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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梁神秘巨商 > 第371章 夜海炮震伪寇 巧计暗伏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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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夜海炮震伪寇 巧计暗伏漕司

混乱未歇,惊魂未定。就在那艘仅存的怪船挣扎欲逃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自人群中掠出!速度之快,带起残影。

一柄泛着幽蓝寒光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三爷”的喉间。

三爷张焘瞳孔骤缩,颈间冰凉刺骨:“你……你是何人?”

“我是谁,无关紧要。”执剑者声音低沉,正是丁南,“有人要见你。”

原来,趁着先前敌船倾覆、水手忙于捞救落水者之际,丁南已率领十余名太福祥精锐侍卫,混在呼救的“落汤鸡”中攀上了敌船。

此刻,这船上的指挥中枢已被悄然控制。

后方的漕运司兵丁见首领被制,惊怒交加,纷纷欲拔刀相向。

“弃械!”太福祥侍卫齐声厉喝,声震船舷,“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一名莽撞的漕兵不信邪,“锵啷”一声刚抽出半截腰刀,寒光一闪,一柄利剑贯穿其胸膛!尸体轰然倒地,鲜血汩汩涌出,染红甲板。死寂瞬间笼罩了整艘船,只余粗重的喘息与江水拍打船帮的呜咽。

在绝对的力量与死亡的威慑面前,那点微薄的“漕运司”官威荡然无存。

“哐当…当啷啷……”兵刃坠地之声此起彼伏,如同丧钟。残余兵丁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纷纷跪倒。

“你……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那队长,亦是面如死灰,色厉内荏地嘶喊:“快放了爷!漕运司李茂提大人绝不会放过尔等!识相的……”

“若是尔等今夜尽数葬身鱼腹,”一名太福祥侍卫冷笑着接口,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芒,“那李大人,又该向谁问罪?死无对证,懂么?”

“漕运司啊,好大的官威,吓煞人了。”另一侍卫阴阳怪气地附和,掂量着手中钢刀,“依我看,沉江喂鱼最是干净。是砍了脑袋再扔,还是直接放血沉底省事?”

两人一唱一和,煞气腾腾。甲板上落针可闻,所有俘虏死死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被点了名去做那江底冤魂。

丁南见威慑已足,不再多言。此时,太福祥大船已悄然靠拢,更多的侍卫与水手手持利刃棍棒,如狼似虎般涌上敌船。

不消片刻,所有俘虏被缴械剥甲,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驱赶到底舱严密看管。甲板上,仅余面无人色的田风与张焘。

秦文踱步上前,坦然落座于那张铺着斑斓虎皮的“三爷”宝座,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

“你们之中,谁能做主?”

田风与张焘互相偷瞄,惊疑不定。

“你算什么东西!可知爷是谁?”田风虽被捆缚,仗着“官身”犹自嘴硬,试图挽回一丝颜面。

“此人聒噪,替他松松筋骨。”秦文眼皮都未抬一下。

“你敢……啊!”田风“敢”字刚出口,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已狠狠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你他……”第二个“妈”字被生生抽回肚子里。

“啪!”第三记耳光如约而至,力道更沉。

几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过后,田风双颊肿胀如猪头,嘴角淌血,那点可怜的官威彻底被打散,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别……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姓名。”秦文语气依旧平淡。

“小……小人田风,南城漕运司护卫队正……”田风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哭腔。

“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是……是漕运司李茂提大人……命小的们扮作倭寇……守着这江湾船厂……若……若有人敢来打船厂的主意,就……就动手‘教训’……”田风竹筒倒豆子般供述,印证了秦文的猜想。

“朗朗乾坤,行此盗匪勾当,眼中可还有王法?”

“不……不是我们打的!是……是倭寇打的!”田风下意识梗着脖子狡辩,这是他们惯用的遮羞布。

“那漕运司为何要‘守’这江湾船厂?蒋家何处开罪了李大人?”

“还不是那姓蒋的老匹夫不识抬举!李大人看上的地界,他竟敢……”田风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失言,猛地刹住,脸色惨白。

“哦?”秦文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原来是漕运司李大人看中了江湾船厂这块肥肉,蒋家不肯俯首,尔等便假扮倭寇,日夜袭扰,断其生计,再暗中劫夺其订单,逼其就范?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他语带讥讽,将漕运司那点龌龊心思剥得干干净净。

田风瞠目结舌,万没想到这年轻人竟将李茂提的算盘看得如此透彻,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区区一个六品漕运司主事,本已是油水丰厚的肥缺,竟还如此贪得无厌,妄图侵吞民产。尔等眼中,可还有半分大梁律法?”

秦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田风心上。田风哑口无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秦文不再理会这色厉内荏的小卒,转向面如土色的张焘。

“你呢?姓名。”

“三……三爷……”张焘下意识答道。

秦文没说话,只是一个眼色。

旁边侍卫会意,毫不犹豫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张焘眼冒金星,口鼻溢血。

“小……小的张焘!南城……南城人士!”张焘捂着脸,再不敢有丝毫硬气。

“田风所言,可属实?”

“句……句句属实!都是李大人吩咐的!”张焘连连点头,只想撇清干系。

原来此人本是南城一泼皮混混,因缘际会攀上了漕运司主事李茂提。

漕运自成体系,独立于地方官府,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南境,一个六品漕运主事,其权势甚至能令二品州牧忌惮三分,俨然土皇帝般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李茂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将国家公器化为私兵,行此巧取豪夺之事。

“押下去,分开关押,严加看管。”秦文对丁南吩咐道。

“你敢关押朝廷命官?我要见李大人!李大人不会……”田风犹自挣扎叫嚣。

“再聒噪一句,便与他沉江作伴。”秦文指着田风,语气平淡无波。

田风浑身一颤,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所有叫骂瞬间噎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再不敢吐露半字。两人如同死狗般被拖了下去。

“安排人手,打捞江面,若有生还者,一并救起看押。”秦文补充道。纵是敌人,他亦不愿见其尽数溺毙。水手们立刻举着火把,驾着小艇在沉船区域搜寻。

丁君澜此时已登上甲板,看着俘虏被押走的方向,柳眉微蹙:“东家,此二人如何处置?田风毕竟是漕司官吏,贸然杀之,恐授人以柄,非上策。那张焘乃市井泼皮,可杀可放,无足轻重。”

“你有何良策?”秦文看向这位京都太福祥的掌柜,深知她在权贵圈中周旋的玲珑手段。

“漕运司乃地头蛇,东家欲取船厂,行漕运之利,绕不开这尊土地。”丁君澜眸光流转,压低声音,“据君澜所知,这位李茂提大人,贪财、好色、嗜酒,三毒俱全。与其结仇硬撼,不若……投其所好,化干戈为玉帛?”

秦文心中了然,这确是商道常法:“此事,何人出面最为妥当?”

“君澜斗胆举荐一人——我那不成器的兄长,丁兴旺。”丁君澜直言不讳。

秦文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丁兴旺,丁家嫡子,京都闻名的纨绔,更是曾设计陷害丁君澜的元凶。他对这人殊无好感。

丁君澜察言观色,轻叹一声,言辞恳切:“东家,我知兄长劣迹斑斑,不堪大用。然此一时彼一时。兄长虽无正才,于吃喝嫖赌、钻营结交之道却炉火纯青,此等‘长处’,正合李茂提脾胃。东家欲在南境立足,借丁家之势,远比单打独斗事半功倍。君澜虽与兄有隙,亦知家族乃东家强助。此议……虽有私心,望东家明鉴,实乃两利之举。”她坦承私心,更点明利害。

两人边说边踏着舷板回到太福祥大船。秦文沉吟片刻,丁君澜所言不无道理。商场如战场,有时需不拘一格。

“你所言在理。……如何使你那位兄长甘愿听命行事?”

“父亲素来不喜兄长挥霍无度,所给月钱有限。他随行来南城,人生地疏,早已憋闷坏了。只需许以足够银钱,再言明此事关乎家族在南境拓展之利,他必趋之若鹜。”丁君澜对兄长性情拿捏得极准。

秦文看着丁君澜,目光深邃:“你这算计,连亲兄长都不放过?”

“东家此言差矣,”丁君澜眼波流转,竟带上一丝罕见的娇嗔,“君澜殚精竭虑为东家筹谋,东家倒打趣起奴家来了?这哪里是算计,分明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好,好,是我失言。”秦文展颜一笑,算是认可了她的谋划。月光洒在江面,波光粼粼,映照着甲板上两人各异的心思。一场针对漕运司的暗棋,已然悄然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