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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 第542章 被托孤的倒霉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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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的动静,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府里动用上百人手,在大街小巷张贴画像,逢人便问是否见过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与此同时,府上大小主子相继重伤或身亡的消息,也飞快被外人知晓。

一夕之间,安王府成了京城最忌讳的地方。

茶坊酒肆里,人们谈及此事都压低声音,生怕沾染上不祥。

这么大的事情,老皇帝自然最先知晓。

听闻竟是厉鬼寻仇,且被安王府下人亲眼所见,他同样震惊不已,对那位能驱鬼、手段莫测的老道士,也生出浓厚兴趣。

可派出去的禁军搜遍了京城七十二座道观,安王府的人把城隍庙、土地庙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乞丐窝棚里缩着的老道都没放过,愣是没见着画像上的人。

更奇的是,那些前几日还能描述“道长有颗痣在左眉”的仆役,如今再被盘问,都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哭:

“明明记得见过……可脸在哪儿?是方是圆?怎么就像被水洗过似的,一点印子都没了!”

而贴满街巷的画像,也不知被什么人揭了去,残留下的浆糊印子被雨水冲得模糊,倒像一张张哭花的脸。

老皇帝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将手中茶盏狠狠掼在地上,青瓷碎片溅落在龙靴之上。他这一生见过诸多奇人,却从未听闻有能抹去他人记忆的道法,如此高人竟无缘得见,心中既遗憾又恼怒,这股怒火便全数发泄在了郑承煜身上。

“若非这混账草菅人命,怎会引厉鬼上门?”

他拍着龙椅扶手怒斥,当日便用朱笔圈了安王废世子的折子,紧跟着一道圣旨送出宫:郑承煜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安王跪在丹墀下接旨时,膝盖砸在金砖上的声响闷得像敲鼓,领回的圣旨上“教子无方”四个字,烫得他双手直发颤,没过几日,亲王金册便被换成了郡王银册。

经此一遭,安郡王府的名声彻底烂了根。

胡同里的老太太们纳着鞋底,见王府的马车路过,就往地上啐唾沫:

“遭天谴的,断子绝孙才好!”

没过几日,各房女眷的娘家便陆续派人前来,皆是为和离接人之事。

能走的都走了,王府之中,留下的女眷仅剩下安王妃与宋氏。

而安王妃与宋氏的娘家,因与安郡王府利益纠葛太深,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思来想去,宋家为求自保,竟狠下心做出与这两位外嫁女断绝关系的事情。

安王妃本就头部受伤,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见了那断绝关系的书信,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地倒在妆奁前。

发间的金簪掉落地上,滚到积满灰尘的铜镜旁,铜镜中映出半张青灰色的脸。

安王妃死后,宋氏的日子便愈发艰难。

世子妃的名分没了,她那“怀胎五月”的肚子本是用棉絮塞起来佯装的,如今也懒得再演。

趁着夜色,她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带着女儿和三个失去爹娘的庶出侄女,坐上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前往城外那处荒僻的庄子生活。

曾经朱门映日的安郡王府,如今只剩空荡荡的庭院。

鎏金的门环锈迹斑斑,被风一吹,发出“吱呀”的哀鸣声;

花园里的锦鲤池无人打理,池水绿得浓稠,漂着几片枯败的荷叶;

几个重伤在床的庶子躺在床上痛苦哼哼,喊了许久也无人前来端碗水,唯有墙根处老鼠窸窸窣窣地跑过。

安郡王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案上的酒壶倾倒也无人扶起,头发白了大半,见了下人也只是摆摆手,往日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下人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夜里总觉得廊下有黑影飘过,稍有风吹草动,便“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直磕得青砖地上布满血印子。

……

而天牢深处,郑承煜正经历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稻草上,身上的伤竟好了大半。

他正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胳膊不听使唤,突然,一只手猛地扬起,狠狠扇在自己脸上,力道大得让他眼冒金星。

“这是哪里?”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他脑子里炸开,带着被烈火灼烧的焦糊气:

“我不是被那把火烧死了吗?这身体……怎么这么眼熟?”

紧接着,一道女声带着哭腔响起,像浸在水里的棉线,又软又涩:“清宴?是你吗?你的声音怎么……”

“娘?!”

那男声陡然拔高,惊得郑承煜太阳穴突突直跳:

“您怎么也在这儿?您不是已经……”

郑承煜捂着脑袋嘶吼,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闭嘴!都给我闭嘴!这是我的身体!”

可那两道声音根本不理会他,反而在他脑子里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撞向墙壁,额头撞出个血窟窿,血顺着眉骨往下淌;看着自己的手抓向胸口,指甲掐进肉里,留下五道血痕……

一时间,骨裂的脆响、男子的惨叫声、两道阴鸷的笑声混在一起,在阴森的牢房里回荡,听得隔壁牢房的犯人把脸埋在稻草里,浑身抖得像筛糠。

*

京城的街面上,因安王府之事,冷清了许多。

官兵们手持模糊不清的画像四处盘查,画像上老道士的眉眼被雨水泡得虚散,看起来倒像个模糊的影子。

城门处的守卫也愈发森严,进出之人皆要被翻遍行囊,即便是挑着菜担子的农户,也得张开嘴,让人查看是否藏有东西。

但这一切,皆与绍临深无关。

毕竟,他们寻找的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与他这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干系?

如今,他正坐在新宅的院子里,看着弟弟妹妹在廊下追蝴蝶,蝴蝶停在垂落的紫藤花上,翅膀扇起的香风拂过他的衣袖。

几日前,他让盘古幡先带着老家来的人去客栈落脚,自己则悄悄换回了身份

至于这宅子,他早编好了说辞,说是秋闱时救了一位富商,对方感激不尽,送了这处宅院。

绍家人忠厚老实,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他撞了大运。

安顿好家人,让他自己走完下半生。

而绍临深和盘古幡,则换了身行头,悄悄回了安郡王府。

如今这地方成了没人敢靠近的“凶宅”,正好藏身。

夜里,他们偶尔会弄出些动静——比如让贪赃枉法的官员家里突然闹着些许诡异之事,或是让欺压百姓的恶奴梦中见到厉鬼索命,借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