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鹰回到房间从行李中取出隐身符,脚踩罡步、双手结印、口念咒语,符纸闪耀金光。
他伸手将符箓摄到身前,轻轻往胸口一拍,身形逐渐虚化。
昨天晚上教官肯定去的是温守财家,目前也只有温家人有作案嫌疑。
进入温家,吴九鹰直接来到红漆棺材旁,往眼眶涂抹两滴牛眼泪配合口诀打开天眼。
他瞳孔微缩,果然有问题,这家人的演技真高啊,对着一袋粮食也能哭得如此伤心,那么温守财人在哪儿?
搜遍三层楼的全部房间,除去撞见大儿媳妇和妈妈吐槽婆婆偷拿她的金镯子给大姑姐,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看来只有用强,温守财的大儿子跪得时间太长,腿麻腰酸,让弟弟替他在油灯旁顶着,自己跑到房间抽烟。
吴九鹰露出冷芒,溜进房间与之双眼对视,口中念起迷魂咒,不到三十秒,温守财大儿子便双眼发直。
“说,你爹在哪儿,镇水兽的丢失是不是和他有关!”
“我不知道,俺爹离家的时候留下话让给他办丧事,说是被人盯上必须诈死,要不然整个温家会死绝,俺爹只是好奇偷偷去看过镇水兽,那东西偷了也不值钱。”
“娘的,什么都不知道,废物不配活着!”
扬起右手,吴九鹰本能的想弄死温家老大,脑海中浮现教官的身影,又将手放下。
“算你命大!”
走时吴九鹰一记刀手将温家老大砍晕,隐身符临近失效,他必须得在这之前赶回郑村长家。
揉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表情,回到村长家的吴九鹰装模作样的从厕所出来,出门见嫂子在摘菜故意过去打招呼。
“嫂子摘菜呢!”
见他捂着肚子,村长媳妇以是水土不服:“正虚道长好,我们这乡下的吃食是不是不太习惯!”
“没有,挺好的,最近肠胃不太好。”
“老郑哪儿有药,我去给您拿。”
“不用,不用,刚喝了点热水舒服多了,西药要少吃容易伤胃。”
见他走远,村长媳妇拿出电话打给丈夫,让中午去镇上买点道士能吃的菜。
等吴九鹰来到黑水石桥时,容易道长他们正对一块方形石头看得出神。
“正虚,挺贼啊,我们刚把活干完你就出现,说,是不是躲在屋里偷偷磨炼身法。”
“去,早上喝花生粥胃有点不舒服,差点没把我拉虚脱。”
“要不你叫正虚呢,果然虚!”
吴九鹰白了他一眼,低头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大宋庆历二年,黑水河蛟龙作乱,水患殃及三县十六村,十万灾民饥寒交迫,帝遣三千禁军诛之,尸骸葬于黑水河畔,以石牛镇之。
容易道长搂着他肩膀,满脸狡黠:“无敌的正虚道长,俺四个挖得手都磨出泡,下面换你继续作业,看看蛟龙尸骸长啥样。”
“挖就挖,老子一挑四,噗。”
原本以为灵异组出门办事,抓鬼驱邪,威风八面,被百姓前呼后拥,没想到搁这下苦力,往手心吐了点唾沫,吴九鹰满腹牢骚抡起铁锨。
洪水退去河岸的泥沙含水量极大异常好挖,单干三十分钟后,铁锨碰到硬物,他蹲下来用手将表面的泥沙清理干净。
黑色兽骨映入眼帘,阿傍他们凑过来。
小道长连连咋舌:“啧啧啧,这么的骨头应该是蛟龙无疑,挖出来肯定会轰动史学界,虽然不是真龙,证明龙国的祖先确实没吹牛,真有龙。”
出于保密,阿傍没有说出龙都出现过真龙的事,看着仅露出冰山一角的蛟龙尸骨,隐约觉得镇水兽的丢失和这玩意脱不开关系。
“平安,假设当年那蛟龙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由于某种原因留存下来,千年之后原本被用来镇压它的镇水兽,却在某一天被人挖走,导致镇压蛟龙的阵法失效。
“蛟龙肉身腐烂残魂无处可依,便附身到了镇水兽的身上,趁着夜色掩护,被蛟龙残魂附身的镇水兽悄悄逃离工地库房。”
“这只蛟龙对当年将它斩杀的禁军恨之入骨,如今物是人非,它的仇敌皇帝和禁军早化为尘土,为泄愤将目标再次选择了沙泉县。”
“阿傍,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过玄乎,镇水兽成精未免太过离谱!”
“别当真,我就是展开合理想象而已,查案子你比我专业,但涉及到鬼怪本少校还是有发言权的,存在即合理,石头成精不是没有可能。”
海平安很想说听君一席话真胜过一席话,你是灵异组大拿,就算说狗能成精,也不得不信啊,反正全当神话故事听。
龙都正入定恢复原神的三眼男,猛地打了个喷嚏,娘的,谁在说老子!
瞧了眼同样满头苦练的屠夫,不禁气上心头,准是这家伙背后骂自己,起来上去就是一脚,两人在客厅又掐起来。
千里之外的海平安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一句戏言,导致两个上古老怪大战三百回合。
由于蛟龙身躯过于庞大,就是拿五个道长当牲口用,天黑也不见得能挖出来。
海平安立刻给市局打申请,协调五个挖机过来,赶来支援的警察拉上警戒线,临近傍晚时,近百米的蛟龙尸骨渐显真容。
郑家村的人听闻黑水河旧址挖出龙,男女老少全跑来看热闹。
“听俺太奶说,大宋的时候咱这发水灾,打死一条蛟龙,没想到是真的,你说挖出这东西会不会对郑家村影响不好。”
“蛟龙没准就是河神,惹怒它,再跟着遭殃。”
郑村长怕村民闹事,脸色冷清呵斥带头起哄的刺头:“老棒槌,别胡说,人死如灯灭,更别说死去千年的蛟龙,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再说不有阿傍少校和那五位道长在吗。”
老棒槌见村长发飙明面上不说,嘴瘪得栓头驴,这次水灾没准就是蛟龙惹出来的。
海平安也过来给村民做思想工作,让大家要相信科学,相信南丰市高层,有龙帅派的高人在大伙把心放在肚子里。
从工地拉来电线,挖机师傅连夜赶工,在黎明时分,才将整个蛟龙挖出来。
驱散闲杂人员,阿傍又故技重施,点燃符纸呜哩哇啦乱念几声咒语,将蛟龙尸骨收进空间。
留下挖机师傅恢复现场,容易道长他们顶着熊猫眼回到村长家休息,沾床就睡,起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早饭午饭放一块吃。
郑村长连抽半包烟,还是忍不住过来找阿傍。
“领导,挖走蛟龙骨会不会对郑家村影响不好,你给咱说句实话,要不然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放心,有我在,就算那玩意变成真龙,也打得它魂飞魄散。”
反正你是龙都来的领导吹牛也不用上税,可万一你前脚走,那玩意儿后脚跑来嚯嚯俺们,黑水河再来个水淹沙县,叫俺们还活不活。
见郑村长脸皱得和苦瓜似的,阿傍有点于心不忍,多么善良的农家汉子,让他们白吃白住,物欲横流的年代,这样的好人不多。
“村长,放心,不彻底解决这件事,我是不会离开郑家村的,就是不知道你家的米袋子够不够吃。”
听到领导交了底,郑村长喜笑颜开,吃,随便吃,敞开了吃,俺家别的没有,就是粮多,心里的石头落地,他便出门给村里办白事的人家帮忙去了。
吃过饭,阿傍领着大伙去黑水河滩的农田转悠,北方此刻已千里冰封,而闽州地界的冬马铃薯却长势喜人。
“平安,都是自己人,有的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昨天夜里我去过温守财家,那副红漆棺材里放的是一麻袋粮食。”
“什么?”
“要不要派人,将他们请到局里友好地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