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二喜意外的发现,自家两个活祖宗竟然在家。
曾老端着小茶壶,在屋里瞎溜达。黄老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扫着根本看不见的灰尘。
见二喜进来,黄老扔下鸡毛掸子,赶过去接了二喜手里的包,
“怎么样?你爷爷奶奶安顿好了?”
二喜脱掉大衣,换了拖鞋。从跟过来的曾老手里,抄走茶壶。对着茶壶嘴灌了一口。
曾老话里有些嫌弃,脸上却挂着笑,
“我刚喝过,你也不嫌脏。”
“你是我爹,我还能嫌你脏。”
二喜瘫在沙发上,舒服地直哼哼,
“还是家里好啊!”
黄老有些心疼闺女,也不再追问刚才的问题,赶紧跑去厨房煮饭。
曾老坐到二喜身边,二喜很自然地靠向他干瘦的臂膀。
曾老看着有些疲态的宝贝闺女,轻声叹道,
“唉!你说你这是啥命呀!摊上那么个爹!”
“你怎么不说,我还摊上你们这俩老爹呢!老天爷待我不薄了。我还赚多了一个。”
上辈子,可没两个干爹给她靠,那才是真的命苦。
“你们那边完事儿了?我许大爷也回来了?”
“哪能这么快,还有几个墓室没挖呢!南方湿冷,你二爹腿受不了,你姚大妈也担心老许的身体。一天好几个电话,催他回来。”
“他还能安生干活?算了!现在人才辈出,各方面定好了方向,有我们没我们都没差。还是紧着自己老命的好。”
曾老捋了捋二喜有些毛糙的头发,反问道,
“你爷回老家后,还好吧?那老头儿挺好的。在一块儿住了这几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边院子的菜园子都是你爷在侍弄。我们也就是搭把手。种出来的菜百分百纯天然无公害,可比市场上的好吃多了。”
二喜揶揄道,
“呦!敢情您不是舍不得我爷,而是他种的菜呀?”
曾老笑骂道,
“混说什么?你爹我是那么浅薄的人嘛!我其实挺担心你爷爷的。
“乡下的日子倒是没有城里便利。万一他要有个头疼脑热。看病都不方便。 ”
二喜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非要回去,我劝过,可他不听啊!总归是他自己的人生。他有权做任何决定。”
“回去就回去吧!继续待在北京,他也放心不下我那个不省心的亲爹。”
“再说了,我妈愣是把我那个便宜弟弟塞给了我爷,意思相当明显。那就是让老爷子把孩子带给我爸。”
曾老早就在电话里听二喜提过王继祖的事儿。
“这可不能赖你妈狠心。你爸这事儿办的不地道。他闹出的糊涂账,怎么能赖到你妈头上呢!”
二喜点头,
“我妈把那个王继祖带给我爷爷的第二天,我爷就闹着要回老家。不用说,我妈肯定跟老爷子说了什么。”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不赖我妈。我妈吃亏了,还不能说两句啦!”
“人分亲近远疏,我爷再亲,也越不过我亲妈去。当然哈!你和我二爹另当别论。”