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正握住叶灵儿的手担忧的问东问西。
前些日子叶灵儿一直在叶府养病根本不敢出来见林婉儿,更何况牛栏街行刺一事可是林拱指使的就更不敢出现了。
此时伤养的差不多了,这才到皇家别院来。
李承璟带领着检察院众人进入时,可谓是气势汹汹,前面领头的侍卫动作更是粗暴。
林婉儿看着来人和叶灵儿抱在一起,见是李承璟强打起精神来和李承璟质问。
强撑着为数不多的傲气,梗着脖子看向前方气势不凡的李承璟企图平稳和谈。
“皇姐这是打算强闯皇家别院吗?”
李承璟的眼神微眯,眉头皱起,并没有准备和林婉儿多话,伸手一挥,身后公主府侍卫一拥而上准备去抓叶灵儿。
李承璟嘴角带笑,但在场人无一不知道李承璟压根就没给这位郡主留脸面。
“你不是看到了吗?已经强闯了啊!”
李承璟微微侧首看向叶灵儿,白皙修长的脖子在阳光下却是莹润如玉。嫣红的唇瓣中轻吐出的话语和面容极度不符。
“劳烦叶小姐前往检察院,事关重大,检察院人难免动作粗俗了些,还请叶姑娘见谅。”
林婉儿欲上前解救叶灵儿却是不得法,看向欲走的李承璟难免硬气。
“皇姐这是何意?强闯入我的院子,抓走灵儿,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李承璟这才起了丝兴趣,转过身看向强装镇定的林婉儿。
“你父亲?林相不会放过我?那本宫等着就是?”
“走!”
接着挥手示意检察院人离开,留下瘫软在地的林婉儿,憔悴的倒在地上,精气神散了一半,刚才能强势对上李承璟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神。
范闲很是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去扶跌倒的前未婚妻,虽然解除婚约还没正式下来,但总归是有个名头在的。
范闲看看离开的李承璟,又看看地上的林婉儿,还是心中盘算牛栏街刺杀一事更重要,转头追上检察院众人。
检察院地牢内,叶灵儿只被扔在地上,并未同其他犯人一样被绑着,四周漆黑,只余上方小口投下光亮,映出坐在叶灵儿前面的李承璟的半张脸,手中端着热茶却是头也不抬静静的注视着,将四周寂静的环境渲染的诡异。
那双傲然凌厉的眼神淡淡扫视匍匐在地的叶灵儿身上,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叶灵儿不适的皱起眉,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叶灵儿被吓的瑟缩着。
“那日你去流晶河看见了谁?”
叶灵儿捂住伤口,快养好的伤势因着这回有些裂开,此刻正流着血,红色的劲袍因血迹的渗透一深一浅。
“我没碰见谁?我刚到流晶河就被人刺杀了!”
李承璟并未在意叶灵儿的话,手中的茶盏轻晃,从边缘溢出茶水,清香淡雅的味道在这幽暗血腥的地牢中似一泉清流,让人心神渐渐平静。
杯盏落地,碎片飞溅,划过叶灵儿白皙的小脸,落下嫣红的血痕。
炸裂开的茶水沾染地牢中的污浊攀上李承璟的衣摆下沿,将红艳大气典雅的锦服下摆添上尘世烟火。
李承璟站起身,整张面容暴露在光亮中,昏暗的地牢中,一束光亮将李承璟白皙的面容映照的更加白皙,光柱打在李承璟面上,仿若李承璟本就在散发着圣光,高高在上俯视生灵。
那张最开始在京外吸引范闲的菩提美人面,一瞬间消失无踪,转瞬即逝的是一张修罗冰冷刺骨的天颜。
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庆帝那句,“天家威严,惶惶不可侵犯”在此刻具象化。
李承璟的话语在空旷寂静的地牢中响起,带着点点戏谑之意。
“叶小姐的父亲负责京中守备是吧!”
叶灵儿因着这一句话,一颗心忽地开始揪紧。
“此事和我父亲无关!”
要是叶灵儿脑子转的快,就会想到叶宗师还在,李承璟不会拿叶灵儿如何?可在这种环境中人的恐惧不断放大,四周压抑的环境让人的心情沉重到极点。
人的精神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只要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放大心中的担忧,思想更是难以集中。
“流晶河花魁司理理乃北齐暗探,你若不说清楚,本宫可是会怀疑叶家的忠心,叶小姐也不想叶守备受到牵连吧!”
李承璟作为庆国唯一能入朝听政的公主,手握军权,更是庆国以内少有的权力掌权者,只要李承璟想,说不定叶重真能被她拉下马来。
“京中守备,负责整个京都的兵力调动,牛栏街刺杀动用了大型弓弩,本宫也是不是可以怀疑叶守备!”
叶灵儿这下子慌了,几乎即刻就说了。
“林拱,是林拱,和我父亲无关!”
得到答案,李承璟即刻起身离开。
只余下冰冷的命令回荡在地牢中。
“来人,送叶小姐回府!”
叶重负责京中守备,牛栏街刺杀一事中的官兵丢失弓弩最多是御下不严,检察院才是负责京中安全的主要机构,此次刺杀主要是检察院中有人叛变,但这件事滋事体大,根本不是李承璟能管的,或许说,不是李承璟的职责,检察院一事只能交由庆帝定夺。
得到答案的李承璟让手下继续追查,亲自前往面见庆帝。
此事牵扯林相的继承人,还和北齐有所牵连,李承璟管不了这么大,必须要庆帝决定。
范闲见李承璟撒手不管此事的模样,但检察院有条不紊的行动也是惊叹,但更多的是李承璟的动作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