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主的态度在容老太夫的意料之中。
面上神色也不似在外时的琴瑟和鸣。
反倒是多了几分冷淡和疏离。
“我怀疑容思远不是容家的孩子。”
容老太夫并没有告诉容家主俞理的存在,也是想着探一下口风。
但他的话语却并没有对容家主造成什么影响。
甚至都没有从她面容上察觉出一星半点的异常来。
容老太夫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怪异之感,
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容家主见状也知晓事情瞒不住,点点头。
“容思远确实不是容家的血脉,我一直都知晓。”
不仅如此,将容思远留在容家也是她的决定。
“就算容思远不是容家血脉,但她能够给家族带来利益就足够。”
虽然不多,聊胜于无,但也好过没有不是?
若是能够把季家也一起拉到她的阵营来,她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一分。
“你知晓?你知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
容老太夫满目愕然,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之而来是莫名的刺痛。
是被信赖之人所背叛,欺瞒的痛楚。
当年就因为她的一己私欲想要把长安给送出去。
他没能够阻止,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容长安了,可是现在1
明明容家主知道容思远不是容家的血脉,不是长安的孩子,却仍旧是为了利益留下她,再次背叛他和他的长安!
“你这样做对得起长安吗?”
容老太夫颤抖着手指。
他已经不再年轻,面上带着岁月的痕迹,虽这些年来也算是保养得当,但终究是人老珠黄。
在容家主眼中不过是年老色衰的糟糠夫罢。
平日对他好言好语仍旧在人前愿意维持恩爱妻夫的模样,也是看在他从不多事,也不会插手他所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
哪怕是纳侍郎,他也懂事的从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在外给她找好合理的理由。
她也乐意配合,反正好名声是自己的,受益人是她,她自然是愿意。
但前提是,容老太夫会一直是一个听话懂事,乖巧的夫郎。
她给他足够多的尊荣和尊重,甚至还愿意跟他孕育嫡子嫡女,用于稳固他的地位。
当然,家业也会顺理成章的传给嫡女。
毕竟容老太夫家世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现在容老太夫似乎是不如以前懂事了。
当初容长安的那件事情便也就不提了,人死了便死了,就算是从土里给挖出来也无济于事。
虽然很可惜,毕竟养育容长安的时候可以花费不少精力和钱财。
到最后落了个人财两空,说不生气也不可能的。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容长安没有了就退而求其次,反正她多的是子嗣。
以前的事情尚且还能称作是爱子心切,忤逆她也是情有可原啊。
可是容长安都已经去世了十几年,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再如何伤痛也该走出来了。
他如今做出这个样子是给谁看?
容家不缺一个容长安,更不缺容长安的子嗣。
“我是容长安的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没有追责他私自损毁我的心血已然是仁至义尽,更何况我现在还将容思远给找回来了,如何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