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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七侠情缘 > 第2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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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钊面色凝重,徐徐转向那帮汉子,言辞恳切:“过去一年,我与你们以主仆相称,如兄弟相敬。我待你们不薄,为何你们背信弃义,助纣为虐,屡次三番找我们的麻烦?”

马前超非但不为所动,反而面带讥笑之色,道:“哼,你设立严苛教规,不许我们踏入思别苑半步,自己却独享其中,霸占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尽享齐人之福。今张澄教主即位,英明神武,将诸多好物与我等共享,此等胸怀,岂不比你强上百倍么?良禽择木而栖,何错之有?”

张钊神色凛然,斥道:“张澄心怀叵测,花言巧语利用你们,你们却懵然不知,甘为其鹰犬,为其卖命,真是愚不可及。”

“哈哈哈!”马前超与其党徒皆纵声狂笑。

他嘴角上扬,满脸嘲讽之色:“哼!你自身难保,竟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教训我吗?我劝你们识相点,速将身旁那两位堂主交出来,我或可网开一面,饶你们一条狗命,若负隅顽抗,休怪我这些兄弟手下无情。”

于此际,一旁的汉子意态猥琐,目露邪光,谄笑道:“老大,那边还有个小妮子,长得极为标致,老大您看...”

马前超露出一抹淫邪笑意,大手一挥,道:“将堂主押解回去,至于另外的小妮子...便分与你们了。”

林普晴于一旁恰似晴天霹雳,娇躯猛地一颤。刹那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泪如泉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霍书行勃然大怒,喝道:“今日有我在此,你们休想得逞。”

正值此时,一粗壮恶汉走到霍书行身前,面露狰狞之色,抬手便朝其额头猛力一敲,随即仰天狂笑,讥讽道:“我实在不明,你这臭小子何德何能,竟令那几个小娘子为之倾心。如今张钊已然负伤,你这无能小辈竟还不知死活,说出这狂妄的话。今日我便当着你的面,将那几位娇俏的小妮子剥得光溜,让她们和我们兄弟在这里快乐。”

众凶汉听闻这话,不禁狂笑。

那汉子正在张狂之际,未料霍书行倏然探出右掌,其势迅猛如电,恰似苍鹰搏兔,不偏不倚,正击中他的胸膛。但“哐”的一声,那汉子身形剧震,竟被这掌震得凌空飞出,跌出丈许之遥,重重摔落在地上。

汉子挣扎欲起,然胸中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若移位,剧痛难当。未几,但见其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殷红刺目。旋即,其身躯一软,便即伏地不起。

众人见状,皆惊愕失色,不敢妄动。有一人壮着胆子,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欲探他鼻间气息。手指方触,此人便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于地,继而连滚带爬,跑至远处,颤声道:“死...死了!”

众汉子满面惊愕,彼此交换眼色,似有惧意暗生。这时,其中二人胆气稍壮,大喝一声,双双举起大刀,恶狠狠地朝霍书行猛砍而来。

然霍书行神色镇定,待那二人近身,猛然伸出双手,分别抓住二人的手腕。其拇指轻按,恰中神门要穴,二人顿时觉得手腕酸麻,使不上半分力气,手中大刀瞬间脱手,坠在地上。

忽尔之间,霍书行双臂骤敛,五指并拢如剑,疾向前方戳去。但见他双手轻拂而过,若春风拂柳,却含千钧之力,划向那两人的喉间,那二人大呼一声,凄恻倒地。

马前超目睹此景,心中骇然。细观此二人的死状,竟与忆思堂中众弟兄的惨状如出一辙,不禁毛骨悚然,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霍书行默而不应,径自趋步向前,直逼向其他凶汉。方其时,忽有数人自其背后疾冲而至,挥刃横砍。霍书行身形微俯,侧步闪避,其形如电,倏忽间已绕至众人之后。

继而,他双手疾出,如鹰隼擒兔,牢牢扣住他们的肩胛。刹那间,但见他们真气倒转,逆流而上。汉子们神思恍惚,如魂离躯壳,周身精气竟似被一股巨力生生抽离,源源不断地汇入霍书行体内。

数人已相继仆地,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反观霍书行,其面色竟添几分润泽。此景令其他汉子们胆寒心惊,纷纷后退数步,不敢再贸然上前。

恰在此时,有数名汉子趁人不备,悄然跑至张钊身旁。他大惊失色,方欲起身应对,却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不畅,运气之际,周身酸痛难当,四肢乏力。那数名汉子趁机发难,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旋即一把将有月与忆月二人擒住,以利刃顶着她们的下颚。

其中一名汉子大叫道:“你还不快些跪下,否则老子便活剐了这小妮子。”

见有月长相奇美,如月娥临凡,肌肤莹润似月华流泻,而忆月粉腮凝脂,恰如三月之桃,娇柔欲滴,那几名汉子邪念顿生,他们相视一笑,只听呲溜一声,便用刀将两位少女的衣领划开,露出半片嫩肤,忆月和有月先是一怔,不禁哇哇的大叫起来。

她们每叫一声,双颊涨红,泪如泉涌,素手乱舞,罗裙摇曳,双足乱蹬。啼声之中,带着三分委屈,三分哀怨又三分娇嗔,惹得凶汉们仰头大笑。

当其时,那汉子正昂首向天,意态嚣张。霍书行瞅准此隙,身形暴起,其步法之怪,实乃世所罕见。但见其一闪之间,竟自三丈开外疾掠而至,瞬间便站在汉子身前。张钊在一旁目不暇接,竟未能看清其步法之妙。

那汉子忽见霍书行如鬼魅般欺身而近,吓得心胆俱裂,踉跄后退一步。霍书行身躯魁梧,手掌与膀臂奇大奇宽,宛若象腿熊臂。值此凶汉慌乱之际,他单臂轻舒,便一把揽住有月和忆月的纤腰,将两人从那些汉子手中夺了过来。

与此同时,其另一只手如电般探出,瞬间将那汉子手中的大刀夺下。紧接着,但闻‘唰唰’数声,霍书行单手持刀,旋身摆臂,寒光闪烁之间,竟将那几名汉子的手臂尽数削下,鲜血飞溅,惨叫连连,众人皆惊怖莫名。

霍书行怒道:“你们几人的脏手,也敢碰堂主么?”

那数名汉子抱臂蜷地,翻滚哀嚎,痛苦之态,难以名状。

忆月和有月见眼前这人身形魁伟,状若虬松,巍然矗立,臂壮若虬枝老树,筋肉虬结,盘根错节,将她们二人紧紧护在胸前,而他此时双目有神,言语稳重如山,凛然生威,与之前那个臭嘿大不相同,顿时,二人心中泛起涟漪,双腮晕红,便将头紧紧埋在他的怀中。

见此人武艺出神入化,明枪暗箭都不能伤他,马前超大惊失色,领着剩下的凶汉,灰溜溜的跑出了山洞。

霍书行见怀中二女娇躯微颤,状若受惊的幼鹿,眸中惶遽之色未褪,犹如梨花带雨,便心生爱怜,向她们的额头吻去,温言道:“妹妹们别怕,这一生我护你们周全,谁也别想欺负你们。”

张钊大喜,咯咯笑道:“这就对了。”

林普晴上前抓住忆月和有月的手,问道:“你们...没事吧?”

忆月擦干眼泪,抿着小嘴,摇了摇头。

张钊神色温然,问道:“忆月妹妹,你还记得当初你曾给我背过一首诗么?”

忆月点点头,背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张钊道:“那妹妹可否今日再给我背一首?”

忆月沉吟片晌,忽尔身姿挺拔若松,背负双手,徐步轻摇其首,朱唇微启,曼声吟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张钊放声大笑。他又转向霍书行,问道:“臭嘿兄弟,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霍书行默然凝思,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带着忆月和有月回我祖籍直隶,为两位妹妹营谋安身立命之所,使她们远离纷扰,得享一生太平。”

张钊道:“好,马前超适才定是给张澄通风报信去了,这里已不是安全之地,我们现在就去林则徐的暗宅,待明日破晓,我便给你们三人送行。”

于是众人共收辎重,束装就道,循山径而下,径往郊外而行。至翌日之晨,天色微明,曦光初露,珠江之畔,碧波浩渺,水光接天,岸旁停泊着一只小舟,轻摇于涟漪之间。忆月与有月二人已易素裳,立于岸侧,与林普晴依依不舍。她们情难自已,目含秋水,泪光盈盈,口中喃喃,言及往日情谊,及别后相思,语短情长,令人动容。

林则徐与张钊、霍书行伫立于远处,清风徐来,衣袂微扬。林公轻捋银须,目含笑意,说道:“真乃英雄出少年!若我早知霍氏之后隐匿于观北门中,昔日抗夷之际,当与你并肩携手,共御外敌。那些红毛番鬼,又安能在我华夏大地如此肆虐猖獗?”

张钊神色略显惶急:“林老爷,霍兄弟的身份隐秘,万望您代为守口如瓶,勿泄露于他人。”

林则徐仰天大笑:“我已被道光帝贬谪北疆,自此江湖恩怨、朝堂纷争,皆与我无干。林高德之名、观北门之秘、逍遥派之事,皆如过眼云烟,尽付笑谈之中。”

说着他大笑几声,转身回了暗宅。

霍书行躬身抱拳道:“庄主与我相识一场,亦算有缘。今有薄礼一份,愿赠予庄主,以表我心。”说着,自怀中缓缓取出一册古书,双手恭恭敬敬递与张钊手上。

张钊接书在手,惊道:“我起初还想是何宝物,不料你竟打得一手好算盘!你若将此书赠我,江湖中那些贼人,岂不皆转而寻我的麻烦么?你倒是落得清闲,却叫我如何是好?

不过你肯为那两个女孩子,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看来你是真的为她们好,把她们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张钊续问道:“你可知我前几日晕死过去,做了一个梦,可梦到了什么?”

霍书行拱手问道:“还请庄主赐教。”

张钊道:“夫天下有律,亦存法焉。律者,道之所在,犹引航之灯塔,示人以正途;法者,界之所在,若护国之长城,限人以规矩。道法本乎自然,顺应天地之理,然若执一己之法,强而行之,不知权变,以己之绳墨自缚其身,终必致害人害己。为人之道,贵在明理而通达,不可拘泥固执;学武之途,亦须悟道而精进,岂可墨守成规?”

霍书行低头沉思,继而拜道:“庄主,您这话我记住了。”

张钊续道:“既然你送我这宝贝,那礼尚往来,我不能不还礼,我见你素以拳脚功夫见长,不如这个就送给你吧。”

说着他也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霍书行,只见封面之上,‘左右互搏之术’六字赫然入目,霍书行心中不禁一惊,问道:“这是...?”

张钊道:“当年我与张照结金兰之契,今日我欲效前事,和你结为金兰,这两本书就算是我们结拜的信物,只是你勿要像张照一样,行悖逆之事,若他日我听到江湖中传出你的恶名,那我就将忆月和有月掳去,使你尝尽失亲之痛。”

霍书行仰天大笑,尽显豪迈之态。他并未多言,但见其神色从容,举止洒脱,双手抱拳,向张钊深深一揖,继而转身离去。

舟子鼓棹,桨声欸乃,小舟如离弦之箭,疾驰于碧波之上,渐离江岸,回首望去,但见岸畔二人,伫立凝望,林普晴招手遥呼:“臭嘿大哥,忆月妹妹,有月妹妹,再见啦!”

轻舟泛波,水影摇曳之间,忆月忽启朱唇,向身旁的霍书行俏皮发问:“臭嘿大哥哥,昨日在山洞里,你曾说,若张大哥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你唯有顺应天命。今忆月心中好奇难抑,敢问大哥哥,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呀,竟如此慎重?”

霍书行眉宇间掠过一丝温柔笑意,缓缓答道:“我的秘密就是...喜欢你们。”

有月捂着嘴噗嗤一笑,她抓着霍书行的粗臂,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寻月姐姐?”

霍书行独立苍茫,凝目远眺,但见天际晨阳初升,金辉洒落,幽幽叹道:“寻月妹妹性若幽兰,志存高远,今已决然逐梦,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人生如逆旅,聚散本无常,然我心中坚信,我们终有重逢之日。”

在岸边,张钊将霍书行送给自己的书卷展开,念叨:“盖闻北冥有鲲鹏,其翼若垂天之云,扶摇直上九万里,此非徒禽鸟之伟观,实乃天地造化之玄机。吾尝观鲲鹏之变,悟其吞吐天地之志,乃逍遥北冥神功也。”

张钊心中暗叹:“你这个臭嘿,愿你这只鲲鹏,有朝一日,能在华夏之地遨游四海,展翅高飞。”

江湖有闻,霍书行于河北一带,与忆月和有月隐居其间,远离尘世喧嚣,自得桃源之乐。霍书行待她们如同亲女儿一般,视若己出,疼爱有加。

霍书行一生未娶妻室,他心志坚定,唯以行侠仗义、抚育二女为乐。忆月与有月心怀感恩,立誓终身不嫁,愿常伴霍书行左右,以报其养育之恩,共度余生。

但有人说霍书行与二女子隐居之后,生儿育女,繁衍后嗣,更名为霍旭武,即霍元甲的祖父。霍元甲对当日张钊所悟律法之理,结合左右互搏之术,借取诸家之所长,融会贯通,终创出霍家迷踪拳。

然江湖中又有一说,其实霍书行并未北上,而是去了香港,投靠了那里的三合会,其?后代弃武从文,而其曾孙霍官泰成为香港最大的企业家,慈善家,为华夏发展做出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