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长老院的月长老正打算去雪长老的房间和他聊聊,哪知半路上碰上了前来寻人的侍卫。
“你再说一遍!”
月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侍卫,大声呵斥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徵宫偷盗了东西,还安然无恙的离开的!”
“启禀月长老,属下所说句句属实!今日徵公子和他身边的大妖都不在徵宫,那贼人据说也是大荒来的妖族,还极其擅长隐匿之术,连徵公子身边的那名大妖都没有发现其踪迹。”
长老院中早已睡下的雪长老和花长老在听到月长老那声怒吼后,也是披上了披风赶了过来。
“老月怎么回事儿啊!”
花长老第一个赶到了月长老身边,虽然他们之前因为宫子羽的事情关系崩裂,但是在大是大非之前这些都可以稍后解决。
“老花啊!他说就咱们去羽宫的时候,徵宫来了个从大荒中而来的擅长隐匿的妖族,偷了宫远徵的一味还未研究完成的毒药,他他他,他逃到了后山,他!他把我儿给捅伤了,现在还生死未卜啊!”
月长老双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花长老眼疾手快的想要将月长老扶稳,却架不住月长老一个劲儿的往地上坠!
“老月!咱们赶紧去后山看看!说不准小月没什么问题的!后山不是还有雪重子他们在那吗?”
花长老出言稳住了月长老的情绪,带着双腿发软的月长老,和侍卫一块儿朝着后山而去。
悄然而至的雪长老听了个一知半解的,“老月,老花,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瞎折腾什么呢?”
月长老此刻的心已经完全扑在了后山据说生生死未卜的月公子身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花长老接替了月长老,简单的和雪长老说明了情况,“徵宫来了个妖,偷了宫远徵未完成的研究,逃往后山捅伤了月公子,我们正再往月宫那边赶!”
雪长老听后也是一愣,“什么!徵宫还能让人给偷了!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呢!”
雪长老第一反应就是花长老他们在骗人,但是看月长老那个样子,又实在不像是在骗人。
花长老则不再多做解释的,和侍卫一块儿搀扶着月长老朝着月宫而去,雪长老看着人都走远了,心底也多了一丝的担忧,赶紧跟了上去。
四人一路来到了月宫,就看见了月宫门口站着一排排的绿玉侍和黄玉侍,他们都是角宫的人,月长老见到这样的场景哪里还能承受得住,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花长老被月长老这么一下给吓了一跳,“唉唉唉!老月!老月,你撑住啊!”
雪长老也赶紧上前从侍卫手中接过月长老,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侍卫,怒不可遏的喊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去找医师来啊!”
花长老霎时间想起来,宫门的医师现在都在徵宫之中,但是徵宫一直闭宫根本没人能从里面请到人,“快送我们进月宫!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找船啊!”
月宫门口一阵兵荒马乱后,昏迷的月长老,焦急的花长老,恼火的雪长老终于是进入了月宫。
三位长老普一到了月宫,就看见了雪宫的雪重子和雪公子,还有花宫的花公子都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月宫不止后山的守山人和三宫公子都到了,就连前山的宫尚角和闭宫的宫远徵也都到了。
花长老在看到宫远徵的瞬间,心中的焦急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他连忙高声呼喊:“远徵,快来看看月长老!”
宫远徵听到花长老的呼喊声,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月长老身上。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宫尚角却突然插话道:“花长老,远徵弟弟刚刚将月公子的情况稳定下来,现在还十分虚弱呢!我看还是让雪重子先替月长老看看吧!”
花长老闻言,这才注意到宫远徵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此刻,雪长老也注意到了宫远徵身前躺在床榻之上的月公子,只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儿。
花长老也同样注意到了月公子的状况,连忙点头道:“好的,那就有劳雪重子了。”
此时,雪重子已经快步走到了三位长老面前。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月长老,然后淡淡地说道:“把他放到那儿去吧!”
雪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月长老抬到了另一边的榻上。雪重子走到榻边,伸出手轻轻搭在月长老的手腕上,开始为他诊脉。
过了一会儿,雪重子缓缓收回手,对着雪长老和花长老说道:“月长老只是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清醒过来了。”
花长老和雪长老在听到雪重子的诊断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转过身目光触及到了床榻上细若游丝的月公子,那落地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远徵啊!这小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今日的宫门是怎么一回事儿?前山执刃那儿不知从哪儿得了癔症回来,后山小月这儿又生死未卜的!”
花长老关心着月公子的安危,而雪长老却是先开口提及了宫子羽,再提及月公子。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昏迷中的月公子和月长老,都知道了雪长老对此此刻还命悬一线的月公子,还是更加关心宫子羽那可治可不治的癔症。
“回禀花长老,月公子是被大荒中一种妖兽的骨刺刺中,那妖兽的毒易解,但是骨刺上被我涂抹了一种新型毒药,但是那味毒药我还未研究完成,所以。”
宫远徵面带羞涩的缩在哥哥宫尚角的身后,小声的回答着花长老的问题,至于雪长老的牢骚根本没人在意。
花长老听到宫远徵的解释后,好悬也跟月长老一样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那现在小月怎么样了?”
宫尚角护着宫远徵,不再让他开口,“如今,远徵弟弟已经替月公子稳定了情况,但是那妖兽毒已经被远徵弟弟改良过,打算后期用在审讯地牢中的无锋刺客身上的。”
宫尚角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因为是用作审讯的,所以那妖兽毒改良过后,虽轻易可解开,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痛入骨髓的副作用,并且每逢子夜时分就会发作,再配上远徵弟弟新研制的那味毒药,可以说能够让人痛到连自裁的能力都没有。”
花长老听完宫尚角的介绍后,瞬间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那这么说,小月他!”
花长老一一扫视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庞,宫远徵他们纷纷避开了花长老的视线,“小月他还这么年轻啊!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这,小月若是没了,你们这让老月他怎么活啊!”
花长老想到把月公子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的月长老,“远徵,你告诉长老,小月身上的毒有几成把握能够解开?”
宫远徵伸出三根手指,花长老面上一喜,“七成的把握?”
宫远徵摇了摇头,“只有三成!因为那味新研究的毒药还未完全完成,其中有许多的药材早就已经绝迹,我也是从我阿爹那儿得到了一份。如今,我阿爹送过来的那些药材都已经被那个闯进徵宫的贼人污染了,根本无法使用了。”
花长老经历了从天堂跌入地狱,再被捞起来后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他还没而立之年,老月也没有见到他娶妻生子呢!你这不是让老月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花长老哽咽着,不忍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月长老。
离仑早就在雪长老他们进来的瞬间,带着上官浅和宫唤羽化作一堆槐树叶离开了月宫。
回到角宫后,上官浅和宫唤羽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很平常的离开了角宫大殿,上官浅那身沾染了血液的外裳早就被宫唤羽脱了下来,离仑手指微动一把妖火将其烧的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上官浅和宫唤羽离开后,离仑心中有些许失落,但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再次踏出宫门,朝着花瑜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花瑜和张祈灵两人正身处房间之中,气氛颇为旖旎。花瑜的娇躯半倚在张祈灵身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热烈的缠绵。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离仑毫无征兆地突然闯入了房间。他的出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一室的旖旎氛围。
花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他的尖叫声在房间中回荡,“滚出去!”
离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他惊愕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瑜和张祈灵身上,两人的姿势让他心生好奇,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异样的味道,离仑下意识地嗅了嗅,想要分辨出这是什么味道。然而,还不等他仔细嗅闻,花瑜便怒不可遏地直接掐诀,将离仑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离仑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门外的草丛中。他在草丛中翻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当离仑从草丛中艰难地爬起来时,他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原本梳洗得整齐的头发此刻乱成了一窝,柔顺的发丝上还挂着草丛上的杂草,仿佛他刚刚从一个乞丐窝里钻出来一样。而他那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服,也已经被树丛中的树枝刮得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离仑就这样从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
等到花瑜和张祈灵重新出现的时候,离仑正跪坐在草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
花瑜脸色铁青的看着离仑,恶声恶气地说道:“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敲门!真是太惯着你们了!那门放在哪里是让你们看的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把你关在你的槐江谷中,不让你出来了!”
离仑在听到花瑜说要将他关进槐江谷,赶紧爬了起来,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从头到脚的整理干净后,走到花瑜身边。
“宫门现在可是乱了套了,那宫子羽也不知怎么突发奇想的去了趟祠堂,然后得知了他哥宫唤羽没死,又知道了他爹宫鸿羽和他姨娘的恶行。”
花瑜在听到离仑的话后,脸色赶上了些许,但是也只比刚刚好上一些。
“还有呢?若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亲自跑一趟了,远徵只会写信告知与我,或者派人过来说一声。”
花瑜被张祈灵哄着回到了房间内,花瑜盘腿坐在窗棂边的酸枝镶云石罗汉床上,“宫尚角那边是什么反应?他应该不知道这是远徵干的吧!”
花瑜不用猜都知道,宫子羽去祠堂这事儿肯定和宫远徵脱不开关系,毕竟宫远徵一向都看不惯宫子羽,更别说给他好脸色了,如今这种事情远徵怎么可能不让宫子羽知道。
“宫尚角那时候出去了,宫唤羽的事情还有宫鸿羽和茗雾姬的事情,是上官浅捅出来的,而且那些信息都已经做旧了,就算宫尚角再怎么能耐也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花瑜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让那温热的茶水滋润一下自己因为过度喊叫而变得沙哑的嗓子。
稍稍缓解了一下喉咙的不适后,花瑜放下茶杯,目光紧盯着离仑,追问道:“还有呢?宫门如今应该不止发生了这一件事情吧!”
离仑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宫子羽身边的那个侍卫,一开始是去找了宫紫商。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被宫紫商赶出了商宫。”
花瑜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情况感到有些意外。他继续追问:“然后呢?那个侍卫接下来又去了哪里?”
张祈灵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那个侍卫又去找了宫尚角。本来,如果宫尚角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他还会去看一看宫子羽。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父母和弟弟的死都与宫鸿羽有关,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宫子羽呢?我想,他没有直接提刀找上门去,就已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了。”
花瑜听完,不禁叹息一声:“也是啊,毕竟再怎么信奉刀刃不对着宫门族人,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忘记了他与宫子羽父亲之间的血海深仇啊!”
离仑接下来将宫子羽回到羽宫发疯和疼爱他的长老们发生了冲突,还有宫远徵提着涂抹这碎魂的钦原骨刺将月公子给捅了,上官浅又接过宫远徵的棒,两人捅成重伤。
花瑜喝茶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远徵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了又被吓到了!”
离仑愣怔了一瞬,“并没有,宫尚角将他的眼睛捂住了,安慰了好一会儿。”
花瑜点头没有说话,离仑将宫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花瑜后,在他想起刚刚被他的突然出现打断的好事,离仑赶紧了溜回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