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那时候马毛带我和老猪去和平饭店吃饭,周润发拍了个电影就叫《和平饭店》,而我就是发哥那个类型的英俊,所以高高兴兴去了,坐在窗边,俯瞰黄浦江,对面就是东方明珠,相当逍遥。我那时候没怎么看菜单,因为我知道上海的菜都一般,不是人家不好吃,是不符合我的口味,所以点菜是他们俩点的,我都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菜。出来以后问我想干嘛,我还是想上嫖,这个时候老猪就该回避了,但是他临走前问了马毛一句,今天吃饭花多少钱呢?
"哎呀!老查来了,无所谓啦!"
"不是,到底多少呢?"不问也就罢了,他一问我还挺好奇的。
"八千多吧..."
"夺少?嗯,还得是我大上海..."
这个话也不是无的放矢,我们那时候在北京去莫斯科餐厅(传说中的‘老莫’),去北京饭店,我感觉也就那样,人均一千块钱差不多了,你一个和平饭店就敢这么要,迟早倒闭——但是不得不说,但凡贵的地方一般服务起码是没啥问题的,绝不会有服务员垮起比脸这种事——
所以花钱其实是一个很容易的事,只要你对自己的生活有所要求,你总能找到花钱的地方——但是有些人例外,比如十七,她就是每天吃玉皇大帝的腰子喝王母娘娘的奶汁她也撑得住,对她那种家庭吃喝的钱不算钱的。龙猫的话,那个人不在意这些,她觉得地球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自己做的饭,所以经常鼓动我拉起她的兴趣下厨做饭,厨房那些东西也该用一用了,但是我懒得——我是那种人多的话就找个地方吃点,一个人的话一碗兰州拉面加俩煎蛋就对付了,喝酒的话略微复杂点但是也差不多——别跟我说什么兰州没有拉面只有牛肉面这类的话,因为对我来说都差不多,青海小哥哥们做的兰州拉面口味不差的——
那我的钱花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穷?我不知道哎,心血来潮什么都能花,比如送王贞一万多的金镯子(那时候还没有被她整破防),比如突然飞到安徽去参加古井贡的展销会顺便去一趟蚌埠,比如只休息俩天还要飞一趟大理去坏猴子喝几杯啤酒搭讪...快算了,我的生活里都是美女,压根不需要搭讪她们——有时候不得不说,如果你愿意四十万办一个高尔夫会员卡,你将会发现突然之间女性的颜值提高了俩个等级——反正我没在高尔夫俱乐部看见那种丑得让你不好意思看她的姑娘,而这种姑娘现实生活里比比皆是的——
你可能会说,查理哥,还用说,你的钱都花在高尔夫俱乐部了呀!那里那个姑娘不需要大量投入呢?反直觉的事情是还真没有,一般都是带她们去施老板那里消费(这个我真不花钱,都是刷施老板的卡)俩次,然后带着她们去看看我为她承包的鱼塘,比如各种老板的各种厂子,去了以后自然有人接到指示该怎么说,她们就觉得那些玩意跟我有关系——其实没有的——然后这些女的其实比一般姑娘主动得多,只要你把她带到酒店,打完一个电话一回头这家伙已经一丝不挂了——这是另外一个层级的玩家,她们更看重交际、事业这类我没有的东西,反而比一般姑娘容易得多——你知道为什么吗?一般姑娘撑不住气是会问出‘你一个月赚多少’这类话的,我不太愿意为她们撒谎,只好直话直说,人家一听就皱起眉头——高尔夫俱乐部的姑娘从来不问这些,她只观察,你给她营造一个假象就完了,这个,对交游广阔的我来说其实是挺容易的——起码那时候是挺容易的。
我说的‘那时候’,大概就是刚从老侯那里出来然后和龙猫去见她父母的时候,过后她就对我相当不满意老是跟我找茬——你找吧,有的是人不跟我找茬的...好像也不是,王贞不跟我找茬,施老板不跟我找茬,因为我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啊...我记得那时候因为被王贞狠狠羞辱,过了一段时间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我说再也不去了,结果被她狠狠辱骂了一顿,原来以前的温柔贤惠都是看在那点钱的份儿上——搞不好这就是我对东北人有意见的基础,在我概念里,相处时间越长最后哪怕是翻脸大家都应该客客气气彼此尊重,东北人没有这个概念,他们属于...我说句特别难听的话,属于喂不熟的狗,你别想着他们能和你有什么感情的——相处时间越长,你越信任,他出卖你越迫切,这个地方历来就是这样的,文化使然——这不是我说,不是我个人感情作祟,远的不说,你就看看我党抗日时期建立根据地,东三省那么大地方没人敢去,这地方的老百姓吧,不存在和你同心同德的基础——这还不是贫富问题,不是被小日子经营的问题,纯纯的就是没有什么民族观念,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很难打交道的——反正,只要我党可以建立根据地,那我觉得这地方的人一定不差,别管贫富,这里的人是有弹性而且富有斗争精神而且是有家国观念的——反之,被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那么多年没啥动静,多少人都成了伪军,过得还挺潇洒,动不动出卖一下自己人,连革命根据地都没人愿意去建立的地方,我觉得就很一般,而且我认为我觉得得对——哪怕我是傻子,党应该也不是,因此上...
所以王贞对我的辱骂就特别有意思,在我看来我对她是不错的,但是她觉得不够,而且主要是它一直想要我不给了,她就生气——我想着要不整治她一下子,但是还是算了,因为她是女的,而且是东北人,这个东西就可以理解,我还是怪我自己平白无故去招这个生气,因为东北女人嘛,你懂的,骂人贼难听——骂吧,谁怨我要犯贱呢,所以就算了——想对比,我去和老侯摊牌,不干了,老侯气得满脸通红,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一类,然后又说了很多句阴阳话,最后还是给了我一句——
"你好自为之吧,我也管不了你,也不管了——你那跑坡羊别断了!其他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好自为之你的妈妈好吧(这时期老侯的妈妈还在世),就跟我跟着你做事能挣多少钱,能有多光宗耀祖似的,用一用就得了,还想霸着我一辈子吗?何况你那个体系也不符合我做人的基准啊!
我其实这时候已经慢慢品出来了,我并不善于做人,很多事我处理的时候太简单粗暴,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有时候没那么简单(大多数时候还真就这么简单,不简单的属于少数),而我和老侯这种人物来往的时候就得提心吊胆抽紧菊花,我认为这对我的括约肌没啥好处,迟早得给我整漏了——所以算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包着纸尿布过生活,天大地大的,还能没有我查理哥一口饭吃一个女人搂?这俩样不就是人生物质终极?搞定了它俩,我就可以慢慢寻摸做人的其他意义,但是先搞定它俩——干,被王贞破口大骂,又被龙猫阴阳怪气,被苗田耍了一道,又被老侯落井下石,处境可以说是非常悲惨了——但是,老子铁骨铮铮,还撑得住,谁觉得自己不含糊,把我求咬了算了。
前面我大概说了王贞和老侯是怎么回事,因为说实话在我看来他们是次要的,不来有所谓的,伤不到我多少——人真的是不知死活,王贞居然敢骂我我是想不到的,哪天喝二两心情不好去她家就把她头砍下来当球踢,扔到大运河里去(她租处在通州那边,离大运河不远),让她死了都找不到脑袋——但是没关系,人家对我有恩,哪怕只有那么一俩天的欢愉我也不能干这事,何况她也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女人的缩影,就是这个德行,就是这么放肆,我也没辙,自己生生气得了——老侯的话,怎样,在你看来我是忘恩负义,在我看来我做得够多了,相当于是免费给你打工啊哥,还要我怎样,倒贴给你呗?我倒确实知道很多人的的确确是倒贴着和他做生意的,但那是他们,我和他们一样我特娘的早把你弄下去我坐你那个位置了,随便找个人去你家暗室转一转你小子就得吃瘪——不弄你那都是我有良心,你还想让我倒贴着给你干活,你真是膨胀得不止一点半点...
但是这些都是属于次要的人际关系,因为相关的东西我本来也没那么在意——不就是性关系和一点金钱、权力,这玩意我要它有什么用,偶尔有一点就可以了,咱们还得养生修性呢对不对,老是沉迷于这些东西有啥意思——这个时期我已经给自己定好了爱好,看一部分书,自己也写一点,有空我还不如研究研究这些玩意去——不为别的,就因为人的物质生活终归是有限的,但是思想和感情生活可以无限拓宽,我搞一点这个吧——这时候我看别人的书就都是跳着看了,因为看不下去,而且对应的自己写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写的,不论好不好,符合我的审美我的三观,我自己看着比较开心——而让我写东西都没心思的,就是苗田和龙猫这个深度的事情——我痛恨这类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