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启动了通往妖庭本部的紧急通讯阵法,语气凝重而急切:
“是我!”
“天狼王。”
“本王有要事禀报。”
“关乎我妖族在蜕凡天之生死存亡。”
“那炼制虚空导弹的人族凌宇,以及神秘莫测不明身份的星尊,已成心腹大患,常规手段已经难以铲除。”
“本王请求……动用‘九幽蚀魂幡’,请动咒魇妖王大人出手,隔界施以‘万魂噬心咒’,将此二人神魂俱灭!”
他再次将凌宇的威胁。
青毛虎的遭遇,以及星尊的强大,还有自己计划的“一石二鸟”之策详细禀明。
为了说服妖庭,他甚至夸大了虚空导弹的威胁和凌宇星尊成长的潜力。
天狼王的紧急求援和狠毒计划,通过层层传递,最终抵达了妖庭核心决策层。
起初,对于动用“九幽蚀魂幡”这等镇族级别的禁忌之物。
去对付两个蜕凡天的人族小修士,妖庭内部不乏反对之声。
认为此举代价太大,杀鸡用牛刀。
但天狼王后续不断传来的关于“虚空导弹”威力评估以及星尊恐怖实力的详细报告。
尤其是青毛虎亲身经历的那足以威胁到神阶强者的复合阵法与爆炸空间法器。
让妖庭高层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人间界都能有如此威力,那在蜕凡天岂不是无人可敌。
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争论和利益权衡后。
一份由多位妖庭长老联合签署的命令,伴随着一面古朴却散发着无尽怨念与诅咒气息的黑色小幡,悄然送到了天狼王手中。
同时抵达的,还有一位身形枯槁、眼窝深陷、周身缠绕着无形厄运气息的老妖。
正是以咒术闻名妖族的咒魇妖王的一具与他神魂相连的特殊分身。
“天狼王,你可知动用此幡一次,需付出何种代价?”
咒魇妖王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侵蚀心神的诡异力量。
天狼王看着那面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九幽蚀魂幡”。
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亿万冤魂哀嚎,即便是他,也感到一阵心悸。
他本意是请动这位隔界出手一次,没想到他直接派出了一具分身前来。
看来高层也十分重视这件事。
这样把握就会更加大了。
天狼王脸色变幻,最终一咬牙,沉声道。
“晚辈知晓!”
“需献祭施术者五万年道行,以及……十万生魂!”
“事后,晚辈愿以蜕凡天三成岁贡,补偿咒魇大人您的损失!”
咒魇妖王那深陷的眼窝中,绿油油的鬼火跳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份补偿还算满意。
他沙哑道:“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将你要咒杀之人的名讳、影像,以及尽可能获取的其随身之物或气息烙印,还有……祭品,准备齐全。”
“此法凶险,需连续施法九九八十一日,方能使诅咒之力穿透虚空,深入其神魂本源,令其无声无息间魂飞魄散。”
“在此期间,绝不可受任何外力打扰,否则前功尽弃,反噬更烈!”
“你需亲自为本座护法!”
“晚辈明白,定当确保万无一失!”
天狼王郑重承诺。
为了不打草惊蛇,避免消息走漏引人族警觉,他并未向外抓捕,而是狠下心,动用了自己的权限。
从麾下各部族中,强行征调了十万名妖族之人,罪兵乃至一些年老体衰、潜力耗尽的妖族。
一座隐秘的、刻画着无数血红符文的祭坛,在蜕凡天小妖庭最深处被建立起来。
十万妖族被禁锢在祭坛周围庞大的法阵节点上。
绝望的哀嚎与咒骂声被阵法隔绝,只能看到他们痛苦的面容和不断消散的生命气息。
咒魇妖王分身手持那面古朴残破的九幽蚀魂幡,立于祭坛中央。
他口中开始吟唱起古老而晦涩,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诅咒真言。
随着吟唱,祭坛上所有符文逐一亮起猩红的光芒,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血腥与怨念。
那十万妖族生魂被强行抽离,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怨气洪流,哀嚎着被吸入黑幡之中。
幡面剧烈波动,其上浮现的痛苦面孔越来越多,凝聚的诅咒之力让整个空间都仿佛要冻结。
咒魇妖王分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脸上皱纹加深。
显然五万年道行的代价正在持续付出。
这诅咒代价可是会通过神魂作用到他的真身上的。
如果不是妖庭命令。
咒魇才不会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次过后又不知道要休养多长时间。
他稳住心神,将黑幡指向祭坛上空悬浮着的、属于凌宇和星尊的气息烙印。
每日重复着诅咒的仪式,引动冥冥中的咒魇法则之力,编织着无形的死亡之网。
天狼王则寸步不离地守在祭坛外围,神情紧张,调动了最忠诚的亲卫,将此地列为绝对禁地。
无忧城,灵符楼驻地。
就在咒魇妖王开始持续施法后的第七天。
正全神贯注操控地火淬炼材料的凌宇,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毫无来由的,极其细微却挥之不去的心悸感悄然浮现。
仿佛被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让他道心不稳。
“嗯?”
凌宇动作微微一滞,眉头蹙起。
“心血来潮?”
“有祸事临身?”
他毫不犹豫,立刻分出一缕心神沉入辅助洞天之中。
洞天核心,推演运算之法全功率启动,无数符文流转,试图循着那丝冥冥中的感应,推算出危机的来源、性质与具体时间。
然而,这一次,辅助洞天反馈回来的结果却是一片混沌!
仿佛有一层浓郁无比、充斥着妖异邪气的迷雾,牢牢遮蔽了天机,阻挡了一切窥探。
以辅助洞天的能力,竟也一无所获!
“天机被遮掩了……而且手段极其高明。”
“真是邪门!”
凌宇面色凝重。
虽然推算失败,但借助辅助洞天对自身命格和气运的细微感知。
那种心惊肉跳、大祸临头的感觉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只是依旧无法确定源头和形式。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寒光闪烁。
“有人在暗中以极其阴毒的手段算计我……而且看样子准备的时间还不短。”
“这绝非等闲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