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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 第560章 命女重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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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倩柔垂在袖中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过往的遭遇,目光却随即落在了一旁的绍明承身上。

对方口口声声说与她有过一世夫妻情分,难道是这男人泄露了什么?

绍明承被她这目光看得心头一紧,喉结滚了滚,忙抿紧唇,轻轻摇了摇头。

而他眼底满是恳切,那藏不住的深情混着些微慌乱,瞧着倒不似作伪。

文倩柔帷帽上的黑纱被檐角漏进的风掀得轻晃,纱下眉峰拧着。

绍二叔还在步步紧逼,山羊胡翘得老高:

“文姑娘何必藏着?若真有那本事,且救妻儿一把,日后你要什么,老夫都给你寻来!”

她冷嗤一声,声音裹着冰碴子:“绍二老爷怕是太高估小女子了。”

黑纱随她仰头的动作滑向耳后,露出半张干瘦的下颌:

“若我真能起死回生,又怎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

怕是早被那些高门贵府抢着奉作上宾,哪还轮得到在您这儿,被这般盘问来盘问去?”

绍二叔听了这话,脸色霎时暗淡,又添了几分羞恼,嘴角抿得发白。

绍明承见两人要起冲突,忙上前劝:

“爹,倩柔说的在理。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凡事有利有弊,那秘术纵然奇妙,自然也有代价。”

他说“任何事都有代价”时,目光轻轻扫过文倩柔,带着点意有所指。

恰好这时,厅外的风顺着窗缝钻进来,猛地掀起文倩柔帷帽上的黑纱,那一头枯白如霜的头发、手腕上糙得像老树皮的肌肤全露了出来。

绍二叔瞳孔骤然收缩,盯着那双手腕看了半晌,先前的不信散了大半,信了几分。

可他转头看向大儿子,见绍明承仍在护着文倩柔,心里又凉又涩,忍不住沉声道:“明承,那可是你娘和弟弟妹妹啊!”

他声音发颤,跟着追问:“你扪心自问,这些日子往文姑娘这儿跑得多勤?可曾好好悼念过逝去的亲人?”

绍明承被说得喉头哽了哽,只觉面上发烫,索性羞愧地低下头,手不自觉摁在毫无知觉的大腿上,指节攥得发白。

他如今已是个废人,不论身子骨还是资质,都远不及前世了,就算想为母亲他们报仇,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这般讨好文倩柔,还不是为了以后能有个指望,可父亲怎么就偏偏不理解自己?

一时间,父子二人之间静得落针可闻。

文倩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心底掠过一丝畅快。

这边父子间的凝滞还未散,绍二叔望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终究是舍不得——

他如今只剩这一个儿子了,先前的寒凉心气便又软了下来。

他转向文倩柔,身子弯下去,几乎要躬身到地,声音发哑地开口:“方才是我痴妄,多有冒犯,文姑娘莫怪。”

顿了顿,他语气更沉,带着恳切:

“只求姑娘务必让明承能重新站起来,为此,在下愿献上家中产业、族中权柄。

若姑娘仍记恨从前我对文家见死不救,我……我愿一命抵一命,只求换他康健。”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些梳子、玉佩之类的小物件,都是他近来偷偷从主院搜罗的,大房一家三口的贴身东西。

他将布包往前递去,姿态放得极低,又忙补充道:

“文姑娘放心,你父亲在大房养伤一事,我已让人去安排,过几日便会将人完好送到你身边。”

其话语里,句句都带着将功赎罪的意味。

“爹。”绍明承抬头看他,眼眶红了,声音发颤。

文倩柔听到“父亲无恙”几个字,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先前她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绍家大房接走;后来在二房勉强站住脚,去探望了三次,都被拦了回来。

如今能与父亲相聚,她紧绷的肩松了松。

她伸手接过布包,指尖碰着微凉的玉佩,语气淡淡道:

“二老爷多虑了,要你性命无用,人死终究不能复生。”

顿了顿,她瞥向仍在发怔的绍明承:

“明承总说我与他夫妻一体,既是如此,往事便不必再提了。当务之急,是治好他的腿。”

从前她还怕秘法反噬,又怕秘密泄露,做事缩手缩脚。

如今文家那点隐秘被陆老头当众捅破,再藏不住了,文倩柔索性豁出去,且先把自己的容貌、寿数恢复了再细究其他。

其实历来文家女子并非只能为丈夫换命,而是文家女的往后命数,本就与丈夫牵绊相连,彼此共享。

虽说这换命之法阴毒,违了天理,容易遭反噬,但后续的因果孽力全由夫家担着。

文家女子反倒能借此得好处,补反噬的亏空。

虽得的好处不如丈夫多,却能细水长流,况且被夺了命数之人的福缘运数,会有一小部分通过术法流到文家,文家才能兴盛不衰,代代有资质出众的子弟。

可惜前世她傻,被陆景行几句花言巧语哄住,对他动了真情,自己扛下了所有反噬,把好处全让给了他,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绍二叔和绍明承忙前忙后,搬东西、摆法坛,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文倩柔要的材料都布置妥当。

文倩柔挥了挥手,把屋里伺候的下人连绍二叔全赶了出去,又让绍明承服下一颗黑褐色的秘药。

片刻后,绍明承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走到法坛前,咬着牙割破掌心,鲜血涌出来,她抬手在黄符上快速绘着繁复的符文,口中念起了晦涩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屋里的空气突然动了,无风自动,卷起地上的符纸飘飞。

那些放在法坛边的贴身物件,也跟着凭空抖了起来,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法坛旁,文倩柔的脸颊慢慢泛起血色,不再是先前的干瘦蜡黄;绍明承的双腿则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像是骨骼在复位。

他眉头动了动,虽没醒,指尖却轻轻颤了颤,一股温热的气流正顺着他的双腿蹿动,又麻又痒,是许久未有的知觉。

而此时的陆府,原本因陆景行没死而热闹的院子,气氛突然僵住。

先前还笑着说话的族人,一个个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猛地仰头栽倒,躺在地上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好好的院子瞬间乱成一团。

***

陆府之内,往日里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间,此刻却被一片浓稠的凄惨笼罩。

青石板路上、回廊拐角处,随处可见陆家的族人倒在地上,有的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青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间甚至抠出了细碎的泥屑;

有的则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粗布衣衫被磨得绽开了口子,露出底下迅速干瘪的皮肉。

那血肉像是被无形的嘴狠狠吮吸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饱满,不过片刻,原本还算壮实的身躯就缩成了皮包骨的模样,其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眼看就要油尽灯枯。

日头往中天爬了爬,毒辣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却暖不透府里的死寂。

先前还在低哼痛吟的族人,不少已没了声息,躯体彻底缩成了干柴般的模样,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泛着诡异的蜡黄,连发丝都枯得像草,一具具僵在地上,成了毫无生气的干尸。

往日里下人们穿梭往来、孩童嬉闹的府邸,此刻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压抑到极致的痛呼,偶尔夹杂着几声绝望的低泣,空气里甚至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草木枯萎的腥气。

“咳咳——”

陆老爷子拄着的拐杖重重磕在门槛上,他刚从祠堂赶过来,花白的胡须都在抖,身上那件象征身份的锦缎长袍沾了些尘土,却顾不上去拍。

他目光扫过院中的惨状,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出事的竟全是他陆家的嫡系子弟!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文家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啪!”

陆老爷子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重得让半边脸瞬间红了起来,清晰的指印浮在皮肤上。

“糊涂!真是糊涂啊!”他咬着牙低骂,声音里全是懊悔。

自打知晓文家那秘术透着诡异后,他本早做了防范,可前日孙儿“身亡”的消息传来,他心神一乱,竟把防范文家的事抛到了脑后,反倒让旁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是我的错……是我护不住陆家,护不住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