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遇到两个人都是这副反应,两人总算是察觉到一丝怪异。
接下来,两人直接找到一家包子铺的小二。
崔莹莹再次询问秦家的地址。
这次小二倒是没跑,不过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看就是知道点什么。
“什么秦家大院?我不认识,你们去找别人问问吧。”
说罢,小二转身就走,却被孟子义一把抓住了胳膊。
“这位小兄弟,我不白问你。这里是二两银子。你要是能给我带个路,这银子就归你。”
小二刚想生气,可是看见送到眼前的银子,又把到嘴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他一把抢过孟子义手里的银子,神秘兮兮的冲他问道:
“你找秦家干嘛?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劝一句。赶紧跑吧,不要找秦家了,秦家没了。”
崔莹莹和孟子义对视一眼,孟子义低声问道:
“秦家没了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将胳膊挣脱开,却不愿意多说。
他指着斜对面哪个路口,冲孟子义说道:
“看见那个路口了没有。往东五百步左转,有一条名为东街胡同的巷子。从巷子里进去,往里一直走那就是秦家大院。我可提醒过你了啊,现在那里可不叫秦家大院,而是改名叫陈家大院了。”
孟子义眉头紧皱,嘴里喃喃道:
“陈家大院?”
他想拉住小二再多问两句,可是那小二死活不愿意再说,他也只能无奈放他离去。
“孟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义也有些糊涂,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行前,秦师伯可是跟他讲过,他们秦家是当地有名的望族。
只要到街上随便打听,就能找到秦家大院。
可是真等他到了这里,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
孟子义虽然在宗门里实力一般,但是来到宝象国的一个小小郡城,他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思虑片刻,他便冲崔莹莹说道:
“走!咱们先去那看看。等到了地方,看过再说。”
说着,他便朝对面街口走去,一旁的崔莹莹见状,也赶忙跟上。
两人按照店小二的指示,沿着街口往东走了五百步。果然在前面看到一个名为东街胡同的巷子。
这条巷子很深,可是里面却几乎看不到一个身影。
孟子义也没有多想,带头走进巷子里。
东街胡同并不狭窄,相反,这条胡同铺满了一水的青石板,足能容下两辆马车经过。
两人沿着巷子走了三百步,才在巷子尽头,看见了一处大门。
这座大门异常气派,黑色的木门典雅厚重,足有两人多高。
门上的铜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所见证过的岁月沧桑。
而在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鲜艳的红色牌匾,上面用金漆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陈府”。
这两个字犹如两条金龙腾空而起,给人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一丝疑惑。
孟子义告诉崔莹莹,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叫人出来一问。
崔莹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于是孟子义走到门前,扣响了门上的黄铜环手。
足足过去有半分多钟,大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
只见从门里走出两个一脸横肉的壮汉,斜眼打量着两人问道:
“你们找谁?”
毕竟是自己师伯的祖宅,孟子义还是非常客气的拱手说道:
“在下无相宗孟子义。受师伯所托,前来给秦家送样东西。”
“敢问这位兄弟,这里是不是秦府?在下受人所托,来给秦府送样东西。可是街上的人一听说秦府,吓得都不敢回我。我们也只能一路打听才寻到这里。”
两个壮汉听完,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这里是秦府没错,不过,你们和秦府是什么关系?”
孟子义一听是秦府,脸上顿时流露出兴奋之色。
“在下孟子义,这位是我师妹。我们乃是无相宗的弟子,这次是受秦师伯所托,来给秦府送样东西。”
两个壮汉听完,疑惑的问道:
“秦师伯?”
孟子义拍着额头说道:
“你看我,在山上待久了,人都变傻了。秦师伯凡名名叫秦横,他是秦府现任家主的三叔,从小便上山学艺,至今未回。”
两个壮汉在听完之后,像是在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孟子义。
其中一个冲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立刻跑回了院子。
“两位请稍等片刻,我已经叫他去通知家主了,家主应该很快就过来。要不,您两位先随我进屋里坐坐?”
孟子义闻言心中一松,他和崔莹莹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便跟在壮汉身后朝院里走去。
一进大院,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幅百鸟朝凤图。
这幅图是被雕刻在影壁之上,细致的雕工,将白鸟的神态,与凤凰的霸道展示的栩栩如生。
孟子义忍不住心中暗叹,不愧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仅是一个影壁,就能看出主人下了不小的功夫。
壮汉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偏房,这里是专门接待访客所用。
两人一路上,看见院子里有不少壮汉,他们虽然穿着家仆的衣服,但依旧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凶恶。
崔莹莹趁没人的功夫,小声冲孟子义说道:
“师兄,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总觉得刚才看我们的那些人,眼里有股杀气。”
孟子义被崔莹莹这一说,也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他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有自信应对。
想到这,孟子义给了崔莹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长相绝美,身姿曼妙的姑娘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姑娘一进门,就饶有表情的打量着自己,看的崔莹莹浑身不自在。
倒是孟子义,在见到女孩的一刹那,小心脏跳慢了半拍。
眼前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惊艳了。
大大的眼睛,乌黑乌黑的,看着是那么的水灵动人。
白皙的皮肤,再配上完美的五官,她的美,简直是美的让人窒息。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崔莹莹看着眼犯花痴的孟子义,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才将愣神中的孟子义给惊醒。
“我听下人们说,你们是来替三叔公送东西的?”
听到女孩的询问,孟子义赶忙将怀里的东西拿出。
只见那是一个丝锦缝成的布袋,布袋口子上,有一根金色的细绳系着。
女孩看到布袋的刹那,眼前猛然一亮。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孟子义拿着布袋说道:
“这件宝物,是秦师伯让我转交给秦家家主的。”
“秦师伯说了,他少时离家学艺,至今未回,秦家始终是他割舍不下的回忆。”
“这件宝物,就当他了却尘世的牵绊了。”
“秦师伯说,希望秦家家主能妥善保管这件宝物,待到秦家有危难之时,再取出来使用。”
说着,孟子义就要把这个布袋交到女孩手中。
可是这时,一旁的崔莹莹却拦住打断道:
“不知这位姑娘,尊姓大名啊?你和秦家家主是什么关系?”
听到崔莹莹的问话,女孩展颜笑道:
“秦思雨是我爹,我叫秦莎绝。看来,我四叔公没有告诉你,我们秦家小辈的事情。”
“不过也对,他老人家离家学艺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崔莹莹见这女孩气定神闲,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冲女孩说道:
“对不起,东西不能给你。秦师伯临行前特别嘱托我们,要把这宝物亲手交到秦家家主手中。”
“你还是把令尊叫出来吧。不见到秦家家主的面,这东西谁都给不了。”
崔莹莹这话说完,孟子义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亲手交给秦家家主?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崔师妹分明是看女孩比她漂亮,起了嫉妒之心。
他刚想出言阻止,却听那个名叫秦莎绝的女孩叹口气道:
“是嘛?那就麻烦了。家父近日正好不在长留,两位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孟子义原本都打算帮秦莎绝说话了,可是一听能在这多住一段时间,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反倒是崔莹莹现在有点后悔。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崔莹莹又怎么好意思自己打自己脸,出尔反尔呢。
于是,孟子义笑着冲秦莎绝拱手道:
“那就劳烦姑娘,为我等安排住处了。”
秦莎绝冲孟子义微微一笑,拍手叫来了几个下人。
“你们带孟师兄去西厢的小院。那里比较僻静,没人打扰,正好让两位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秦莎绝大有深意的看了崔莹莹一眼,转头离开了房间。
秦莎绝一离开房间,身后立刻跟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几人跟在秦莎绝身后走了很远,一个头皮发青的汉子,小声冲秦莎绝说道:
“帮主,要不要属下做掉他们两个?”
秦莎绝闻言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杀了他们两个很简单。但是他们只要一死,无相宗就会顺着线索找到我们。”
“一个秦家就已经让我们头疼了,若是再把无相宗给惹来,那咱们就别想安宁了。”
“你们立刻派人,去给我打听清楚。这个无相宗在哪,宗里有多少弟子,弟子的实力如何。这些全都要给我查清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若是能把他们两个糊弄过去,那是最好。如果糊弄不过去,那也只能。。。”
说着,秦莎绝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眼中闪过的寒芒,吓得旁边的小弟一个哆嗦,几人赶忙领命,去外面打听无相宗去了。
秦莎绝不是别人,正是关千山假冒的。
秦家和付家刚被青龙帮覆灭,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余孽蹦出来。
本来关千山过来,是想直接把两人灭了。
可是当他看到布袋那一刻,却立刻改变了主意。
那个布袋他虽然没有摸到,但是关千山一眼就认出来,此物应该和修仙界的储物袋一样。
既然有储物袋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个无相宗,说不定是个修仙宗门。
若真是个修仙宗门,那就有点麻烦了。
关千山本身就是个修仙者,对修士最为了解。
这些家伙一个个心黑手辣,比直来直去的武者要难对付的多。
而且他们最是护短,打了小的,引来老的。你要是没有把握一棒子把他们全打死,那就得准备好迎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以上这些都是关千山有所顾虑的原因。
当然,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是真惹恼了他,那弄死也就弄死了,大不了,跑路便是了。
关千山回到住处之后,一边叫人打听无相宗的底细,一边派人暗中监视秦莎绝两人。
结果过了没多久,小弟们就带着人过来了。
来的人,是韩家的一位武师。
他是镖局的一位镖师,常年在往返于国外,所以对无相宗有那么一丝了解。
这位武师告诉关千山,无相宗并非宝象国宗门。而是在距离宝象国千里之外的东阳国门派。
无相宗素来神秘,就连东阳国的民众,对这个宗门也知之甚少。
不过无相宗在东阳国的声望很高,他们的掌门玉泉真人更是被东阳国皇帝封为了仙师。
传闻这个玉泉真人是位得道的高人,不但一身修为了得,更是活了六百多岁。
当然,这些也只是传言。都是镖师道听途说听来的,真正的玉泉真人他也没见过。
关千山听完,拿出来一百两黄金酬谢这位武师。
武师看着手里硕大金砖一脸的惶恐。
他跑镖跑了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自己来青龙帮问了几句话就得到这么多钱,他哪里敢收。
最后,还是关千山强令他收下,他这才惴惴不安的拿着金砖离去。
等他人都出了陈府大门了,还觉得恍若梦里。
送走了镖师,关千山一个人在书房思索良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动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