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双站在密道口,焦急地等待着救援。
她托着孕肚,祈祷沐拓朗折返救她。
至于刚才他把宇轩推出去,她想,陛下应是着急去搬救兵才失手推到宇轩。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人都陆续从密道洞口飞了出来,唯独不见沐拓朗的踪迹。
莫无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陛下呢?”
赵寒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死在里面了!”
莫无双心中猛地一喜,但她立刻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沐拓朗的血脉如今就只剩下沐拓宇轩和她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了。
沐拓朗一死,按沐拓皇家继承规矩,那沐拓宇轩应该继位!
莫无双低头看着沐拓宇轩,他的胸口之前被刺穿,伤势严重。
不过好在救治及时,应该能够保住性命。
而且,她腹中的胎儿也快要临盆了。
国师曾经说过,她这一胎也是个麒麟儿,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莫无双暗自盘算着,如果到时候沐拓宇轩不幸熬不过去,那她还有这个小儿子可以顶上。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莫无双准备先发制人,提出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时,皇后金缦妮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人啊!”金缦妮高声喊道,“把莫无双和沐拓宇轩拖下去,给陛下陪葬!”
“放肆!”莫无双护住昏迷的沐拓宇轩,金步摇在鬓边剧烈晃动,“皇后娘娘是要弑杀皇嗣吗?
先帝若在天有灵……”
“先帝?”金缦妮冷笑着展开染血的密旨,“这上面写着‘若太子沐拓朗残害手足,当废为庶人’。
沐拓朗被废为庶人,你母子算什么东西?”
莫无双脸色骤变,心中慌乱,但仍强装镇定,“这密旨定是伪造!”
金缦妮冷笑,“伪造?你有何证据?”
莫无双自然拿不出证据,强辩道:“呵呵……如今陛下已死,真相如何,谁又能说清!
你们为了这位置,竟在密道中残杀陛下!”
“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金缦妮一挥手,侍卫们便上前要抓莫无双母子。
莫无双紧紧抱着沐拓宇轩,眼神中满是决绝。
“治平!”莫无双突然扑跪在地,拽住他战袍下摆,“看在你我夫妻一场……”
“住口!”赵寒一脚踢开她,“当年你与沐拓朗密谋夺取将军兵权时,可念过夫妻之情?”
莫无双不死心,又爬向司马治平,“治平!”
司马治平突然按住剑柄,“莫氏,你与逆帝私通生子时,可想过今日?”
“治平……我是情非而已……”
“好个情非得已!”金缦妮甩袖转身,九凤步摇在烛火下泛着寒光,“司马大将军,这毒妇当年如何构陷你通敌叛国,需要本宫当众宣读刑部卷宗吗?”
莫无双突然癫狂大笑:“哈哈哈……你们以为杀了我母子就能高枕无忧?”
她猛地托举高耸的孕肚,“陛下血脉就在这里!
太庙里的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金缦妮冷血,把另一密诏怼到莫无双跟前,“看清楚,沐拓朗若行不义,沐拓皇族一脉无能人,当由司马治平……”
“荒谬!”莫无双突然从发间拔出金簪抵住喉咙,“何谓之能人!?我儿沐拓宇轩……”
赵寒铁枪直抵沐拓宇轩咽喉。
“你们若敢动宇轩,我就……”
“母妃……”沐拓宇轩突然睁眼,“儿臣疼……”
金缦妮突然夺过侍卫长刀:“你啊,没少欺负我儿!本宫现就亲自送你上路!”
刀光闪过,沐拓宇轩的鲜血溅上丹墀。
“宇轩——!”莫无双的惨叫声中,腹中剧痛突然发作。
血水浸透罗裙时,她盯着司马治平狞笑:“你以为……赢定了?我早让国师在……”
“国师?本宫早就让侍卫统领把他给杀了……”
莫无双突然扑向金缦妮,“你这贱人勾结外臣……”
话音未落,赵寒的枪杆已将她扫倒在地。
金缦妮俯身捏住莫无双下巴:“本宫倒要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是龙种……”
她突然扯下莫无双腰间玉佩砸碎,里面滚出几粒朱红药丸,“还是催胎的麝香丸!”
司马治平瞳孔骤缩:“当年先贵妃小产……”
“正是此物!”金缦妮面色凝重,一脚将药丸碾碎,“沐拓朗曾用此等卑劣手段害死过三位皇子!
今日,就让这贱人自食恶果,尝尝这麝香丸的厉害!”
说罢,她迅速抓起一把药粉,用力塞入莫无双口中。
莫无双拼命挣扎,却只喷出一口粉末。
金缦妮面露厌恶之色,向后退了几步。
待粉末尽数落地,她突然高声喝道:“来人!将这对母子押往太庙——”
“且慢!”
莫无双突然滚至柱后,只觉腹中剧痛难忍,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愿交出西境兵符!只求放我……”
“兵符?”赵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掀开战甲,露出心口那狰狞可怖的烙痕,“你父兄当年为谋取兵权,在边关残杀我赵家军三千人!
如今,沐拓朗已死,你莫非以为,这兵符还有何大用?”
他猛地举起铁枪,“这一枪,是为我妹妹报仇!”
枪尖穿透莫无双心口的瞬间,凄厉哀嚎响彻整座奉天殿。
金缦妮俯视莫无双,轻笑道:“放心,本宫很快会就送你们莫氏一族下去团聚,让你们整整齐齐上路!”
血溅三尺时,司马治平突然单膝跪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后娘娘……”
“大将军何必做戏?”金缦妮擦着染血的匕首,“按约定,你登基后需立我金氏女为后。”
三日后,太极殿前。
当司马治平接过传国玉玺时,赵寒突然高呼:“陛下万岁!”
十万铁甲齐声应和,声震九霄。
金缦妮站在丹墀之下,望着新帝,呢喃道:“这场宫变,未伤及无辜百姓,亦未动摇天沐国根本。
我金家,赌赢了!”
她身边的侍女笑道:“姑娘就是心善!
这场宫变虽然成功了,但毕竟是一场权力的更迭,难免会有一些动荡。
可您却始终心系百姓,不愿看到他们受到牵连。”
金缦妮微微一笑,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天沐国一南一北分治,本就存在着诸多矛盾和隐患。
若不是沐拓朗太过昏庸又残暴,我金家又怎会被逼到如此地步呢?
如今,司马治平坐上这个位置,我天沐国又合二为一,挺好的!”
“姑娘可是因为邵大师,才选择与司马治平大将军合作?”
“嗯……”
“奴婢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哎,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见邵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