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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岁安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伊洛文,她一跃至前方停驻不前的伊洛文身旁,一下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到。

充斥着腐败气息的巨大根茎密密麻麻,像是活生生凿出一片空间,其间流动的本源由淡薄趋向浓厚,却渐渐不再清澄,呈现出的本质愈发混沌,那些根须不断涌现的蓬勃生命力和腐朽同存,古怪至极。

伊洛文紧蹙着眉,脸色很是难看,他死死盯着那些游弋的根须,眼睛一眨不眨。

“畸变种……原来是一棵畸变种……”

席岁安听到伊洛文的喃喃自语,心中升起巨大疑惑。

“畸变种是什么?”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已经不单单只是是精灵族的问题了,可能还牵扯到了更久远的神陨纪元之争乃至于那个异变之地。

伊洛文神容冷峻,几乎克制不住要呵出冷笑,一双碧眸深沉幽邃至极。

他瞥了席岁安一眼,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传闻诞生于始源之地的最初生灵都被叫作原裔,世界树生命树这些都属于原裔,它们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就像世界树有化天地之力,生命树有永生之能一般。

“但不是所有的原裔都能一直存在,自从诸神纷战继而始源之地异变,原初的生灵都陆续遭到污染消亡,其中就包括生命树。”

伊洛文语气沉郁:“青姝和佩雷格林以及阿加莎一起专门针对精灵族的生命树做过研究,他们来过精灵族做过勘察,一致认为这棵生命树不是最初的生命树,而是它的一根分枝。”

分枝?

席岁安忽而想明白了点什么,目光直视那些漆黑的根须:“那么,就眼下这情况,这根分枝要么在最初分离母株时就不对了,要么就是精灵族在纷争纪元那场大变故遭遇污染。”

她摸了摸下颔,若有所思,这是分枝的话,那母株还在始源之地么?

她心弦一动向系统问道。

灵魂之海中系统幽幽地叹息:“别想那么多了,母株早没了。”

生命树若能保存完好,指不定头上的世界树还有活路呢。

它又摇头叹气。

伊洛文掏出一把短剑,侧首对席岁安严肃道:“被污染的生灵就是所谓的畸变种,扭曲异化,失去本身特质的存在。但这棵似乎还不太一样。

“你不要靠近它,我来,我倒要看看,我们精灵族辛辛苦苦供奉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叮嘱完立马上前,那些漫无目游弋的根须像是突然被惊到,齐刷刷地直指伊洛文,骤然狂乱地袭向他。

伊洛文挥动短剑击向根须,呲啦一声,两者相击竟发出金戈之声,可见根须坚硬得超乎想象。

他碧眸微眯,目光飞快扫过根须上流淌的稠密液体,似有所觉。

“嗤——”

那些液体沾染短剑,直接腐蚀了那看起来极其锋利的剑刃,刀刃化作粉屑簌簌而落。

伊洛文眼中愈发凝肃。

“腐蚀么……”

伊洛文并不擅长战斗,战斗力远逊色于不归城的首席偃无咎,但是他向来认为这问题不大。

炼金术师别的不多,但是炼来攻击的玩意绝不会少,席岁安眼睁睁看着伊洛文掏出一柄解灵锤轰然砸向根须,磅礴的本源交织成复杂的纹路,继而随着一锤之力迅猛侵入根须,被砸的根须由内而外发出白光,在几秒之内就与解灵锤一块分解同归于尽。

伊洛文借机一撤,旋即扯断手腕上的一条紫色晶石手串甩出去,洒落的珠子准确无误的在根须密集处爆裂碎开,弥漫的电光汇聚成蟒,然后死死咬住根须!

席岁安眼皮跳了跳,八阶雷石。

她猝然后退,身后的身形庞大的鲲卷起尾巴将席岁安掩住。

一颗颗爆开的雷石大显神威,整片湖底电闪雷鸣,刺目的白光彻底照亮这片暗沉世界,一轮小太阳轰然爆炸!

雷光咆哮着要毁灭一切,数颗雷石形成围剿之势,雷电牵引交织成雷阵,被逼退稍许的根须好似痛到发狂,更加愤怒地扎向伊洛文,既而成百上千地钻入毁灭的囚笼。

“轰!!”

席岁安揉了揉快要被炸聋的耳朵,微微闭眼抬手示意。

巨大的鲲宛如海中飘逸的暗影带着席岁安冲向更深处,它走位灵巧,从数不尽的根须中开辟出一条通道,流线优美的尾巴猛的扇开那些想要近身的根须,海啸般的本源力量砸下,压迫得那些根须进退不得,死死俯首。

席岁安蹲在鲲身上,右眼转瞬变灰,沉寂的灰色毫无一丝鲜活感,属于她的蓬勃生机好像被那一只眼就此吞噬殆尽。

深邃的灰在她眼中涌动,躁动的本源不断灌入石化之眼,随着灰眸愈发平静死寂,周边的根须都渐次染上石灰色。

鲲跟上席岁安的控制节奏,神龙摆尾,强势碾压,那些根须在强压之下寸寸崩断,然后沿途化为一路齑粉。

一秒、两秒……

这次竟只十秒的时间。

蚀骨的痛楚从右眼遍及神经,席岁安捂住右眼,感受到右眼再度陷入黑暗不由无奈叹息。

还是不够强。

“走!”

席岁安招呼伊洛文快速离开这片短暂的真空地界。

尽管他们速度够快,但那些根须杀了一批来一批,完全无惧无畏没有思考能力,没有犹豫地再度绞杀而来,誓要将他们吞噬,根须上那剧烈的腐蚀性,连伊洛文都不慎胳膊上被腐蚀掉一片血肉。

“不对……”

伊洛文站在鲲的背部,低头盯着胳膊上的血洞顿住,半晌他倏然望向那根击中他的根须,敏锐地察觉到根须的本源流动。

那是属于他的那一丝微弱的本源……

“不是腐蚀,吞噬,它在吞噬我的本源!”

精灵族这上万年到底在搞什么鬼?!

伊洛文难以置信,他在王庭度过一段幼年期,那时他攀爬过生命树的冠顶,接受过簪花盛典上生命树的赐福,偷折过生命树的枝杈和叶片,从不曾察觉到生命树有什么异状。

如今地上的生命树依旧葱茏宛若最初,地下的根须却早已畸变异化。

席岁安手执本源执弗拉梅尔刻刀向后一转刀尖,激活的刻刀割裂出一道细而锐利的猩红刀光,它遵循着主人意志所向披靡般地将围剿到身旁的根须全部斩断。

她松了口气,暗暗赞美这位院长的好手艺,这把刻刀竟然扛住了畸变根须上的腐蚀性液体,简直堪称神品!

院长YYdS!

席岁安露出笑容,转头正想跟伊洛文说这个,不想听见伊洛文咬牙切齿的话,她心头悚然一惊。

“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里的小幽灵无可奈何:“看来原本可赋予永生的生命树变成了一棵汲取生命的树了,这棵树还是砍了吧,不能留。”

席岁安愕然,汲取生命?

她立马联想到精灵族比血族都要悠久的寿命,神情复杂起来。

难道他们利用生命树……

不会吧……精灵族不会这么作死的吧?

伊洛文扔掉千疮百孔的短剑,换成自己的碧绿色刻刀,薄薄的刃轻而易举将那血洞削去,继而面不改色地朝席岁安道:“小心点,身体别接触到根须,它们会吞掉你的本源力量。还有这里的本源杂质太多,千万不要摄取这里的本源之力。”

“是,老师。”

席岁安垂眸应声。

她忍住右眼熟悉的剧烈痛楚,沉默感知周边的本源之力流动,这里的本源之力和她自身的本源之力两者并不互相抗拒,反而彼此拥有某种朦朦胧胧的吸引力。

使用弗拉梅尔刻刀和召唤鲲消耗的本源堪称巨量,她力有不逮时只能汲取这里的本源之力,会产生什么后遗症她都有心理准备面对,结果没想到这里的杂质完全不影响本身的混沌本源。

有些奇怪,她抬头看向根茎密布的中心地域,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袭上心头。

好像……有谁在那里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