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珏被抑制,这本来是强运的选择。但是由于受到一个吴谋的影响,过于人格化,他想不起来了。
神异被人类不兼容的意识所抑制,虽然吴谋只觉得融合强运之后没有丝毫不适,但这种融合却毫无疑问是一种拖累。
为了克服缺点,而导致强运的完形意识变得病怏怏的拖累。
“不,怎么会忘……不对……身为人,我也不能完全读取我自己的全部记忆,这本来就……”
余复却没有在实际推动中给他任何机会,即使这么做有点同归于尽的成分在里面。
与强运作对,任何侥幸都变得受到控制。加上余齐之前是主动收容,主动抑制了朱珏,若是朱珏跑出来,他们三个怕是也难逃一死。
这就是吴谋公器私用的代价。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
朱珏重新现身,第一句话便问向余复。
毕竟余复刚刚把余齐的嘴缝起来了,现在其瞪大眼睛,显然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无法再延续稳定。这不是已经被完全抑制的情绪,这是面具。
朱珏清醒过来,只有一个人可以问,对私用强运可能的可能性严防死守。
朱珏分毫没有变弱。之前朱珏被抑制,只不过是因为其没有意识到福祸相依,因而对于自己被余齐的人造神转移为不可描述的储存形式一事,完全没有警觉。
当时,他只注意到甄启的过载打击因此而完全失去作用,因而在危机之中毫无警觉,以至于被不兼容对冲,一切指令都走不出这非语言的不兼容范围。
现在,他回来了。新生的扭曲现实的其中一个源头,依然任他调遣。
“我不需要你帮我……现在强运已经疯了。不再站在我们这边。所以你一定会杀了我们。你一定会被侧重点改为操纵意志的强运影响,最终……”
余复没有把话说完,没有说明朱珏最终可能会效忠于新的强运。
言过其实反倒不好。朱珏的思想钢印从操纵直觉所擅长的不兼容,重回兼容的语言范围之内,强运不一定能真的影响朱珏。
实际上说到这里,已经迟了。
“强运操纵我……危言耸听,以至露馅,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吗?”
在朱珏眼里,余复这显然是百密一疏,祸从口出。
强运确实失控很久了,此时使得余复百密一疏,倒也说得过去。
现在,强运甚至没有任何代言人在此处,能够交流的,只有余复一人而已。
强运虽然之前看起来是在难以接受现实地自言自语,但由于他没有在这,甚至作为完形意识没有嘴,必须得集中精力,兜很大一个圈子,才可能说漏嘴,因此根本不可能失误。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你足以完全掌握局势。但话语无用,你很明显还有很大的缺陷。”
余复可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他也没有后悔的打算。朱珏既然被放出来,那就没有再将这伸出来的一部分故技重施,移入不兼容范围的打算。
虽然朱珏现在实际上开口,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余复此时被自己的局限性所包裹,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朱珏可以被过载。
余复已经停止思考。他选择得太快了。这都是强运的选择。
“什么东西……不过总之……”
现在松一口气,却是太早了。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与强运融为一体的吴谋,伸手接过已经无法完全抑制朱珏的甄尧弟子部分。
这一部分,结合过载,他便可以再一次压制朱珏,使其再一次被封印一般抑制起来。
“你应该相信他的。”
这话正是过载朱珏的一部分。
余复刚才忽略合理性,从朱珏的合道角度来看,彻头彻尾地赴死,用灵根彻底淹没了自身,实际上将自己移出了有必要关注的范围。
余复是完全以死谢罪,也许想传达什么,但是朱珏没完全看出来。
……
朱珏怎么会没完全看出来。
信息没来得及处理归没来得及,这不代表朱珏这个可以感应到所有人的灵光一闪,实际上由所有人的灵光一闪编织的朱珏会错过此事。
经这一提醒,朱珏的侧重偏移,因而提前解读了这一部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朱珏脸上没有半分猛然察觉到为时已晚的样子,此时面色反倒胜券在握。
吴谋哪里信他,依然在设法令朱珏直接过载,还未完全恢复的时候就被打压。
即使朱珏真有什么本事,他现在也大概率只是在拖延时间。很多特性,应该被完全忽略。
“你不该忘的。或者说……强运其实还是忠于我。”
朱珏的话莫名其妙,但并非危言耸听。
吴谋现在的状态,他与强运的完形融为一体,以至于变得过于像人。现在,吴谋不论如何操纵强运,几乎都会留下清晰醒目的灵光一闪的痕迹。
包括余复刚才因为想当然而犯下的大错。
吴谋现在的状态,对朱珏来说完全撞上枪口了。如此一想,以吴谋为融合组件的强运,与原本的强运一样,注定无法对合道的朱珏产生任何威胁,即使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我们是不是……被强运丢下了?”
那个被朱珏轻易反扑,以至于失去生机的吴谋,此时猛然咳嗽,从地上坐起,大口喘气。
另外一个吴谋若有所思,没有人纠缠他,他却被自己硬控,一直用他不够的悟性进行思考。
直到这个一直没有声息的吴谋遭逢大败,被从强运的完形中排斥出来。
“朱珏他……思想钢印……”
强运已经再一次被朱珏的思想钢印重新压制,然而吴谋的肺里没多少气,说不出几个字,便发不出声音,反复喘气,死活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都是强运的选择。
强运现在效忠于朱珏了。
“就像你带回来的东西。那根本算不上强运,只是在过度拆解,失去原本的使用价值之后的产物。强运……即使在共同想象之前,也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