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少华这个名字从薛姨口中说出来时,我整个人顿时就怔住了。
那一瞬间,只感觉有点脑袋短路。
薛姨看着我,笑笑说:“怎么这副表情?”
“薛姨,你……你刚才说谁?林……林少华?”
“很惊讶,是吧?”
我点头如捣蒜,可太惊讶了。
如今林清池又到处在找她,可林清池也是兰花门的人啊!
难不成三角恋?
可是从我现在对林少华的一些了解来看,这个男人起码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林清池不过也才三十而已。
这……
我连忙好奇的问道:“薛姨,这个林少华多大年纪啊?”
薛姨眯着眼睛,似乎思考了一下,说道:“哟!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差不多有五十了吧!”
“林清池一直在找他,他们……不会是三角恋吧?”我八卦道。
薛姨也跟着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林清池仰慕他,确切说是崇拜了。她不相信林少华死了,这个死丫头这些年也不听我话,一直在外面找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们有合照。
我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薛姨你的意思是,林少华给阿阮做了一个局?把她害死了?”
“不算吧!”
薛姨突然欲言又止的说道:“你以后也许就知道了。”
“哦!”
其实我也不怎么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个林少华到底是何许人也?
怎么感觉我身边很多人都和他有关呢?
甚至,让我感觉就连义父都和他关系。
我还是忍不住,又问道:“薛姨,这个林少华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以前在香江属于哪派的?”
“他自成一派,哪派都不是。”
薛姨顿了顿,忽然笑道:“这个人啊!确实优秀,很有主见,也在香江办了很多实事,甚至连现在的红门都跟他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他,红门的下场和青帮无差。”
“他是好人?”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薛姨顿了顿,云淡风轻道:“好人坏人如何定义呢?可能有的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但我想……大多数真正了解他的人应该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越说越神秘了,这个林少华,我真想见他一面。”
薛姨又笑了笑,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见他可能很难,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一见阿阮。”
“她还活着?”
薛姨没回答我,只是对我说道:“跟我来吧。”
我也没再多问,便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薛姨对楼上房间的曹欣欣说了一句,让她待在房间不要出来。
随后便上了我的车,她对我说道:“往前开吧。”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去见她说的那个叫阿阮的女人,因为我对她不感兴趣,我只对林少华感兴趣。
但是薛姨执意要带我去见她,我也好意思拒绝了。
在薛姨的指引下,车子却开进了一个墓区。
我顿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问说:“薛姨,这个阿阮死了啊?”
“嗯。”薛姨依然没有多说,他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在墓园门口停下车,我跟着薛姨走进墓园里。
她买了两束郁金香,还将其中一束递给我。
我好奇的问道:“薛姨,怎么是郁金香啊?不应该是菊花吗?”
薛姨笑笑道:“她最喜欢的就是郁金香。”
我就这么跟着她走进墓园的林荫小道,穿过一排排的墓碑,来到靠山顶的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
薛姨脚步停在一个墓碑前,我也赶紧跟过去,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只一眼,就让我整个人僵在那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墓碑上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很眼熟,好像似曾相识,但我确定没见过。
她当然很美,兰花门的女人个个都很漂亮,但她的美很独特。
特别是她的眼睛,很迷人,仿佛会说话一般。
照片上的她,是微笑的状态,看上去不过也才三十来岁的样子,真的很美。
那笑容明媚而自信,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感,完全不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照片下方,刻着她的名字。
阮清秋。
薛姨将郁金香轻轻放在墓碑前,用手帕仔细擦拭着照片上的浮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阿阮,我带个小朋友来看你了。”
薛姨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怀念,“这小子,最近在香江搅风搅雨的,跟你当年喜欢的那个男人有点像,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我站在一旁,心情复杂。
看着照片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或者见过极其相似的人。
“薛姨,”我忍不住低声问道,“阿阮小姐她……是怎么……”
“怎么死的?”薛姨擦拭墓碑的手顿了顿,“官方说法是意外,失足坠海。但我知道不是。”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就在她知道林少华死讯的一个月后,她的尸体在南湾海边被人发现。可能会有人猜测她是不是殉情……但我了解她,她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的。”
“孩子?她还有孩子?”
我顿了顿,“还有,林少华不是失踪吗?”
“对很多人来说是失踪,但对阿阮来说,那就是死讯。”
“当时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几乎翻遍了整个港澳台和东南亚,都没有找到林少华的任何踪迹。”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阿阮的性格,她绝不相信林少华会就这么抛下一切消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死了,而且死得透透的,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内心猛地一震:“所以她……”
薛姨接过我的话,平静地说道:“她那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背叛,甚至可以接受林少华不爱她,但她无法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消失。也不可能殉情的!”
我沉默着,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个叫阮清秋的女人,她的刚烈和决绝,远超我的想象。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薛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回答得很干脆,那种干脆不像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当然,我也没继续刨根问底了。
既然她不想说,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继续看着这张照片,我越看越觉得眼熟。
转而,我又向薛姨问道:“你说她有孩子,那她的孩子是和林少华所生的吗?还在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