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口中的邵大师——邵一汐此时仍于府内静修。
明羲依旧沉睡未醒。
近日,天启国早朝的气氛略显微妙。
西疆王府那日激战,虽设有结界,亦下了禁令不得外传,然消息灵通者还是有所耳闻。
与此同时,他们亦知晓,皇太女已然归来。
……
刑部尚书郭府书房内,郭天明正悠然品茗,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
林风在侧添炭,附和道:“正是,某些人见皇太女三月未见,便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此次,余丞相更是愚不可及,竟敢与那些人勾结。
依老奴之见,此番余家定然难以幸免。”
“他确实愚笨,甫登丞相之位,便开始心浮气躁。”
“老爷,您意下如何……”
郭天明摆了摆手:“无需!皇太女自会有所部署,我等只需静待好戏上演即可。”
“自太子归朝,承继大统,老爷之心,由昔日之忧心忡忡,转为今朝之冷眼旁观……
哦不,是吃瓜看戏!”
“如此不好?”
“诚然,老爷之面色红润许多,衣裳亦已更换了一批……”
“莫非,你嫌你家老爷长肉了?”
“老奴并无此意……只是觉着提心吊胆二十载,骤然松弛下来,略有不适……”
“那你速去娶一房媳妇,诞下几子,定然无暇胡思乱想。”
“老爷,老奴亦正有此念。
老夫人临终前有嘱,令老奴务必督视老爷娶妻生子,观老爷现今已过不惑之年……”
“林风啊,宁古塔有一案牍……”
“万万不可!大人,老奴实喜这京都。
况且,大人您此前不是言明,习惯有老奴在侧侍奉了吗?”
“本大人以为,小李亦佳,沉静。要不,把他调到我身?”
林风一听,顿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下,“老爷,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提您娶妻生子的事儿了。
老奴对老爷的忠心日月可鉴,这侍奉老爷的事儿,老奴当仁不让啊。”
郭天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咳一声,“起来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本大人不过是逗逗你。”
林风忙不迭起身,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这时,小厮来报,“老爷,刚收到小道消息,皇太女明日上早朝。”
郭天明点头,示意知道了。
小厮忙退下。
郭天明:“明日有好戏看了!我要就寝了,如此一来,明日才有精神看戏。”
“老爷,时辰还早,老奴睡不着……”
“瞧你这模样,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若你实在心痒,便去瞧瞧那几家……”
“得嘞!”
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
郭天明蓦地笑了:“这家伙!”
……
翌日早朝。
“殿下,余相府上递了告病折子。”黎公公捧着朱漆托盘疾步而入,“连带着户部张大人、兵部李侍郎也都……”
邵一汐指尖的铜钱在案上转出残影,突然“叮”地立住。
她轻笑:“这卦象倒有趣——‘泽水困’变‘雷水解’,看来有人要作困兽之斗了。”
慕容皓神色微凛,“小汐,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