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牛栏街刺杀一事,参与主谋林家二公子,北齐暗探司理理。”
庆帝单膝曲着,半躺在榻上,眼帘微阖,闭目养神,手中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本奏折一下下的敲打在膝上。
庆帝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沉稳有力。
“景阳!”
李承璟身子轻颤,醒神。
“你觉得牛栏街刺杀一事的主谋是谁?”
庆帝眼帘一直闭着,未曾挣开分毫,用闲适随意的语气散漫开口。
李承璟再次弯腰行礼,眼神始终是恭敬,像一具公式化的傀儡一样,刻板无趣。
李承璟的声音不算小,但却是说出了庆帝最为满意的答案。
“林拱,司理理以及……长公主!”
庆帝的眼帘忽地睁开,打量的看向俯首的李承璟,嘴角扬起笑容,伸手摸着胡子笑道,似乎刚才的试探并不是他本人一样,如今笑容和煦,反倒是像一位宽容的父亲在和子女调侃玩笑。
“昨天才找的你,这就把人卖了!”
李承璟垂首,声线平稳“长公主于陛下只是臣,陛下才是君。”
庆帝因着李承璟这话,满意的笑了出来。
“起来吧!”
“是!”
李承璟起身,眉眼始终低垂着,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静静的站着。
“牛栏街刺杀一事,林拱,陛下是何打算?”
庆帝的眼神深邃,看着李承璟的眼神中带上不曾察觉的丝丝缕缕寒意。
“如今南庆国兴强盛,归功于朝廷栋梁,更得益于我庆国律法森严!朕为此甚感欣悦,景阳你觉得呢!”
李承璟接收到庆帝指令,再次拱手行礼道。
“南庆国以律法为根本,事以效行以推至,我悠悠大国南庆当司法严谨是,皇室子弟皆谨记于心,行事以责!”
“此事,儿臣遵旨!”
面朝着庆帝缓缓倒退离场。
在出皇宫的第一时间,李承璟的面色凝重,庆帝的意思是杀了林拱,对此,李承璟只是在想庆帝的下一步棋,但随即美目一凝,似乎是想到什么了。
目光落向京城方向,嘴角勾起恬静的笑容,但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容很是诡异。
侍卫开道,未敢阻拦,皇宫而出,直追城外。
策马一路疾驰,李承璟一身红衣掠过城门,守城侍卫连忙放行。
李承璟到时,郊外,一身黑衣的五竹已然对着侍卫在下杀手,长钎在手杀向侍卫,带起血珠,不稍片刻已然是倒地一片。
林拱此刻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五竹,见五竹身后的门口进来的李承璟,当即求救。
“请公主救命,在下定感激不尽!”
李承璟手中长枪立于身后,打量着在场的景象,见五竹的手中长钎还在滴着鲜血,地上一片狼藉。
反倒是往旁边的门框上一靠,伸手对着防备着的五竹作请状。
“在下无意打扰。”
五竹扭头看向想求生的林拱,重新正视李承璟。
“你认识他!”
“我也是来杀他的,先生别误会!”
李承璟的眼中神色莫名,看着五竹的眼神中带着深思,更是多了好奇还有一丝难言的意味。
五竹很干脆的解决了林拱,但扭头看向李承璟,手中的长钎并没有放下,反倒有种继续抬起的趋势。
李承璟背后的手也是紧紧抓住长枪,手中出现点点湿热,面色沉重。
两人动作一触即发,李承璟的长枪迎上五竹手中的长钎,被震的手腕虎口一麻,但战况越发激烈,两人在破庙中交战,真气炸裂四处捣毁建筑。
直至李承璟被击落倒地,李承璟呕出一口血,面上复杂的笑容,看着五竹渐渐逼近的身形,李承璟的笑容渐渐诡异。
“我记得你,十几年前!”
五竹的脚步一顿,久未激活的大脑似乎对这一句话出现死机的感觉,像是机器运转不过来一样,卡卡卡的扭动着。
“你是谁?”
李承璟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五竹的脸,十几年从未变过的面容让李承璟越发好奇。
“五竹,十几年前常跟在一位白衣女子身后,本宫记得很清楚啊!十几年没变过的容颜还真是神奇啊!”
五竹的动作微微停顿,身上渗出的“血液”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点流光,让五竹的身形更加高大,压迫向李承璟。
李承璟的语气微呷“看样子,你像是不记得了,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可是一场灾难。”
五竹从李承璟的话中听出来了莫名的意思。
“你知道当年的事?谁是凶手!”
李承璟淡笑不语,若要这世界上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那只有她。
“你猜!”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李承璟还敢挑衅,嘴角的鲜血是如此的刺眼啊!
李承璟和李云睿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啊!也难怪李云睿很是欣赏李承璟,几次说出李承璟才像是她腹中出来的孩子。
同样的疯狂,平静无波的疯狂,内心深处困兽嘶吼不甘,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李承璟沉醉,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