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听南直接以双拳攻向灵力屏障,强悍的灵力在攻势下往外四溢,梅霁离得不远,直接被击飞。
“呵呵,不愧是天命之人。”
灵力屏障那边隐约看到一个扭曲的身影,随着他脚步向前,屏障逐渐消失,玉衡回到了自己的肉身里,笑着看向云倚风五人。
“现在,该我了。”
云倚风突兀地笑了一声,眼睛格外亮,对他隐含威压的话置若罔闻。
“你终于出来了。”
玉衡眉心一跳,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速战速决,夺走木之力而后离开。
他没有回答,直接攻了上去,目标直指云倚风!
轰——
没等攻势到云倚风眼前,周围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玉衡冷脸,意识到这里有问题,速度更快。
云倚风自然不会自大到妄图接下高了她不知几个阶段修为修士的攻击,迅速运转灵力躲避,然玉衡似乎铁了心要攻击她,她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澎湃的生命之息笼罩云倚风,苍老却隐含怒气的声音忽然传来:“玉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神龟!
云倚风眼睛一亮。
梅霁此刻已经爬起来,快步闪身到梅婪的肉身旁,神识探入体内,确定他还活着,神魂尚在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烦人的玩意!
空间扭曲之际,她刚好转眼看向战局,目睹了空中景色的变化,而后几道让她心悸的身影极为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梅霁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又给了梅婪一巴掌。
她想起来了,若不是他撺掇,原本参与这次任务的不是他们,或许那位大人也是看中梅婪的蠢,所以才会夺了他的肉身。
神龟挡在云倚风身前,虎头杖轻敲地面,无形的灵力波动以凛冽气势反攻玉衡,一一被他化解后,双方暂时停战。
“没事吧乖乖?”云凛眨眼间出现在云倚风身旁,紧张地问道。
神龟居然还比他快了一步,可恶!
“祖父,我没事!”
玉衡环顾四周,看见江晚和梦极,再蠢也知道他中计了,何况他并不是个蠢人。
他沉默下来,并没有逃的打算。
梦极的幻术,江晚的阵法,随便一个都让人够呛。
此时此地的荒垚之山恐怕完全掌握在她们的股掌之中,云倚风五人是以身入局的诱饵,这个局,恐怕在他们从天庚罡谷离开后便着手布置了。
玉衡眼睛一动。
不!不对!
江晚等人身上的担子不轻,他们不可能因一个可能性而进行如此周密的布置,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又或者,是他不知道的。
玉衡猛地抬头,眼神暗藏疯狂:“云倚风,你手上的到底是不是木之力!”
啧,聪明人就是活得久。
云倚风抬手,绿毛球突然出现在她手上,玉衡的双眸立刻变得炽热。
“你说这个?”
兰漾舟几人打量玉衡,他现在的模样与当初的老者大相径庭,年轻了许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皮囊。
想到他活了上万年,玄听南真切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妖怪。
“当然……是假的。”云倚风大喘气,玉衡的面容有一瞬扭曲,她仔细盯着后者的双眸,隐约看见一丝黑气跑过。
云倚风眯起眼睛。
“荒垚之山,自始至终就是一个骗局?”
玉衡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问道。
“那倒没有。”玄听南笑嘻嘻,玉衡不高兴她就高兴了,“这里确实是木之力的诞生之地。”
就吊你胃口!气死你气死你!
“木之力在哪?”
“啧。”云凛不满地看着玉衡,“你现在是阶下囚,哪那么多问题。”
神龟上前走了两步,单手负于身后,冷声开口。
“玉衡,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一定要木之力?你利用梅家又干了什么事?还有灵溪的灵兽异化,这些事情都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玉衡哼笑一声,与年龄不符的脸上一派淡然。
“难怪你们想抓住我,是担心我会助深崖裂谷一臂之力吗?”
他平淡道。
“不如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只要你们把木之力给我,我不但不会帮深崖裂谷,而且还会帮你们对付深崖裂谷,如何?”
“引狼入室的人怎么可信?”云倚风似笑非笑,“师尊以身陨为代价把荒地剥离出去,你又把它给弄回来,你背叛了我师尊!”
说到最后,语气近乎斥责。
玉衡深吸一口气,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实际却如一座压抑的火山。
“我绝对不会背叛主上。”
他咬紧牙关,几乎是从唇缝中挤出这句话。
云倚风这回看得更清楚,玉衡的双眼中确实有黑色雾气游走。
他跟深崖裂谷是什么关系?
“那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你到底利用几大势力干了什么?又要用木之力干什么?!”
神龟语气带怒,他对万年前的同袍始终抱有宽容之心,上次与玉衡的见面,他真的对玉衡的说法信服了几分,没想到他暗地里做了更多的事情。
“你所求,完全跟主上的意愿相背离!”
“你懂什么。”玉衡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神龟,“主上想要的结果,我会替她达成。”
云倚风看着玉衡,迈出两步:“我也有一个问题,当初你为我指路,你明知道师尊的灵体在孤沙之漠,为何不去见她?是不敢,还是不能?”
玉衡脸色骤然阴沉,像个鬼一样,他没说话。
神龟愣了愣,他转头看向云倚风,小少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猜你不敢,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所行之事,完全背离我师尊的初心!你不过是打着师尊的幌子,让你自己行事心安理得!”
“你胡说!”玉衡眼神黑沉,在云倚风的视线里,他的眼白差不多被黑气覆盖,双眸显得格外诡异。
“让我猜猜看,百年的时光都足以让人面目全非,更何况是万年,一开始,或许你和你的同伴们是真心希望为师尊做些什么,但是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