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心中不断推测。
“就是不知道,这暗中之人用的是什么手段,又将在什么时候发动袭击……”
这种敌暗我明,知晓危险临近却无法探知具体细节的感觉,让他感觉极为糟糕。
“难道这就是之前鸿蒙帝皇之前提醒的危机?!”
凌宇收敛心神。
心中不断推测,念头飞转。
“针对我的弱点?”
“对现在的我来说,神魂就是我的弱点。”
“针对神魂使用什么术法?”
“难道是诅咒之术?”
凌宇根据鸿蒙帝皇的提醒不断猜测。
“咒杀?血脉诅咒?因果劫杀?还是某种诡异秘术?”
“能在天机层面遮掩得如此严密,连辅助洞天都难以窥破,绝非寻常手段。”
“出手之人,其实力或者所使用的法器,定然远超蜕凡天层次。”
这个念头一起,凌宇心中更加凛然。
“自己现在身在无忧城,又有各种大阵保护。”
“想要利用袭击的手段斩杀他难如登天。”
“那就只能利用远程手段了。”
而且鸿蒙帝皇那等存在,绝不会无的放矢。
说是弱点攻击,那就是弱点攻击。
但凌宇道心坚定如磐石,并未因此产生丝毫慌乱。
反而将这份警惕与压力化为了更强大的动力。
他一边保持着最高警惕,神念内守,时刻监测着自身肉身的每一丝气血流转。
尤其是神魂本源的任何细微波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混元道体自发运转,时空法则之势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
虽然不知道能否完全抵挡那未知的攻击,但至少能起到预警和缓冲的作用。
另一边,他炼器的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因为这份迫在眉睫的潜在威胁,变得更加争分夺秒!
地火咆哮得更加凶猛,符文流转得更加迅疾,海量灵材以惊人的效率被淬炼、融合、塑形。
一枚枚品质更佳、威力更强的虚空导弹不断从熔炉中飞出,落入温养阵法。
“必须在对方手段发动之前,储备足够的力量。”
“无论来的是什么,拥有足够的反击之力,才是硬道理!”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场暗中的较量,或许会比他预想的任何一场正面战斗都要凶险。
但这并未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傲气与战意。
“想动我?”
“那就来吧!”
“看是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辅助洞天与时空之势更强!”
他彻底收敛了所有杂念。
将心神一分为二,一部分维持着极限的炼器状态。
另一部分则安心地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从黑暗中射来的暗箭。
时间就在凌宇这种高度戒备与疯狂炼器的状态下悄然流逝。
一天、两天……转眼间,已过月余。
那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不断压在他的心头之上。
起初只是细微的心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出现更具体的干扰。
第三十三天。
炼器关键时刻。
凌宇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数十种性质迥异的空间灵材进行最后阶段的融合。
他的神念化作最精密的刻刀,铭刻着导弹内部复杂的能量回路。
突然,一阵毫无来由的、极其细微的恍惚感袭来!
凌宇眼前的景象似乎扭曲了一瞬。
熔炉中稳定燃烧的地火化作了张牙舞爪的妖魔。
那些流转的符文也变成了扭曲蠕动的毒虫。
耳边响起了若有若无、充满怨毒的窃窃私语和凄厉哀嚎。
一股绝望、怨恨、恐惧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试图淹没他的意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神魂深处的辅助洞天发出警示。
凌宇猛地一个激灵,眼中瞬间恢复清明!
“哼!”
“魇魅之术,也敢扰我道心!”
他心中冷喝,强行守住几乎要被蛊惑的神念。
混元道体雷光微闪,将那侵入的诡异力量瞬间驱散。
但就在这短暂的干扰下。
熔炉中那枚即将成型的导弹内部能量回路微微一乱,发出了一声不稳定的嗡鸣。
表面光华迅速黯淡,最终“噗”的一声,化作一团混乱的能量逸散开来——炼制失败!
这是凌宇本体亲自炼制以来,第一次出现失败。
虽然材料损失不大,但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往后的日子。
类似的干扰变得更加频繁和隐蔽。
有时是在他刻画最关键符文时,手指会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有时是在他需要绝对专注平衡内部能量时,脑海中会突兀地闪过一些破碎而血腥的幻象。
更有时,他会感到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虚弱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持续不断地汲取他的精力。
凌宇能清晰地感觉到。
一种无形无质,却充满极致恶意与污秽的力量。
正在持续不断地试图渗透、侵蚀他布设在神魂外围的时空屏障。
这股力量极其阴毒刁钻,能绕过大部分的物理和法术防御。
直指神魂本源,其中充满了怨念、诅咒与腐朽的气息。
“果然是针对神魂的恶毒手段……而且是一种持续性的,缓慢渗透的诅咒之力!”
凌宇心中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眼神冰冷无比。
“如果不是我神魂历经磨砺,远超正常同阶之人。”
“又有时空之势层层削弱缓冲,恐怕早已被其侵入核心。”
“轻则神魂受损、修为倒退,重则意识混乱、甚至直接魂飞魄散了!”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被动等待下去。
对方显然在进行一种需要长时间准备的仪式类诅咒。
拖延越久,诅咒成型时的威力就越大。
凌宇的心神再次沉入辅助洞天。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直接推算诅咒的源头和细节。
而是集中所有法力。
结合这月余来自身感受到的诅咒特性、干扰频率、以及那种冥冥中的恶意指向,进行反向溯源和属性分析!
辅助洞天核心光芒大盛,无数数据流疯狂闪烁、碰撞、排除。
渐渐地,在那一片被浓郁邪气遮蔽的混沌天机中,一个模糊的大体方向开始被艰难地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