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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刀剑温柔红尘 > 第538章 百强榜第八十八场:铁屠对决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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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百强榜第八十八场:铁屠对决栖梧

卯时。

观武台的风,是冷的。

周鹤的笔,悬在素笺上,墨滴要落未落。他看见台下的青石板——百年武斗磨出的纹,缝里凝着黑血,被晨光劈成两半,一半亮,一半暗。

今日是百强榜第八十八场,生死局。

东瀛来的山田铁屠,中原梧桐山的杨栖梧。

“中原剑仙,就会躲在剑后面?”

铁屠踏了一步。

玄色劲装下的肩,突然鼓起来,像铁块堆成的山。双拳一攥,指节泛白的瞬间,冷光漫上来,裹住整只手,连骨缝都透着硬——是影流的“铁碎破盾拳”。

每一步,青石板都“咔嚓”陷半寸。拳风扫过,空气都沉了。

“影流出拳,从不出三招。接不住,你这剑仙的骨头,就填这石缝。”

栖梧站在丈外。

青衫被风吹得猎猎响,手里的“栖梧剑”斜指地面,剑脊映着晨光,淌出流霞似的碎光。他没动怒,只转了转腕。

剑,离鞘半寸。

剑尖在光里颤,三道剑花,细得像发丝。

“梧桐山剑,不斩狂徒,只破妄。”

话音刚落,剑花突然快了。

像流星掠空,直逼铁屠面门——是“左右连续冲剑”。观武台的人只觉眼前一花,连影都抓不住。

铁屠没躲。

左臂横在身前。

“铛!”

脆响炸开,火星溅起半尺。剑花撞在硬化的拳头上,碎了。

铁屠笑了,笑得狠。右手猛地后摆,臂肌绷得像铁,连衣袖都要撑裂。

“后摆拳!”

风声锐得像裂帛,直砸栖梧侧肋。这拳藏在左臂影子里,没半点预兆。

观武台一片抽气声。周鹤的笔,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栖梧的脚,在石板上一点。

人往后飘,丈许远,青衫像蝶翼翻飞。退的时候,他旋了身,剑顺着惯性向后带,刃贴地划了半圈,寒光一闪——“后摆剑!”

剑影快得像流光,要斩铁屠的膝盖。

铁屠左脚一跺。

青石板碎了,碎石飞起来。他借着力腾空,险险避过剑刃。

不等栖梧变招,铁屠在空中展了身。双拳交在胸前,冷光更盛。

“凌空双飞拳!”

第一拳捣胸腹,拳劲没到,栖梧的衣襟已向后贴紧;第二拳跟得快,直指面门。两拳隔得不过一瞬,像两枚铁锥,连空气都被砸出“咻咻”响。

观武台有弟子惊呼。周鹤攥着笔,指节泛青。

太快了。快得看不见拳路,只觉两道黑影劈过来,要把人砸穿。

栖梧眼里亮了一下。

剑突然向上撩——“上架剑!”剑脊架住第一拳,“铛”的巨响里,他右脚踩在剑脊上,人像柳絮飘起来,避开第二拳。

同时,剑借反弹力弹出。

“借力双飞剑!”

剑尖像惊鸿穿云,直刺铁屠咽喉。

攻防无缝,剑影裹着拳风的瞬间,观武台的人都忘了呼吸。风,都停了。

铁屠瞳孔缩了。

左臂横挡,“铛!”剑刃刺在硬拳上,弹开半寸。他借这力翻身落地,脚刚沾石板,人就旋起来,臂甩得像鞭子。

“360度旋风拳!”

身体转得像陀螺,双拳带的风卷着碎石,裹成一道黑浪。拳影密得像暴雨,扫向栖梧,范围足有丈许。

晨光都被搅得歪了。观武台的老者叹:“影流拳,竟刚到这份上。”

栖梧没乱。

剑跟着旋,划成圆弧——“360度旋风剑!”剑影裹着刃,撞向拳影。“叮叮当当”的响连成一片,火星落得像碎星。

他的脚,在旋转里调着步,每一步都踩在拳风的空当。青衫绕着剑影,像云雾飘,可剑刃每撞一下,都带着破风的锐响——飘逸里藏着狠。

旋风拳要尽时,铁屠突然沉了身。

右脚后蹬,借惯性前冲,右手直拳送出去——“顺势后蹬拳!”

拳头像蹬踹,直击栖梧胸腹。拳劲比之前猛三倍,空气都被压得实了。这拳藏在旋风余势里,没半点征兆。

观武台的人,心脏猛地一紧。周鹤的墨滴,终于落在素笺上,晕开一团黑。

栖梧仓促旋身,剑反撩——“转身换脚剑!”剑刃像流光,扫铁屠腰侧,想逼他收拳。

铁屠没管。

拳头接着冲。“噗!”剑刃擦过腰侧,带出血痕,可他的拳,结结实实砸在栖梧胸口。

栖梧像被撞飞的纸,向后飘出去。青衫上瞬间染了暗红,血从嘴里喷出来,划道弧线,滴在石板上,“啪”地溅开。

他在空中调了身形,剑插进石板,借着刃的力稳住。刚站直,就踉跄了两步,胸口起伏得厉害——内腑伤了。

“剑仙?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架子!”

铁屠抹了把腰上的血,笑得更狠。他上前,双拳又裹了冷光:“第二拳,断你握剑的手!”

人突然跳起来,前手直拳蹬出去——“跳步正蹬拳!”

拳头像重锤,砸向栖梧持剑的右臂。拳劲没到,栖梧的手已麻了,握剑的指,开始抖。

栖梧咬了牙。

剑举过顶,剑身映着晨光,像月华一样冷——“下劈剑(剑仙式)!”他借身体下坠的力劈下去,剑风厉,却还飘着,要斩铁屠的拳。

铁屠突然变招。

拳收回,向上挡——“铛!”拳剑相撞的力,把两人都震退半步。铁屠的臂麻了,却借着力又跳起来,双拳往下砸。

“连续砸拳击臂!”

拳头像冰雹,砸在剑身上。每一下,剑都抖得厉害。栖梧的臂,也跟着抖,握剑的力,越来越弱。

“铛!铛!铛!”

三拳下来,栖梧剑脱手了。

剑“嗡”地飞出去,插在丈外的石板上,刃还颤着,映着栖梧苍白的脸。

观武台静得像死了。只有风卷着土,呜呜响。周鹤攥紧笔,指节发白——剑仙没了剑,怎么打?

栖梧想弯腰捡剑。

铁屠已到了跟前。右手高举,臂硬得像铁——“下劈拳!”

拳头借重力砸下来,专攻栖梧头顶,风带着“呼呼”响,要把石板都砸穿。

栖梧瞳孔骤缩,往左滚,避开拳头,同时右手抓住铁屠的左腿,想绊倒他。

铁屠早有防备。

左脚发力,把栖梧踹翻,右腿跟着踩下去,踩在他胸口。

“咔嚓!”

胸骨断的脆响,每个人都听得清。

栖梧惨叫一声,血又喷出来,视线开始糊。可他还挣扎着要起,手指在石板上抓出红痕,朝着剑的方向伸——那是他的剑,是梧桐山的光,不能丢。

“还想动?”

铁屠俯身,双手抓住栖梧的右臂,冷光顺着指缝漫上来:“我说过,第二拳断你手。”

臂一发力。

“咔嚓!”

骨骼碎的声,观武台的人都皱了眉。栖梧的右臂,以诡异的角度弯了,血从指缝滴下来,染红了石板。

“现在,第三拳。”

铁屠松开手,站起来。双拳的冷光,比之前更盛,拳劲压得空气“嗡嗡”响。他举着右手,对准栖梧的头。

“影流第三拳,送你见中原的神仙。”

栖梧躺在地上,右臂痛得钻心,胸口的伤让他连呼吸都疼。可他睁着眼,望着丈外的剑——剑上的流霞,暗了,像在哭。

他想起梧桐山的晨雾,想起剑出鞘的光,想起自己追了一辈子的飘逸。可现在,要败在这铁拳下。

“结束了!”

铁屠大喝一声,右手砸下去——“铁碎破盾拳!”

这拳聚了他全身的力,劲穿空气,“轰隆”响得像惊雷,砸向栖梧的头。

观武台的人,都下意识闭了眼。周鹤的笔,停在素笺上,墨顺着尖滴下来,晕开一大片黑。

“嘭!”

拳砸中头的闷响,传得很远。

栖梧的身体,抽了两下,不动了。血从七窍流出来,顺着石板的纹漫开,跟旧血混在一起,分不出了。

铁屠收回拳,冷光渐渐褪了。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丈外的剑,冷笑:“中原剑仙,不过尔尔。”

风又吹起来,卷着土和血沫。栖梧剑的刃,轻轻颤,像在低泣。

周鹤放下笔,指尖还抖。他看见铁屠的背影——玄色劲装上的血,在晨光里刺目,每一步都稳,带着胜了的狂;又看见栖梧,青衫染血,臂弯着,曾经飘洒的剑仙,只剩具冷尸。

观武台有议论声,有惋惜,有惊叹,有沉默。

周鹤拿起笔,在素笺上写:

“百强榜第八十八场,山田铁屠胜,杨栖梧殒。影流拳刚,招招夺命,快如惊雷;剑仙剑逸,影如流光,终难敌铁。生死局,血落幕。”

墨干了,像这场斗,会被岁月埋了。

可石板上的血,没人握的栖梧剑,还有观武台这张染了墨和叹的纸,会记得——第八十八场,有个中原剑仙,用飘洒的剑,跟东瀛的铁拳,拼到了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