轻微嗡鸣,仿佛是死神的叹息。

山崖上传来一阵野狼的嚎叫声,在寂静的晨日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戚福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示意身边的人去救人救火。

众人急忙朝着火光的方向奔去,只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隐约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身子骨惨白如纸,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戚福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震——这姑娘他竟然认识!她曾经是那么乖巧可爱,如今却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痛心。

而就在这时,被钉住手掌的汉子突然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狞笑。他的断齿间漏出含混不清的嘶吼:“你们以为……咳咳……这寨子还剩几个喘气的……”

戚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鼓起掌来,仿佛对汉子所说的话表示赞赏。然而,他的脚步却并未停止,依旧朝着汉子缓缓走去。

就在汉子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戚福怀中的短刃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屋墙上。那汉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永远地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戚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待确认麻寨中已经再无贼人之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戚福开始寻找麻寨的当事之人。当他找到那个人时,晨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片片破碎的光斑,在他的眼中摇曳着。

戚福慢慢地走到那个人面前,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走到近前,他突然伸出右手,紧紧地攥住了那人的襟口。他的手指用力之大,以至于指节在那人脏兮兮的油污布料下都泛出了青白之色。

戚福的双眼如同寒星一般,死死地盯着对方那颤抖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再说一遍?”

那被他攥住的人显然被吓得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的呼吸变得浑浊起来,带着一股浓浓的恐惧,扑在戚福的脸上。

然而,面对戚福如此凌厉的气势,他根本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语言,只能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刚才的话:“阿福寨主,你所说的伯言曾来过麻寨,只是他拆穿苟洪派来细作,那细作早有准备,他仅有十余人,怎会是众多窜入麻寨的贼人应对的,到后来,麻寨落陷,再也不知踪迹,只有这些贼人在麻寨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